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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
有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静静愣了一下,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旁边的萨拉德就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星皇跟你打招呼啦。”她小小声地说。
星皇身体不好不能开口讲话。”另一个新娘小小声地补充。
“快回答啦。”
“对啊不然不礼貌哦。”
静静有点哭笑不得地开口:“您好啊,幸会。”
“……”
一阵沉默过去,那个声音再次缓慢地响起来。
【我的爱人强逼你来,向你致歉,来者。这不是你的来处,也不是你的归途,请不要卷入我们的人生,做无谓的牺牲。】
“哪呀!才没有!”萨拉德哇地叫起来。
“对啊对啊,我们只是和坑坑人在玩!”
“她自己也很开心的!”
“她也想来保护您啊!”
“星皇欺负人!”
“就是吖星皇欺负人!呜!”
女孩们一下都飞起来,围着星皇嘁嘁嚓嚓,但并没有人去碰它,大家只是叫而已。
静静苦笑着说:“我还好我还好,不说别的,道歉就不必了,我的确和她们玩的很开心。”
“……”
又是一阵沉默。
静静发觉星皇每次说话的间歇都很长,好像仅仅是这样就已经拼尽全力了,至于新娘们说的按脑袋惩罚,她觉得按照星皇目前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没法做到的。
虽然静静一直奉行的旅行原则是少吃少拿不干涉,但这条规矩自从她和虫哥这个蠢蛋谈恋爱以来基本就吃屎去了,所以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呃……那个,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我看您伤的挺重的?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静默延续了片刻。
【碳基生物的一切对我们都无益,所以我想,恐怕是没有的,你没有什么忙能帮得上。】
“……”
这句平淡的拒绝忽然让静静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难过。
她压抑不住地想起那只黏虫,想起岚特,想起在饕餮中痛哭狂欢的虫群,想起千千万万年活下去的星爵,想起剑圣,想起刘斩龙,想起欧阳诃注视她的双眼。
你没有什么忙能帮得上。
那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多思,为什么要如此失落,为什么要有终结不了的苦恼,为什么明知不行却要伸出手双手。
为什么。
为什么。
【不。也许有一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来者。】
在沉默与沉默间,星皇突然发出声来。
“是什么?”
静静深吸气微笑起来,努力打起精神。
【如果可以,请你保护我的女孩。她们是我的星星,请你让星星永不坠落。】
第103章
不等静静说话; 星皇的请求就让新娘们先炸了锅。
“什么呀!”
“我们能自己保护好自己!”
“就是呀,我们很强的!”
“星皇又在欺负人啦!”
“对嘛!欺负人,就算没有星皇我们也能自己保护好自己。”
“喂!怎么可以没有星皇啊?”
“对啊,你在说什么,讨厌鬼!呸!”
“星皇不可以没有!”
“对啊对啊!”
女孩们吵着吵着重点就偏了,重点偏着偏着就要打起来; 但打又不是真的掏刀那么打; 就是握着小拳头互相锤; 揪头发; 或者吐唾沫在手指上; 把对方眼眶中的火焰用大拇指按灭。
几十个新娘在半空中打成一团,静静正想要上前阻止; 星皇垂在黑暗中的发忽然探向她们,发丝聚结成了有力的样子,狠狠把女孩们的头按进了她们的肩膀里。
静静:卧槽!
大哥你刚才不是还一副快死的样子吗?这么莽的吗!手下留情啊大哥!那不是你媳妇儿吗大哥!
静静惊恐地看着没有头的新娘们在半空跌跌撞撞地飞下来,一个个摸到对方; 摸索着互相把头从肩膀上拔/出来,又好好的按回去; 接着一脸哭唧唧地站着不说话,她就觉得甭管外表看着是什么样; 她和这群小翅膀的差距; 果然比人和猪大多了。
好歹猪被人抓着头按进肩膀里是绝对会嗝儿屁的。
【不可争吵。】
“哦。”萨拉德的声音很委屈。
“好叭。”
“对、对不起。”
“抱歉; 我们不应该吵架……。”
新娘们迅速安静了下来。
在这片重新降临的寂静中; 星皇向静静发声。
【来者; 请去吧。】
“啊?”静静根本没反应过来,“可是我还没——”
“嘘。”她被萨拉德轻轻捂了下嘴巴。“星皇很累啦。”
“对啊对啊,不要打扰星皇啦。”
“咱们走吧。”
“走啦走啦。”
所以说这到底是谁的错啊!
既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也没能回答任何问题,静静就这样在非自己意志的情况下被裹挟着来,又被簇拥着走了。星皇的请求也像一声早已划好句点的叹息,并不要求后续,更没有等待结果。
就像黏虫的故事,像一些人的人生。
明明每个人都在努力挣扎着生活,她们尽力诵唱,纵情欢笑,慷慨激昂地愤怒,却并不为结局申诉,去追寻源头的意义。
好多食草者都是这样,命运也是这样,可静静却无法停止让自己去追问,在一开始就不行,在途中不行,在萨拉德悄悄告诉她,星皇是从花朵中出生的之后,就更不行。
“花?”
静静觉得知悉这件事比知道新娘和黏虫是敌对的还要震撼。
“对哦。”女孩的悄悄话带着私语的香气。“星皇告诉我们的。”
“是的哟。”
“什、什么样的花?”静静问。
“是金色的花花哦。”
“对对,小小的一丛,里面有很甜的浆液。”
“先是一小朵花花,后来是一小片花花,再后来有好棒的虫虫移走花花种了更多的,最后——哇啦,星皇就从这些花花中醒来啦。”
“不过那是好远好远之外的星星上发生的了。”
“对啊,我们被宇宙风吹到这里来好久了,呜呜。”
“跟我们的星皇一起。”
“当时真是大混乱。”
“对对。”
“好虫虫们也都不见啦。”
“呜呜,想他们。”
“而且好多人在途中都失散啦。”
“对啊对啊。”
“不过我们还有星皇!”一个新娘在半空快乐的转了一个圈。
“对吖,我们就是星皇的花花!”一个新娘凑过来,脸带骄傲。
“我们到哪都在一起。”
“耶!”
“……”
静静发愣地看着飞在自己上方的新娘,在她的阴影中,她想象着星皇从最初的花田中醒来的模样。
她想象着它赤/裸着醒来,在那片一望无际的荒凉星球上睁开双眼,行走在大片金黄的花丛间。四下一片黑暗,它仰起头,头顶是无垠的苍穹,低下头,地下是宽和的土壤。
她想象它看到在花田间瘫软的虫群,想象着在花田间施肥的飞行军,他们的脚爪温柔地抚摸过星皇的指尖。
所以谁才是罪人。
所以谁不想活下去。
静静忽然感觉有一点想哭。
在这明媚的荒凉中,她仿佛看到掠过头顶低飞的母舰,看到可食光逐渐被吞吃,遮天蔽日的虫群从飞船上落雨般倾泻而下。
【嘭!】
不远处的爆炸声猛地惊醒了静静,随着接二连三的爆炸,伴随着虫腥味的气浪飞扑过来,几乎将她从新娘们的身上掀翻下去。
尖吼声,暴动声,酸液灼烧大地与光芒的嘶嘶声。
是真的。
是真的!
不是仿佛看到!是真的虫群!!!
在母舰的长吟中,高射的酸炮无差别疯狂打向地面,身体快过脑子,静静条件反射跳向地面,一个滚地翻卸掉力,她忍着膝盖的剧痛抽出小伞和粒子枪,大吼了一声:“到后面去!”,顶着伞骨开了一枪。
她向星皇保证过,要保护它的女孩们。
即使没有真的开口回答,但她知道,自己在心里答应了的。
粒子枪强大的冲击力被小伞全数吸收,下一秒,伞中的小人鱼海沸腾一样掀起了滔天巨浪。伞身颤抖着,翻滚着,猛地向外延展开伞面,疯狂喷泄出来,张成了一只由水流与瀑布形成的巨墙。
高度灼烧的酸液袭来,击打在这张墙上,发出巨石落水的溅响,消却瀑布。
电浆酸液炮接二连三的落下来,静静又冲伞骨开了一枪,水流喷涌得更急,咬紧牙关撑着伞,静静感到自己的肘关节都要碎了。
忽然间,伞骨上出现了一只手,静静扭过头看到了萨拉德的脸孔。
又有几只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