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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京禧拿过来,发现上面确实是闻砚桐的字体,问道,“这药喝了有问题吗?”
军医道,“相克的药材入体,自然会引起些不舒服,但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依我看,效用应当也不大。”
池京禧便道,“既然没什么问题,就让她试试吧。”
军医应了,随后告退。
药煮好之后,闻砚桐亲自端去牧杨的房中,见他正坐在桌前认真写东西。
闻砚桐道,“写什么呢?快来喝药了。”
牧杨似乎正在苦恼,头也不抬道,“先放着吧,我一会儿喝。”
“不行,药要趁热喝,快点过来。”闻砚桐有些严厉道。
牧杨不情不愿的搁下笔,走到她面前,疑惑道,“怎么今日是你来送药?”
“那当然。”闻砚桐笑道,“我送的药可不一般,是神仙药。”
牧杨只当她说笑,跟着笑了几声,“闻神仙这药几日能见效?”
“快的话,明日就能有效用。”闻砚桐道。
牧杨没当真,捧着药碗将其喝干净,苦的直咧嘴。
这些日子牧杨喝药喝习惯了,现在喝药都是面不改色,只是没想到闻砚桐端来的这碗苦的他险些发呕,“这是什么药?要把我苦吐了。”
闻砚桐道,“良药苦口嘛。”
牧杨把舌头伸出来,含糊道,“也太苦了,我舌头都没知觉了!”
正说着,池京禧也走进来,手里拿一封书信,对牧杨晃了晃,“牧伯的信。”
牧杨一听是牧渊的,立马奔上前接了下来,迫不及待的拆开,只看了一眼,眼眶便瞬间变得赤红,泪水蓄在眼中像是马上就要溢出来一般。
池京禧拍了拍闻砚桐的脑袋。
闻砚桐转头看他,眼中也有些湿润。
池京禧一句话没说,拉着闻砚桐的手离开了牧杨的房间。
一出门,闻砚桐长长的舒一口气,喃喃道,“果然是家书抵万金。”
池京禧沉默片刻,才道,“随我来。”
他带着闻砚桐进了房中,并没有立刻说话,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
闻砚桐便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池京禧沉吟片刻,才慢慢道,“杨儿身上的病是传染病疫。”
这个她早就料到了,愣了愣,问道,“祎北城中,应该有不少吧。”
“今日才给我报的数,染上这红斑病的一共有七十余人,死亡六人,只是目前尚不确定是否准确。”池京禧道。
他面容沉静,“我们宅中染病八人,现在已经隔离在后院,你……”
“你想问问我有没有染上?”闻砚桐道。
其实问也是多余,因为闻砚桐接触牧杨最频繁的一个,所以若是牧杨带来的传染病,定然第一个传给闻砚桐。
闻砚桐撸起袖子,双臂白白嫩嫩,什么都没有。
但也难保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不过闻砚桐在意的不是这些,她一把抓住池京禧的手,问道,“我们宅中或者是城中染病的人,除了身上长红斑之外,有没有其他明显的病状?”
池京禧道,“还在调查中。”
闻砚桐只觉得胸闷的厉害,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池京禧叮嘱闻砚桐暂时在房中待着,喝药预防,不准她再与牧杨见面。
闻砚桐只能一一应了,池京禧怕自己身上也有病种,也没跟闻砚桐多待,说完就让她回去了。
当夜池京禧彻夜未眠,房中的灯一直亮到天明。牧杨则是抱着牧渊从朝歌千里迢迢寄来的书信,枕着眼角的泪水入眠。
闻砚桐睡的也不踏实,一晚上醒了好些次,最后有些睡不着,开了房间的窗子趴在上面,朝天上看。
天上满是繁星,像缓慢流动的银河一般,融进夜色的宁静里。
明日应该会是个晴朗天。
闻砚桐默默想。
作者有话要说: 【牧渊的信】:
吾儿,战场退敌军是英雄,城中守百姓亦是英雄。
平安归来,既往不咎。
故事中我能给桐桐开金手指递上一碗神仙药,但是现实中却只能寄托于在前线战斗的医护人员,
愿春天带来万物复苏的同时,也为我们带来健康和繁华。
第120章
隔日闻砚桐是被雨声吵醒的。
连续多日的高温; 祎北城终于迎来了一场倾盆大雨,为酷暑夏日带来了一阵清凉。
阴天让屋内变得潮湿,闻砚桐下了榻推开窗子往外看,就见大雨跟连串的珠子似的往下砸; 落在房顶上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天空一片阴霾; 像是起了雾; 灰蒙蒙的。
不是晴天。闻砚桐站在窗边; 风卷着雨偶尔落在她的脸上; 冰冰凉凉的。
满眼的阴色让闻砚桐的心情也变得低落,连出门的**都没有。池京禧也派了侍女为她检查身上是否有红斑。好在闻砚桐比较幸运; 即便是经常与牧杨接触; 也没有染上红斑病。
当日的饭是下人直接端进房中; 放下后便匆匆离去。
宅中已经有不少人得了红斑病; 知道这是传染病之后,下人们更是战战兢兢不敢与人多接触。池京禧为了防止病疫的蔓延,只能将患病的人全部隔离在后院,同时也让侍卫去查城中究竟有多少人患病。
祎北城一下子封锁了,不准再有人出入,将士们分散开来,在城中挨家挨户的查患病人数。
这场大雨给祎北城蒙上灰色的外皮; 昔日的繁华在短短的一日之内变得萧索,街上不见寻常百姓,只有士兵撑着伞来回巡逻。
病疫的事一传千里,池京禧将消息上报给了皇上。
很快的; 傅盛牧渊等人都知晓了此事,傅盛尚能沉住气,牧渊却是死活都坐不住了。
他先是向皇上请奏前往祎北,但是被请求被驳回了。
牧渊急得抓耳挠腮,回到府中更是坐立难安,背着小包裹就要出发,谁知道皇帝深深了解他的尿性,就知道他会偷偷离开,事前派了人守在将军府周围。
经历了爬墙、伪装各种出逃失败之后,牧渊又闷着头冲进了皇宫里。
赶去的时候傅盛正在与皇帝议事,牧渊一进殿内就闹着要去祎北,脸红脖子粗的跟皇帝争论。
傅盛一如既往的沉稳,劝道,“牧将军先冷静。”
牧渊急眼,“我怎么冷静!我儿子患上重病,这会儿生命垂危了!我现在急得恨不得飞到祎北去!”
他嗓门极大,跟装了个喇叭似的,但是皇帝和傅盛早已习惯,面色如常。
傅盛道,“牧将军会医术?”
牧渊愣了愣,梗着脖子道,“不会!如何?”
“那你着急去祎北作何?趴在你儿子床边给他声援?”傅盛又道。
牧渊一向辩不过傅盛,气得鼻子喘粗气。
皇帝也跟着道,“你担心你儿子,朕就不担心京禧吗?现在祎北发了瘟疫,已经封城严查,你若是去除了给祎北城添一个病人之外没一点用处,朕已经派了数十名医前往祎北,你就好好留在朝歌等候消息吧。”
牧渊知道皇帝和傅盛说的有道理,但是一想到儿子患病,他心肺都要着火,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来转去。
皇帝派出的名医已经连夜出发赶往祎北,在瘟疫面前,只有这些平日里一身药味的医师才是唯一能够战斗的人。哪怕是征战沙场,所向披靡的大将军也束手无策。
在能够治病的药方出来之前,能不能战胜病魔,全靠人们自己。
祎北城连续几日降雨,有时倾盆有时细雨,闻砚桐本就不喜欢雨天,加上池京禧的严禁乱走动的命令,她自从下雨开始就没出门了。
因为降雨,天气凉快了许多,屋内的冰桶也给撤了。从早到晚都点着灯,下人们也是只有在饭点的时候才进来给闻砚桐送饭,其他时间就是当值的守在门外,不当值的回自己屋中。
池京禧虽然下了不准乱走动的命令,但是他每日都会来看闻砚桐。
他不进屋,只是轻轻敲窗子,让闻砚桐开窗,他则站在檐下,隔着窗子跟闻砚桐说话。
闻砚桐恹恹的,看起来不大高兴,“小侯爷,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池京禧见她这般,很想摸摸她的头,再给她眉间的忧愁揉开。只是病疫当前,他也不敢贸然触碰闻砚桐,只道,“不着急,雨总有停的一日。”
闻砚桐往天上看了看,道,“这灰色的天把人压得都喘不过气了。”
池京禧道,“其实也是好事。这场大雨对农种的百姓来说,也是一场及时雨。”
闻砚桐道,“现在人们怕这个病怕的要死,谁还敢去田里耕种。”
池京禧知晓她忧心这场病,停了片刻,而后道,“你没有染上病,不若我命人将你送出祎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