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桑梓这才抬起头,认认真真地开始打量她。
这番话看似说得好听,但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桑梓毫不怀疑应氏会将这盆脏水悉数泼向云旗,而救应龙和带走自己不过是牵制云旗的手段罢了。
桑梓垂下眼睫,淡淡开口道:“我……”
“砰!”厢房的门猛然被人一脚踹开,那本该待在宫里的人沉着脸迈了进来。
两人见状具是一震。
小辞惊恐地望向来人,却仍然死撑在桑梓面前,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唉,桑梓在心里叹气,头痛地揉了揉额角,完了,这回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云旗整个人都透着冰冷的气息,他没有给小辞任何回应,只是对着门外跟过来的小兰沉声道:“把这不知礼数的女人拉下去。”
“是,少爷。”
小兰难得收回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走到二人面前随意一拉,便将比她高出许多的小辞死死制住,轻而易举地就扯着人往外走去。
桑梓这才知道,原来这八九岁的小姑娘竟是个会武的,看来这府里的人都不简单。
“啊!”小辞挣扎不过,便朝云旗喊道:“此事与小姐无关,你不要害我家小姐!这都是我一人所谋划……”
少年冷冷看着,任凭她大喊大叫都没有做出一点回应,嘴角还噙着几分嘲讽的笑意。
等小兰扯着人走远了,云旗才慢慢将目光落到桑梓身上,凤眼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桑梓坦荡地任由他打量,轻声解释道:“夫君,我不会做那些事情的……”
少年还没等她说完,便上前将人一把搂进了怀里,他缓缓将下颌抵在了桑梓的肩上,沉默了一会,突然问道:“阿梓,一直以来我还没有问过你,你对我……可有些许情意?”说着说着他声音低了下去,“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眼前这人面上看似坚硬刚强,可那微颤的指尖早已泄露了他忐忑不安的心绪。
桑梓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想着正好顺水推舟,给云旗吃一颗定心丸,便毫不犹豫想一口承认,张开嘴却惊觉自己出不了一点声音!
识海警告似地发出阵阵抽痛,她努力尝试了几次,但还是说不出话来。
看来对于原身来说,她现在不该对云旗产生情意,识海的痛觉也是在提醒她,如果现在承认了,想必连云旗都不会相信。
桑梓静默了片刻,只伸手回抱住了少年,没有再出声。
仔细想想,这个小世界里她与云旗确实相处太少,云旗纵然对她感情再深也不会有太多信任,他的不安来之有理,唯今恐怕只有慢慢相处才能改变。
云旗等了许久,没能等到怀中人的回应,那双凤眸一点一点盛满了落寞。
他静了静,哑声道:“阿梓还是忘不了那个人?”
是不是我不管做什么,都比不上你们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
桑梓忍住心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别开眼道:“你愿意等我吗?”
少年闻言终于缓了脸色,将她往怀里揉了揉,“我为你死都心甘情愿,等你的心又有何难?”
这句话与其说是在回答她,倒更像是安慰自己。
可不这么想,云旗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压抑那个心里的魔鬼,那个日渐疯狂的,想将桑梓锁起来、关起来,想让她每日只能见到自己一个人的魔鬼。
“夫君,”桑梓见他面色似有不对,软软地开口道:“阿梓不会想害你的,你且信我,今日之事,我看小辞也是糊涂了,但她……罪不至死。”
平日里冷冷淡淡如玉般的人,用这般娇软的语气同你示弱,想必没有几个人能抵抗得了。
云旗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我没有打算杀她,但你莫要再见她了,没有第二次。你是我聂府的人,以后和桑府无关。”
桑梓心中一跳,抬眼看了看少年略显阴郁的眉宇,总觉得要有什么不太好的事发生。
第10章 10。大燕风云(九)
寅时,天色还雾蒙蒙地黑沉着,云旗却已经起身,轻手轻脚地穿起了官服。
武官的官服一向简易大气,云旗将对襟捋好,伸手刚想去拿床边的玉带,便听到床里传来被褥翻动的细碎声音,裹在被里的人似是翻了个身,又静静睡了过去。
云旗顿了顿,撑着手臂往里探去,生怕浅眠的小妻子被自己吵醒。
桑梓乖巧地蜷缩在大红锦被里,露出的半张小脸显得柔软而平和,像只慵懒打着盹的小奶猫。
少年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见人睡得安稳,便低下头轻轻吻着那白皙的额角。
“唔。”许是感到了些痒意,桑梓迷迷糊糊地偏开头,躲掉了那温情地厮磨。
云旗黏糊够了,便立刻起身系带佩冠,随手抄起御赐的长剑就匆匆出了房门。
等在院外的小兵早已备好了马,见他来了,忙道:“大人,廷尉史大人已将前朝的证据准备好了,只等早朝和您一起上奏。”
云旗点点头,翻身上马,“先随我进宫面圣。”
“是!”
彼时宫禁刚开,两人一路疾驰,毫无阻拦地便进了内宫。
养心殿外,大内官刘致正恭敬地候着,待两人走近时,给云旗递了个安心的眼色,接着便不慌不忙地往里边走边喊道:“皇上,御林军指挥使聂大人求见——”
殿里的小皇帝大概刚起不久,倒腾了好一会才出声道:“宣。”
“好咧!”刘致露出个笑来,微微弯腰引道:“聂大人,请吧。”
云旗略略躬身还了一礼,将佩剑递给亲兵,步伐稳健地踏进了殿门。
此时离早朝还有小半个时辰,小皇帝端坐在椅上,眼睛里尤带着几分困意,“聂爱卿如此急着见朕,可是御林军出了何事?”
云旗行完跪拜之礼,将手中的几份供词呈了上去,“回皇上,前些时日廷尉同御林军侦查太后遇袭一案,今已有了眉目。”
“哦?”小皇帝细致地翻看,神色越来越凝重,迟疑地问道:“聂爱卿确定,这是刺客的供词?”
云旗不卑不亢回道:“皇上,此乃御林军、廷尉一同探查而来,刺客却是来自桑太尉府邸蓄养的‘家丁’,臣不敢作假。”
“这……谋杀太后可是死罪,”小皇帝还是有些犹疑,“桑太尉位高权重,他有何理由谋害太后啊?”
云旗似是懒得再迂回,他抬起凤眸,幽幽地盯住小皇帝,意味不明道:“素闻皇上聪慧记事早,太尉他为何要害太后,您应该也知晓吧?”
皇帝是太后亲子,母亲与大臣不清不楚这么多年,总有蛛丝马迹暴露出来,他不可能毫无所觉。
小皇帝骇了一跳,此时终于端不起自己那九五至尊的虚架子,稚嫩的脸上满是惊惶,“你、你如何……”
云旗漫不经心道:“臣如何知道不重要,重要的在于既然臣能知道,就代表这件事并非密不透风。皇上试想,若是摄政王殿下知晓了此时,那么他只须散布皇上血统不纯的谣言,这让他几十年垂涎不得的帝位……”
眼前这人未说完的寥寥数语彻底让皇帝白了脸色。
他虽年幼却十分聪慧,摄政王把持朝政这么多年,早就暗暗觊觎他身/下的这把龙椅,他心里清楚,自己断不能不能给他任何机会。
母后和太尉的事,正如聂云旗所言,他是知道的。只是这些年他与母后相依为命,不想管也无力去管。
而今这件事已经牵扯出了这么多,于公于私,他都得尽快做个了结。
“聂爱卿,”小皇帝定了定神,试探道:“朕自是愿意配合你结了这个案子,可朕如何能知晓你不是摄政王的人呢?”
“皇上多虑了,这其一,若臣是摄政王的人,早会把那件事告诉摄政王,臣今日根本不会站在此处同陛下商议;其二,皇上此时虎狼环伺,除了信臣,别无他法。”云旗勾了勾嘴角,继续道:“臣志不在朝堂,愿做陛下手中刀,铲除摄政王的势力,事成之日便是臣辞官之时!”
“可你志不在朝堂,又为何要来趟这浑水呢?”皇帝十分警觉。
云旗凤眸微动,“因为臣这把刀,誓要取桑太尉……项上人头。”
***
卯时,金銮殿早朝。
满朝文武静首于下,小皇帝扫了一眼云旗的位置,正色道:“聂爱卿,太后遇袭一案可有进展?”
云旗行礼出列,恭敬道:“回陛下,袭击太后刺客乃江湖碧水山庄之人,臣已派人前去捉拿。应指挥使系看守不当之罪,按大燕律法,当在廷尉关押三月,削其官职、贬为庶民。”
小皇帝颔了颔首,正欲开口,却见桑太尉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