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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几天后的晚膳,田七将她心心念念已久的轮椅给搬到面前来了。
这轮椅的制作过程可是十分不易的,在裴纭喋喋不休、不厌其烦的说明指导下,在田七四处(其实也就是在小院子里)奔走找木料的辛勤努力下,在众人几个日夜刻苦钻研下——
他们终于做出来了一个轮子不会动的轮椅!
“虽然这个轮子不像娘娘描述的那样,可以自己去转动,但是我们可以抬着娘娘出去呀!”田七面有小小窘色,极力解释道。
裴纭在心里嘀咕:要是想让你们抬我出去,我为何不直接坐在椅子上给怪力少女白果抬出去呢?
内心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裴纭没有说出来。她查看了一下这个轮椅,大概是因为轮子的滚轴设计不对,所以没能滚动起来。
贫穷的落玉轩要找出几块像样的木材来制作这个轮椅,实在挺困难的,想来大家也挺不容易的——就这样吧。
裴纭觉得自己其实可以让白果一点一点抱到外面去的,只是白果可能稍微辛苦了些。但现在有几个人在,应该也不是太难的事。不过大家好不容易做成了,裴纭不太想扫几个小朋友的兴。
于是便同意了田七这个想法。
裴纭让白果将自己抱到轮椅上,白果抱起裴纭时,眼泪情不自禁地又要落下来了。
自家娘娘明明比自己高出几许,可是重量却那么轻,白果毫不费力地就可以把她抱着四处走动,裴纭实在轻得让她觉得很不真实。
虽然这几日,裴纭的身子看起来好了很多,但是她每日依旧都会咳血,起身行动时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蹙眉,说话说多了几句便要停下来调息。
只是白果每每问到她时,她却总回答道“没事”。
想起以前木莲姐姐每回来到小厨房,都要仔细吩咐,再三强调:娘娘一点苦头都吃不得,做的吃食要甜一些。
可是如今一天三回的汤药,娘娘都是话不多说,一口喝完的。
“娘娘您受苦了。”
白果抱着裴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裴纭微微皱眉,不知其然。
随后想了想,搭在白果肩上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以示“自己没事”。
所谓的抬,就是田七找了几根较为结实粗壮的木棍,和白果两人将裴纭身下的椅子架起来,抬着出去。
幸好田七因为营养不良,和白果的身高差地不太大,甚至可能还矮了几分,要不他们抬地也会高低不平。
这种被人抬着走的感觉,太有等级压制感了,裴纭很不喜欢这种架势,以后还是等轮子可以转动,凭借着自己再出来吧。
正文 第11章星下忆故人
来到这个世界好似并不久,可是裴纭觉得自己已经又活了一辈子。
也是在今日今时,她才真正出了这个屋子,看到了这外面的世界。
将裴纭放下之后,青黛把一个软垫套布套在青霞绿石凳上,然后白果再把裴纭抱到布置妥当的石凳上坐下。
飞鸿院原先是个三进的宅子,但划分出去之后,剩下的落玉轩相当于一个一进院。
夜晚凉风习习,轻轻地刮过裴纭微微湿润的发梢,青黛将一件镜花绫纹披风披在裴纭身上:“娘娘,更深露重,这风虽不算太大,但着实冰凉,您得仔细着身子。”
青黛虽然年龄不大,约莫十八十九岁的年纪,但是她的心思要比白果缜密细致许多,正好弥补了白果的傻愣愣。
裴纭坐定后,便让他们退下去干别的事情,只留下白果一人在一旁。
坐在清玉雕花石桌前,裴纭望向墨色天幕,上有如瀑星河,又像是细密散落的碎钻,那般璀璨明亮,是遥不可及的美。
人们抬头看向星空时,总会感慨自己的渺小,总会遐想时空,总会想起远方故人。
——“藏族有个关于星星的传说你知道吗?”
——“不知道,也——不听!”
——“好,那我就跟你说说。”
——“你!”
男人温和地笑着搂住她,她的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两人一起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很久很久以前,草原上出了一个很有名的医生叫宇托?云旦贡布。他的医术十分高明,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因此藏王赤松德赞请他去做御医,专给藏王和妃子们治病……”
有一年,可怕的瘟疫流行,许多牧民卧床不起,不少人甚至被夺去了生命。宇托在辽阔的草原上四处奔波,为一家家患病的牧民治病。他从雪山和老林里采集各种药物,在他不懈努力救治下,许多许多濒临死亡的病人,最后都恢复了健康。从此,草原上到处传颂着宇托医生的名字,人们称他为“药王”。
宇托进宫以后,心中仍旧忘不了草原上的百姓。他经常借外出采药的功夫,给百姓治病。
不幸的是宇托医生去世了。他去世以后,草原上又遭到了可怕的瘟疫,比前一次更严重,许多人死了。生命垂危地牧民只好跪在地上,向苍天祈祷,希望天国保佑。
说来也巧,一天,一个被病魔折磨得九死一生的妇女,突然做梦见了宇托医生,梦里宇托医生对她说:“明天晚上,当东南天空出现一颗明亮的星星的时候,你可以下到吉曲河里去洗澡,洗澡以后病就会好起来。”
这个妇女按照宇托医生所说的去做,果然,她在吉曲河中洗澡以后,疾病立刻消除了。这件事传开以后,所有的病人都来到河中洗澡。凡是沐浴过吉曲河水的病人,都恢复了健康。
人们说,这颗奇特的星星就是宇托医生变的。宇托医生在天国看到草原人民又遭受瘟疫袭击,他又不能来到人间来给人民治病,于是他化作一颗星星,借星光把河水变成药水,让人们在河水中洗澡以驱除疾病。
“从此,藏族人民就把那颗星星出现的第七个晚上定为沐浴节。”
贺琛终于说完了,那时候的刘芸也快睡过去了,她迷迷糊糊地喃喃道:“好经典套路的故事啊。”
贺琛笑了笑,将她身上的外套拉紧,以免进风。
然后他偏过头看着她,黑夜里,他的目光灼灼,眼里尽是脉脉深情:“你对于我来说,也是一颗奇特的明星。”
刘芸正想打趣他道“你咒我呢?”,就听到他说道:
——“刘芸我们结婚吧。”
“娘娘,晚来风急,我们回去歇息吧。”青黛走到裴纭身边提醒道,打断她的回忆。
裴纭有些魂不守舍,眼神里是无尽的迷茫,随后她敛了敛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淡然,说道:“走吧。”
月高风定露华清,冷浸一天星,独倚危樯静戚戚,遥闻妃瑟泠泠。
寂寂深宅,隔着万丈门墙,裴纭第一次深感困囿于牢笼之无力,她现在这般深陷此处,看不清辨不明外面的局势状况。
在大宅门户中,没有一个通风报信的人——真是伤。
若是往严重的说,可能自己门口着了火,裴纭他们可能都不知道
突然,外面人声喧嚣鼎沸,不时听到急急忙忙的脚步声和洒水泼水的声音。
隐约中听到有人在大喊着:“走水啦,走水啦!”
裴纭暗道:平常人都道是乌鸦嘴,自己不过在心里随便想想,怎么就想什么来什么!
白果和田七跑到门口处想打探一下情况,但是田七脚刚要踏出落玉轩的门槛,就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了下来。
田七和白果两人隔着守卫的阻拦,伸出头往外看了看,然后跑过来对裴纭说道:“娘娘,好像不是我这院子的。离得还挺远的”
裴纭暗自思忖了一会儿,然后示意他们将自己抬回房间。
到了室内,裴纭没有回到床上,而是坐在前厅的软卧榻上,她倚靠着枕子,似乎在等着什么。
白果不解,裴纭手指轻轻拍点着枕子布面,说道:“今夜才刚刚开始。”
渐渐地,门外的吵闹声终于消失了,夜晚归于宁静,大抵这火顺利地被消灭了。
裴纭又坐了一会儿,已是亥时三刻,在内心感慨了一下“今夜怎么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之后,裴纭就让白果她们收拾着去就寝了。
第二日用完早膳,裴纭让青黛给自己绾一个得体的发髻,并嘱咐白果和青蔓好好学习。
白果和青蔓两人便站在一旁仔细观摩,最后被青黛的绾发手法震撼地如痴如醉。
裴纭内心也有些疑惑,青黛女工手艺的十分优秀,平时也十分善于察言观色,处事周全,她出色地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