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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外面天色大亮,闻砚桐便推门出去,喊来了侍女问道,“有没有消息?”
侍女便答,“奴婢只听说昨夜少帅带领将士与敌军一战,如今敌军已暂时撤退,只是城门被撞烂了,城中的百姓正在修理。”
闻砚桐暗暗松一口气,“这是好消息。”
侍女道,“姑娘莫担心,少帅这般厉害,定然能退敌千里,安然归来。”
闻砚桐假装笑了一下,心知这场仗哪有那么容易。
她虽然不懂孙子兵法,但也知道打仗不仅仅靠兵力,还是要靠脑子的,现在比的就是谁脑子更聪明一些。
战争打响之后,宅中的气氛就变得很紧张,牧杨也不像之前那样瞎折腾了,破天荒的安静下来,但是来找闻砚桐的次数却变多了。
有时候他在闻砚桐写字时,就静静的坐在一边看书,虽然一整个下午也没看进多少字。
但是出奇的安静了。
闻砚桐知道他是在担忧前线作战的傅子献和池京禧,但也没办法出口安慰。战争开始之后,他们持剑抗敌,而闻砚桐和牧杨除了等待,也做不了什么事。
这种要紧的时候,能保护好自己不给他们添乱,就算是在给他们帮忙了。
闻砚桐天天念着,终是把池京禧念回家了。
池京禧归来之后先是洗去了一身的污秽,收拾干净之后才去找的闻砚桐。
闻砚桐这些日子十分担心,见到池京禧立即扑身一个拥抱。
池京禧顺势敞开双臂将她抱住,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让你担心了。”
闻砚桐道,“你没受伤吧?打仗累不累?如今战事如何了?”
池京禧听后一一回答,“受了些小伤,但是不碍事。打仗很累很累,但是为祎北百姓开太平,所以也值得。战事告捷了,所以我才能有空回来,敌军被困在了偏南处的一座废弃城池中,被包围了。”
闻砚桐长长的松口气,喃喃道,“太好了,太好了。”
池京禧道,“等退了这批敌军,我们就能回朝歌了,在祎北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闻砚桐将他的手捏在手中,低低道,“我有什么辛苦的,整日就见你操劳了。”
池京禧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抱着闻砚桐。
连续半个月的持续打仗,让他的身体疲惫至极,这会儿抱着闻砚桐了才感到片刻的放松,他将头搁在闻砚桐的肩膀上,感觉随时都要睡去。
闻砚桐也不说话,她感受到了池京禧的疲惫。
池京禧抱了一会儿,这才慢慢道,“军中有部分人想要趁敌军不备攻城,你觉得这主意如何?”
闻砚桐道,“小侯爷来问我?我一个姑娘,哪懂什么打仗。”
池京禧道,“现在军中分裂两方,各执一词,主意一直拿不定。”
闻砚桐想了想,便松开了池京禧,将他拉到床榻前,“来,你先坐着,我再跟你说。”
池京禧听话的坐在了床榻上,仰头看着闻砚桐。
闻砚桐道,“虽然我不懂打仗,但是我知道一点,就是人如果被逼急了的话,也会像疯狗一样咬人。”
池京禧认真听着。
“如果你们将他们圈在城中,那他们知道自己必死,定然极力反抗,想着能杀一个就杀一个,那如此就算你们最后赢了,损失也是极其惨重的。”闻砚桐道,“不若给放出一个生路,让他们以为还有命可活,那他们就只顾着逃命去了,便不会有那么强的鱼死网破之心。”
“在追的途中一点一点将他们的心理防线击溃,”闻砚桐道,“而且那个大峡谷的埋伏你不是设好了吗,你完全可以用那个方法挑出军中的奸细,和歼灭所有敌军,把损失降到最小。”
池京禧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拉过她的手,突然轻笑一声,“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笨?”
闻砚桐笑嘻嘻道,“那是因为小侯爷以前眼神不好。”
池京禧拦腰将她抱住,俯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轻吻,承认了,“没错,是我眼神不大好。”
闻砚桐反手搂住他的脖子,主动亲了下他的侧脸,说道,“小侯爷,你肯定是累了,先睡一会儿吧。”
池京禧道,“难得有空闲。”
闻砚桐道,“以后的空闲多着呢,现在你需要好好休息了。”
闻砚桐从他身上下来,然后将他按在床榻上,盖上薄被。她自己坐在床边的地毯上,下巴搁在床边,对他道,“你睡吧,我在旁边看着。”
池京禧侧身看她,眸光凝住,认真看了许久。闻砚桐便伸手将他的一只手给握住。
最后池京禧还是慢慢睡去,俊俏的面容拢了一层安宁。
第125章
闻砚桐醒的时候; 屋里已经没人了,她安安稳稳的躺在床榻上。
池京禧的动作一向很轻,所以走的时候闻砚桐半点都没察觉。
当日晌午; 便有传闻说池京禧收下的将士看管不严,叫敌军逃了出去,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言池京禧到底还是太过年轻。
闻砚桐知晓其中的细节,听到传闻时也只是一笑了之,并不予理会。
天气越来越冷了,祎北的冬季比朝歌冷得多; 闻砚桐早早的就套上了棉袄。
十一月深秋,池京禧和傅子献离城追敌,七八日未归。
祎北城流言纷飞; 大多人都说池京禧这是吃了年轻没经验的亏; 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
这一场仗若是没有结果; 祎北城怕是凶多吉少,这等紧要关头; 城中百姓战战兢兢的团结起来。
闻砚桐心里也担心; 但更多的是相信池京禧; 只是如今也不能够做什么事帮助他,只能默默的等着。
牧杨这时候倒表现得成熟不少了; 还每日都来看望闻砚桐,话里话外叫她别担心。
十二月初,池京禧和傅子献离城的第九日; 闻砚桐上街买了祎北当地的祈愿纸鸢。
据说让纸鸢乘着风飞起来,在线到底的时候将纸鸢掐断,愿望就会跟着纸鸢飞到天上,将祈愿带给天上的神明。
闻砚桐对这种东西都是半信半疑的,但总归闲来无事,就想做些什么事让自己心安。
她与牧杨一同站在空旷之地放纸鸢,两人都安安静静的,仰头看着纸鸢越飞越高。
闻砚桐看着纸鸢在空旷的天空中变得渺小,暗暗祈祷池京禧和傅子献等一众退敌的将士能平安归来。
她只敢许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天上的神明别嫌弃她贪心。
许完这个愿望之后,闻砚桐便用短刀将纸鸢绳割断了。
祎北的风大,纸鸢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闻砚桐收了东西,转头一看,发现牧杨还在闭着眼睛许愿。
她道,“你差不多行了,许的愿望太多,神明觉得你太贪心,就不会搭理你了。”
牧杨啊了一声,“我还有三个愿望没许呢。”
闻砚桐割了他的纸鸢,“这些就够了,我们回去吧,这里挺冷的。”
牧杨盯着自己的纸鸢越飞越远,直到消失不见,然后才跟闻砚桐一同回了宅中。
不知道是不是闻砚桐的诚心传达给了神明,当夜池京禧率兵凯旋归来。
祎北城开城门的刹那,城中的锣鼓一同响起,塔顶上的钟声在八街九陌徐徐散开。
祎北特有的骨鼓,敲起来脆生生的,一声声传开,伴着朗朗的歌声与欢笑,雀跃呼喊着胜利归来的将士们。
闻砚桐被牧杨敲门喊醒,一下子惊得坐起来,霎时间钟声就传进耳朵,她瞬间慌了。
忙下床披衣,“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
上回听见这钟声还是敌军攻城,所以这次听见闻砚桐难免不慌。
一推开窗就是牧杨惊喜的脸,“禧哥和傅子献回来了!”
闻砚桐立即便被他的情绪感染,匆忙穿好衣裳,随便扯了根发绳将头发扎住,跟着一同跑出了宅子。
死寂了数日的街道一下子变得更火通明,一盏接着一盏的火把照亮了大路,藏在屋中数日的人都聚集在了大路两边,载歌载舞。
闻砚桐听不清楚他们唱的是什么,但依然能够感觉的出他们歌声中的喜悦,不自觉的跟着笑了起来。
可是笑着笑着,眼泪竟然也跟着掉下来了。
池京禧骑着马,走在最前头,身后便是一同凯旋的将士,每个人都脸上都是喜悦的笑容。
城中的百姓跟着将士的马一同往前走着,嘴上说的都是闻砚桐听不懂的话,却让闻砚桐一下接着一下的擦着眼泪。
其实她知道,城中的百姓虽然有人嘴上唱哀乐,但更多的则是期盼祈福着池京禧一众安全归来,不仅仅是为了祎北,更是因为这些人也是奉命来守护他们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