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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又弄出了什么古怪东西?
“四爷,奴才替你宽衣。”
“嗯。”
“四爷,今晚你一定会睡得很香。”
“今晚你不会踢我?不会说梦话吵我?不会卷我被子?不会……”
从容满头黑线,急忙打断道:“这个……这个,奴才不是说这个,奴才是为四爷解了烦扰。”
“哦?”胤禛一挑眉尖,“你知道我烦什么?”
“嗯。”
“说。”
“奴才可以教四爷西洋规矩,嗯,还有跳舞。”
“你会?”胤禛十分不信。
从容挺起胸脯,“会那么一点点。”
“说来听听。”
“比方说,你和洋人见面,一般行握手礼。”
“握手?”胤禛看了看自己的手,从容点头道:“嗯,作为主人之一,你不仅得招呼宾客,还得请女士跳舞。”
胤禛皱了皱眉,“说下去。”
从容想了想道:“爷要先走近她,然后微微躬身,问她愿不愿意与你跳舞,若是愿意,爷才能牵着她的手下场跳舞。”
胤禛的眉头拧得更紧,“没这种道理,得她自个来找我跳舞。”
这什么人呀,一点都不懂!从容一边想着,一边耐着性子道:“按西洋的规矩,就得男士邀请女士跳,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胤禛不言语,停了停才道:“那跳舞呢,怎么跳?”
从容滞住为他宽衣的手,抬眸看着向胤禛道:“一个人不能跳,奴才要借四爷你用用。”胤禛思索片刻,出人意料地没有反对。从容迅速将解开的腰带为他束上,又一手搂住他腰,一手拉着他手道:“四爷的右手搭在我肩头,脚上就跟着我动就是。”
胤禛却不动,身子绷紧,脸上也有点不大自在,“洋人是这么跳舞的么?”
“是啊,现在爷扮女子,奴才扮男子,爷只要跟着奴才的步子就行啦。”
胤禛仍是别扭,“为何要我跟着你?”
“爷不是不会么?奴才先带一带,等爷会了,就是爷带别人了。”
从容直视着胤禛,她觉得以他俩目前的身高,他做她的女伴还是挺合适的,“四爷,能开始了么?”胤禛看了她一会儿,将手轻轻撘放在她的肩头。从容紧一紧握住他的手,靠近他一步道:“四爷放松些,待会奴才出左脚你就出右脚,奴才前进你就后退,奴才转圈你跟着转就行。”胤禛颔首,从容定了定神,回想一遍从前在课上所学后带着胤禛缓慢起步。
“左……右……前进……退……哎呦!”
从容跳了一下脚,胤禛停下道:“你退得太慢了。”
从容忿忿道:“是爷出脚太快了。”
胤禛紧了紧她的手,“再来。”
“还是明天再来吧,”从容喘出几口粗气,“明儿奴才仔细地教。”
胤禛松开了她,就寝时他从后抱住从容又问道:“洋人真是这么跳得么?”
天气已经转热,从容不明白他为什么还是喜欢黏着她,她往外挪了挪道:“是的。”
“男子怎么能抱着女子跳舞呢?”
“这是他们那儿的规矩,就跟我们这儿男女授受不亲一样,改不了的。”
胤禛半天没出声,从容正想再往外挪一挪时,他突然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奴才……奴才在家乡跟人学的。”
“跟谁学的?”
“呃……老师,奴才的老师。”
“洋人?”
“不是。”
“他也是像方才那样教你的?”
“是啊,奴才还踩了她好几脚呢。”
胤禛从后看着从容,声音有些发闷,“他倒不怕疼。”
“谁说的?老太太的脚最经不得踩,过后疼死她了。”
老太太?胤禛的心情莫名又舒畅起来,贴得从容也更紧了些,从容蹙眉道:“四爷。”
“嗯?”
“天……天不冷了。”
“香羽已经换过薄被了。”
“不是……是奴才怕爷再这样贴着,会热。”
胤禛热热的呼吸拂在从容的耳后,“你怕得不少。”
“奴才是为爷着想,冷了不好,热了……热了似乎也不好。”
“我不热。”胤禛干脆利落道,“你很热么?”
从容斗争了半响,抹去额角汗珠道:“还好。”
“不热就快睡,明日你得教会我。”
从容乖乖地闭上眼,胤禛直等到她的呼吸均匀和缓了,才将撘在她纤腰上的手慢慢前移,找到并握住了她的手。从容的手指纤长,手掌却很小,胤禛闭上眼,眼前全是方才两人共舞时的情景。她握住他的手很软,她看着他的眼神是那么的专注……
19暗涌
第二天还没到从容当值的时辰,胤禛已让人来找她过去。到得书房,胤禛劈头就是一句,“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磨蹭。”从容嘟囔着道:“还没到点呢,是爷你太性急了。”胤禛脸色一变,从容急忙退开一步,大声道:“开始吧。”
没教多久,从容就发觉胤禛真是个不错的学生,上手快、学得更快,不用多少时候,她这个半瓶子老师已无甚可教,只能陪着他重复练习了。
“四爷,出脚不用这么快,又不是行军。”
“爷不用搂这么紧,奴才要透不过气来了。”
“四爷……哎哟!”
胤禛停下脚步,从容松开手,低头看了看自己可怜的脚面道:“四爷,你太给力了!”
胤禛抿了抿唇角,“给力?什么意思?”
“呃?”从容这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个现代词汇,“给力么,就是很有力,相当厉害的意思。”
胤禛一扬眉,“那是当然!”
从容偷偷地白了他一眼,他是厉害,不过是踩她的脚最厉害,要不是想搞好关系拿得钥匙,她真想踩还他十脚八脚的,让他知道她也很给力。
就这样练了几日,到最后举行舞会时,从容本想跟过去看看,顺便还能偷偷指点一下,谁知胤禛过河拆桥,就是不肯带她同去,只说让她留在永和宫中。从容坐立不安,平日里她总不希望胤禛很早回来,可今日,她却盼着能尽早看见他的身影。这是她头回做老师,教的又是未来的皇帝,她想知道她这个老师称不称职,也想知道他这个学生是否能载誉而归。
等人总是心焦,就在从容望眼欲穿之际,屋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响,从容立时从椅上跳了起来,与其余宫女太监一起站立相迎。待她躬身行过礼后,胤禛已直接入了内室,洗手、喝茶,等他示意其余人等退下,要从容上来更衣时,从容早已按捺不住,即刻问道:“四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那个舞会,怎么样?”
胤禛垂眸看她道:“你说会怎么样?”
“奴才……奴才想四爷一定会应对得体,一鸣惊人。”
胤禛嘴角弯弯,“还有呢?”
“大家都对四爷刮目相看,皇上知道了也很喜欢。”
“还有呢?”
“还有……”从容犹豫着偷看了胤禛一眼,“皇上喜欢,四爷也会高兴,那么……”
“那么我一高兴,你也会高兴。”
“是啊,是啊,奴才也会为爷高兴。”
“再一高兴,我说不定会赏你点东西。”
“这个嘛,爷看着给就行了。”
“你看——”胤禛见她顺竿爬得欢,心里早已打定了主意,“我把那样你最想要的东西赏给你如何?”
从容千辛万苦,等得就是这句,她刚说了声“好”,可抬头一看胤禛脸色,立马改了口,“不……”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么叫好不?”
胤禛有心逗弄,从容看出门道,脸上立刻失了笑意,“好不这句是问爷的,爷说给就给,不给奴才也没办法。”
“你既然这么明白,我也给你个明白,”胤禛敛了笑意,沉沉道,“不给!”
从容憋着一股子气,“哗”地一声将手中长袍抖了抖后去将它放好,胤禛皱了皱眉,刚想说她几句,却发现她走路不似往常,“你脚怎么了?”
“肿了。”
“给我看看。”
从容依旧没有回头,只瓮声瓮气道:“还是免了吧,奴才脚臭,可别又熏坏了爷。”
屋内立时寂静无声,从容瘸着脚将一切侍弄好之后便上床休息。早已上床的胤禛也不知睡了没睡,背身朝里躺着,身上的被子盖得十分严实。从容在后对他做了个吐舌鬼脸,轻轻坐在了床沿上,她抬脚吃力地将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