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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何？”采青看出我说这番话的确是发自肺腑，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你既然问我是觉得你愚笨，还是信不过你，就是告诉了我，你根本不信那个素玉是意外落水的对不对？”
“是的！昨日在和雨轩，瑞妃娘娘和舒嫔娘娘话里话外把香雪贵人的事情朝着紫兰贵人的奴才们身上扯，偏偏到了晚上，紫兰贵人身边贴身伺候的素玉就淹死了，这也太巧了！”
“这紫兰贵人也太沉不住气了！我到底是大意了，没料到她竟然这样急着灭口！这样心狠手辣！”
“主子！这hou宫之中哪里有不心狠手辣的主子呢？”采青喟叹一声。
深吸了几口气“你说的对！从现在开始，我要时刻提醒着自己了！”
好不容易梳洗更衣完毕，正要出门，又被采青拦住“主子，您还没用早膳呢！”
“才起来，还不饿，等会儿再说！”
“主子！这可不行！谁知道要忙到什么时辰呢！”说着，采青就拦在了我的身前“皇上可是吩咐了，您的身子要是有什么闪失，要奴婢提头去见！”
看着采青坚决的神情，只得又退了回来。
采青唤人摆上了早点，我不顾宫女儿们诧异地目光，端起碗来几口就喝光了一碗粥，一面随手把碗搁在桌上，一面已经急匆匆地朝外面走去。
采青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带着人跟了上来。
“主子，杨神医一早儿就去了和雨轩，张大侠不知道去了哪儿。”见我朝杨柳的住处走去，有人上前来回报。
“既然这样，就去和雨轩！若是张五哥回来了，就请他也过来！”
到了和雨轩，门口多了不少侍卫。
“你们是什么时候来这里守着的？”采青见我收住脚步，打量着侍卫便上前问道“是何人派你们来的？”
“是太后派属下们来的！自昨晚下半夜就来了！”领头儿的侍卫答道。
“太后还有什么交代吗？”
“太后娘娘脀旨，除了皇贵妃娘娘派来的人，其他任何人不得出入和雨轩！”
采青和我对视了一眼，跟在我身后走了进去。
杨柳听到通报已经在门口等着。
“香雪贵人怎样了？”
“精神比昨日好了许多！你进去看看吧！”
香雪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双眼空洞地盯着床帐，对我们的到来似乎丝毫知觉都没有。
“如今是谁在这里伺候着？”看着空荡荡地屋子里除了我带来的人，似乎没有一个香雪身边的人。
“回主子，昨日香雪贵人身边伺候的人都受了刑，无法伺候。奴婢自作主张，从咱们院子里拨了两个老实本分的来伺候着。”采青回到。
“到底是你想的周到！昨日我一时竟没想到！对了，怎么不见她们？”
“我给了她们一些治外伤的药，让她们舀去分给那些受过刑的人了！”杨柳答道。
“幸好有你们帮衬着！我自己还真是想不到这样周全！”微微叹了口气，看向香雪。
香雪依旧像我们刚进来时一样，一动不动，似乎没有看见我们，也没有听见我们说的话。
“香雪，你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香雪似乎完全没听到我的话。
“香雪贵人！”采青见状，也上前轻声劝道“太后和皇后娘娘已经下旨，由皇贵妃娘娘追查您这件事。奴婢劝您还是早些说出实情，也好少受些苦！”
香雪依旧毫无反应。
“香雪贵人，您自己做下这样的糊涂事儿，可别牵连我们皇贵妃娘娘！娘娘奉旨来查办此事，您若不说，娘娘岂不是要被斥责办事不力？”采青一心护着我，话也难听了起来“皇贵妃娘娘昨日还蘀您求过情，又请了杨神医给您调理身子，您可不能这样恩将仇报！”
第一百七十八章行尸走肉
☆、第一百七十九章寻死觅活
香雪半点反应都没有，若不是隔很久才能看见她眨一下眼睛，简直会觉得自己面对的就是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好了，采青，你们都出去吧！我和香雪贵人有几句话要说。”
采青带着所有人都退到了门外。
吸了几口气，尽量平静地开了口“香雪，我并不想追究你。我也不认为你有什么过错！”
香雪一双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睛立刻聚焦到了我的身上，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你或许会疑心我这样说是别有目的！可是，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确这样认为！”叹一口气继续说道“一个hou宫之内，住了这么多女人。锦衣玉食能怎样！荣华富贵又如何！谁愿意在空寂地夜里独守空房？还要做出一副贤良的样子来，半句怨言不能有？”
香雪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看来我说到了她的心痛处。
“在这宫里，你上无可以依靠的娘家势力，下无可以依仗的皇子，又只是个分位地下的小小贵人，说是主子，可是不得宠又没有依靠的主子，只怕比伺候人的奴才还要悲惨！”
香雪眼里的泪越来越多，终于开了口“你为什么会和我说这些？”
“为那时我初入宫时你送的那套衣服！”嘴角不由得扬起一个微笑“和那衣袖内侧的一朵雏菊！”
香雪也笑了“原来，你真的看到了！”
“菊者，隐也！”轻叹一声，往事似乎那样遥远“那朵雏菊，一看就是后来才绣上去的。对于一个从未谋面。素不相识的人，你也肯这样花心思提点，我不能相信你是个坏女人！”
“那又如何！”香雪的抬手擦干了眼泪“还不是只能一日一日守在这空房里！每日等着，盼着，期盼皇上有朝一日能够多看我一眼，看出我的好。看出我对他的心！可是。一切都是空的！”
她的话让我吃了一惊：原以为她的心不在司马卓身上，难道，我竟看错了？
“后来，便想着。可以有个孩子，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我都会很高兴。可是，一年到头就连看见皇上的日子也有限，更别说能够侍寝！”香雪的眼神又涣散起来“有了这个孩子。我以为，这是上天的恩赐！谁知，竟然是个祸患！我死了没有什么！可是我的家人……”
看着泣不成声的香雪，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听她的话意，难道竟然不是因为深宫寂寞才爱上了旁人？而只是为了想要一个孩子？这和自己的猜想的相差也太大了吧！
“你还这样年轻，若只是想要个孩子，皇上早晚会给你的。你又何必这样着急！”挑了一个司马卓数月不进后宫的日子怀孕，这不是太蠢了吗？
“我原本也是这样想的！”香雪惨然一笑“可是。当我发现自己腹中竟然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的存在，尽管我知道这个孩子是绝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但还是迟迟不能下定决心不要他！”
“主子！”采青突然走了进来“张大侠要见您！”
想了想“请他进来吧！把杨柳也请进来！”
张五哥必然是为了那个死掉的素玉而来的，这事本就不必瞒着香雪。
“张五哥，看出什么来了吗？”
张五哥面色难看，只说了一句“那个宫女儿不是失足落水的！”
“果然如此！还有别的线索吗？”
张五哥摇摇头。
香雪颤着声儿问“哪个宫女儿？”
“紫兰贵人身边的素玉，昨晚死掉了！”杨柳说道。
香雪原本就毫无生气的脸上，瞬间又多了一层死灰“素玉！素玉！”
“香雪！”也不再和她绕弯子“你若信得过我，就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我，可以吗？”
香雪死死地揪住被子，不发一言。
张五哥见状也有些急了“她什么都不肯说，也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会被牵连！”
杨柳也说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顾忌的？那个男人明明知道你的身份，还和你做出这种事来，如今又不管不问，你还有什么好维护的？”
“你维护他一人，却要害死多少无辜的人？”张五哥看了那个惨死的宫女儿心里正在憋闷“昨日便活活打死了两个！半夜又淹死了一个！谁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无辜受累？”
“你倒是快说啊！”杨柳看着香雪一言不发的样子就难免有些急躁“这里面是不是还藏着什么阴谋？你没有想过吗？为什么紫兰贵人的宫女儿好好儿地会被人灭了口？她到底都知道什么？这件事和紫兰贵人到底有何关系？”
香雪闻言愣了一愣，竟矢口否认“这件事和紫兰贵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都是我一个人的错！”
“香雪，到了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维护紫兰贵人？她揭发你的时候可没顾忌半点姐妹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