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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棠欢似乎看出她面色不好,问道,“你怎么了?”
闻砚桐心脏跳动剧烈,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从心底冒出了头,眨眼间就在心尖弥漫。
太快了,快到她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以前的闻砚桐可能对这事选择无视,觉得这些都是原书中安排好的剧情和结局,她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插手。
但是现在不同。
她不可能看着平日里活蹦乱跳,偶尔温柔大部分时间暴躁的牧杨,和彬彬有礼,腼腆沉默,心细体贴的傅子献活生生战死。
更不可能再亲眼看着池京禧失去他最好的兄弟。
这不行。
闻砚桐将花茶一饮而尽,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说道,“三小姐,今日咱们就先说这些吧,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傅棠欢看出她的慌张,也没有挽留,只道,“我同你一块离开吧。”
闻砚桐匆忙应下,起身跟傅棠欢一起离开了花茶楼。她派了人去侯府传信,要池京禧忙完了事从宫里出来之后,就来闻宅寻她。
池京禧一整天都在宫中。他想跟着第二批援军一起去祎北平乱,但是皇帝一直不肯答应,将他的请奏书无视了,池京禧就因这事,总是往皇宫跑。
池京禧志不在文,所有人都清楚,当外族人打进绍京之后,能够保家卫国的,不是提着笔杆子的人。
皇帝见他决心想去,反对的心思已经有了动摇。这场动乱并不是多么棘手,主要在于地方太偏远,再则但凡是上战场,都有下不来的风险,皇帝本不想他冒险。
但是远在长安的侯爷不知道怎么被池京禧说动了,亲自传了奏折,希望皇帝能批准池京禧随行援军前往祎北平乱,为绍京的安定出一份微薄之力。
皇帝最终松口,应了。
他办了这事从宫中出来,就撞上了牧杨。
牧杨将白日里的事跟池京禧说了,为了好兄弟不受罚,池京禧只好跟着一起去了将军府。
以往每次闹事,牧杨都要把池京禧给带回家的,要池京禧跟牧渊说清楚,事情并不是他挑起来的。
也只有如此,牧渊才不会罚牧杨,最多让他面壁思过,或者去背些文章。
等会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
池京禧连内院的门都没踏进去,就听见了闻砚桐传来的信,当下扭了个头前往闻宅。
闻砚桐在家中等的头快秃了,脑中一直回想着原书的剧情,始终没法将时间线给对上,只觉得一切都乱了套一般。
现在的情况约莫就是,傅子献和池京禧会去祎北平乱,但是牧杨应该是不知情的,也就是说这次极有可能并不是书中的那次。
或许只是书中没有提到的,漏在时间线里的故事。
但是闻砚桐又不敢轻易确认,因为事情发展到如今,出现的变故太多了,就算是她也不敢妄下定论。
闻砚桐左盼右盼,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才将池京禧给盼来。
池京禧叩门进来,她立即起身去迎接,虽然极力的掩饰情绪,但是眉梢流露出的着急还是让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池京禧并没有立马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而是慢慢走进来,慢条斯理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后语气温和道,“还没睡呢?”
闻砚桐合上门,好似被他的情绪感染,也跟着慢了下来,“这不是在等你吗?”
池京禧带着笑意看她,“我们不是白日才见过,为何这般黏我。”
闻砚桐道,“我是有事想跟你说的。”
池京禧道,“嗯,说事。”
他把杯子里的茶喝完,见闻砚桐还站在旁边,便道,“坐呀,站着怎么说事?”
闻砚桐僵硬的坐下来,似乎在斟酌着怎么开口。池京禧极有耐心,也不催她,就等着她自己想好。
他见闻砚桐的长发有些乱,伸手扒拉了一下,说道,“你这发梢有些泛黄,是不是平日里太挑食了,多吃些菜呀。”
闻砚桐被他分散了注意力,“啊,我有吃菜啊。”
“吃的太少了,下次多吃点。”池京禧将她的发握在掌中,用五指慢悠悠的梳理着。
闻砚桐敷衍的应了声,然后道,“我……”
池京禧见她语言又止,接话道,“你什么?”
她又改口,“你今日是不是又进宫了?”
这当然是一句废话,今天上午她跟池京禧一起出的书院,自然是知道她又进宫了。她想问关于祎北的事,但是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这是朝堂事,莫说她一介女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哪来的权利问这些。
池京禧却十分配合的点头,“是呀,又进宫了。我怎么记得我进宫之前好像告诉某个姑娘了呢。”
闻砚桐道,“你进宫……忙些什么呢?”
“就忙些朝堂的事。”池京禧似乎意识到她想问这些,于是主动多说了些,“我有一封请奏书,一直被皇上扣着,我这些日子就希望皇上批准请奏书,所以总往宫中跑。”
闻砚桐沉默片刻,最后还是一咬牙问了出来,“是……请奏去祎北平乱的事吗?”
池京禧一下子看向她,眸光如墨水般黑不见底。
闻砚桐有些忐忑,咽了口唾沫又补充道,“你应该见过牧杨了吧,他今日在新开的茶楼闹事,对方是四个祎北人。”
池京禧听了她的话,听了片刻,而后问道,“你如何知道他们是祎北人?”
闻砚桐看着他,知道是当初那个有疑心的池京禧又出现了。
第106章
闻砚桐对他对视片刻; 语气放缓道; “我在他们身上看见了一种用来祈愿的人偶; 那是祎北那边的习俗,再看他们衣着打扮与我们差别很大; 所以猜测他们是从祎北来的。”
池京禧道,“没想到你还这般见多识广。”
闻砚桐讪笑; “都是从我爹那听说的,你也知道我爹他是游商,经常去各地做生意; 所以见闻也广。”
池京禧察觉到她有些紧张,用柔软的指尖摸了摸她的眉毛; “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祎北战乱的事?”
闻砚桐没想到他主动提起; 于是顺着往下道,“我听说这次祎北的战乱,你要主动情愿前去平乱。”
池京禧应道,“嗯。”
闻砚桐道,“傅子献也要去?”
“傅丞相已经将他的名额定下来了。”他道。
闻砚桐欲言又止。她想让池京禧放弃去祎北,顺带拦下傅子献;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她没有任何理由提出这样的要求。
池京禧见她心事重重,能猜到大半她的心思,于是道,“我读了很多年的书,但是一直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提剑卫国; 这次的祎北之乱与我而言,是个难得的机会。”
“但是很危险啊。”闻砚桐道。
“人生在世,不管你往哪个方向走,路都是危险的,但也不能因此停下。”池京禧轻柔道,“你要相信我,我定能平安归来。”
闻砚桐看着他,知道他最后是回来了,虽然受了伤,但是好歹保住了命。但是傅子献不一样,他极有可能再也回不来。
闻砚桐有些慌张,一下子抓住池京禧的手,“我……”
她好像找不出什么劝说的词,眉梢上染上急色。
池京禧身子前倾,将她拥在怀中,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别着急,慢慢说。”
“我不想你去,也不想傅子献去。”闻砚桐的声音低下来。
“我和傅子献都是要从武的,总有踏上战场的一日,即便这次不去,还有下次。”池京禧的声音近在耳畔,有股抚慰人心的神奇。
“下次可以去,这次不能去。”闻砚桐一时情急,心中的话脱口而出,说完自己都愣了下。
池京禧一下子沉默了,似乎在想什么。
闻砚桐干咳一声打破宁静,找补道,“我的意思是……”
“其实,”池京禧打断她的话,说道,“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谜,你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不管是你写在纸上的‘单礼’,还是你偷偷塞我怀里的纸条。你知道姜家兵撤退的时候走那条路,也知道这次祎北的战乱会发生什么,对吗?”
闻砚桐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知道池京禧其实一直对她有怀疑,她身上的破绽太多了,池京禧又那么聪明,但凡露出点嫌疑,他都能稳稳的抓住,但是他一直没有刨根问底。
或许他尝试过了解,但是闻砚桐表现出了抵触的姿态时,池京禧又后退了,他没有强迫她说出真相,而是在等。
等到有朝一日,闻砚桐自己说出来。
但是闻砚桐不可能告诉池京禧她是穿书而来,这些人这些事都是书里的故事,所以她换了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