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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妖精么?”乔虞悠然起身,“快别贫嘴了,去将皇上才送我的鹅黄色带竹云锦斗篷拿来,外头还下着小雪,咱们得赶快过去了,不然等雪积起来,地又滑,你家主子我摔上一跤,可就真成新年里的一大笑话了。”
南竹应声,忙不迭地跑进内室里去,夏槐见状,笑着开口说:“哪块地没清扫干净让主子摔了,也该那些不得力的奴才以死谢罪才是,谁敢掰扯到您身上来?”
“行了,我吓唬南竹呢,你们还认真了。”乔虞失笑道,等南竹拿着斗篷过来,抖开轻轻披到她身上,夏槐上前几步,将斗篷上的束带绕在她身前脖颈处打了个结。
这时候南书走进来,福了福身,高兴道:“主子,皇上派了轿撵过来接您去太宸宫呢。”
夏槐也是一脸喜色,戏谑道:“这下好了,主子也不用担心路上滑到摔跤了。”
南竹在旁忍不住偷偷笑出声来。
“滑不滑倒不一定,”乔虞扯了扯快拖到地上的斗篷,“要是真走过去,这好好的云锦也不知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子。”她撇了撇嘴,嘟囔着,“也不知皇上起先是打算送给谁的,瞧着身量比我高多了。”
“哎呀,我的主子诶。”夏槐细细整理着被她扯出褶皱的后摆,安抚道,“这衣裳大小的事情,皇上哪有空去管呀。回头等您回来,奴婢将它洗干净了再给您改改。”
乔虞松了手,也不再去管它,反正不是她花钱买的,心疼什么,她转了转小指上尖细精致的护甲,许久日子未戴了还有些不适应:“算了,咱们走吧。”
“是。”夏槐和南书扬笑应和道。
乔虞又转头对南竹说:“你可得把这宫里看好了。至于旁的,我也不拘着你们。自己玩儿吧,虽说不能放炮,但你们几个去膳房要些小菜,不醉人的甜酒,一起乐呵乐呵地吃顿年夜饭还是应当的。不嫌冷的话去回廊上院子里推雪人打雪仗都行,过年了,我放你们半天假,放松开怀着玩闹一会儿吧。”
包括南竹在内的宫人们闻言皆是喜笑颜开,齐声感激道:“奴才/奴婢谢主子恩典。”
乔虞莞尔一笑,在夏槐搀扶下走出灵犀宫外,坐上了轿撵,南书将帘子放下,拿起里头备着的釉下五彩春草纹小茶壶,为她倒了杯热茶。
夏槐轻声开口道:“主子,晚上还要守岁,这场家宴指不定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还是少喝些茶水吧。”
乔虞想了想也是:“等会儿宴席上你也记得提醒我一下。”她无聊就喜欢喝点什么打发时间,都养成习惯了。
夏槐笑道:“是,奴婢知道了。”
等她们到的时候,偌大的宫殿中才寥寥几人,乔虞跟着领路的小太监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不一会儿,她身侧就来了人,乔虞下意识仰头望去,不由愣了愣:“夏嫔?”
夏嫔身穿碧青色并蒂莲纹花的蜀锦宫装,两条水绿色的素绫从她单薄的肩侧落下,如山涧溪流般,轻袅袅地潆绕至她手臂上,袖摆的宽窄恰到好处,纤长的素手若隐若现的藏于其中,令人不自觉的就想把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她缓缓坐下,侧首看向乔虞,冷淡的眉眼间现一抹友好的笑:“见过乔徳仪。”
乔虞唇角微微勾起,眼眸便同弯月一般,天然便显出几分亲近笑意:“我还正想身旁做的是谁,见着你来才算松一口气。”她奇怪地环视着殿内,“怎么不见贤妃娘娘?”
夏嫔声线轻而淡:“今夜是除夕家宴,贤妃娘娘应当再晚些过来。”
这个位分等级严明的场合,位分低的嫔妃来得晚就是逾矩了。
她说着,目光忽而轻飘飘地落在了乔虞身后,浅笑道:“许常在不也是单独过来了么?”
乔虞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见许知薇一袭粉底绣绿萼梅交襟宫装,只身一人踏进殿内。
依她的位分已经算来得晚了,许知薇不是这般大意的人,想必她在来这儿之前,大约先去了瑶华宫一趟。
乔虞自若地收回目光,面上流露出些许叹惜:“我与许常在虽不甚亲密,却也听闻她与曹芳仪之间并不比您和贤妃娘娘那般和睦。”她眸色柔和地对着夏嫔道,“我们都是才进宫的新人,对后宫诸事尚且陌生。原本我居于一阁,倒也没那些烦恼,如今迁入灵犀宫内……你也知道,依我的位分,只能住在侧殿,正殿总会迎来主人的。”
她抿着唇,略有些羞赧道:“不瞒你说,我也十分羡慕你,曾还想过,要是他日正殿的主位娘娘,有贤妃娘娘这般性情温和、宽以待下便再好不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QAQ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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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79章 敬酒
夏嫔转过头看向乔虞,她瞳仁的颜色比常人略淡些,因而总给对方一种错觉,好似只要透过眼睛,就能看清她心头所想,横冲直撞的闯进去,才发觉那不过是雾锁烟迷,纯粹迷惑人的罢了。
“乔德仪不必妄自菲薄,您与正四品也不过就差那么临门一脚,说不准最后住进灵犀宫正殿的是您自己呢。”
乔虞眉目间因她的话而显出几分怔然,缓缓笑开:“如我能有这份福气,就是借您的吉言了。”
夏嫔微微一笑:“乔德仪客气了。”
正说着,宫殿内陆续坐满了人,杨容华的位置在乔虞的另一侧,见她往这边过来,乔虞站起来福身道:“妾见过杨容华。”
“乔德仪坐下吧,不必多礼。”杨容华温和地对她点了点头,视线掠过她就看见了一旁的夏嫔,笑着道,“倒是难得见夏嫔一个人坐着。”
夏嫔屈膝福身,闻言神色淡然,垂眸道:“妾因故避于永寿宫许久,确实鲜少与姐妹们同坐叙话了。”
“你是身怀有孕,大家都能理解的。”杨容华道,“对了,不知六皇子病愈了吗?”她拧起眉,“说起来也是我的不是,年中事多,这几月宫中也不安生,倒忘了去探望下六皇子。”
夏嫔黛眉微舒,轻声道:“多谢杨容华娘娘的关怀,六皇子已无大碍了。”
“那就好。”杨容华神情放松了下来,语含宽慰。
这是除夕家宴,自然比往常的宴会要隆重严肃些。入座的嫔妃们左右寒暄几句,便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静静等着皇上、太后和皇后的到来。
过了酉时,殿外才传来了通报声:“太后、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也屈膝跪地,恭迎太后及皇后的莅临。
“妾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娘娘。”
“这年节的,就不用多拘礼了,都起来吧。”太后在皇后搀扶下,跨过三层如意玉阶,两侧精美绝伦的金錾祥云游龙栏杆,辅以凹凸线脚、莲花、卷草纹饰,将上座分离开来。
中央是张独属皇帝的“金龙大宴桌”,太后和皇后一左一右,各在两侧的金丝檀木百寿字长桌后坐下。
待众嫔妃都起身安坐之后,太后笑道:“也别让王妃们都在外头等着了,传进来吧。”
乔虞转头望去,见三名身披藏青色金绣云霞翟文、镶钑花金坠子霞帔,内着群青朱领金绣缠枝花长袄,配以精白色菱花边长裙,梳高髻戴金丝狄髻头面的女子自外款款走至中央,福身行礼,
“臣妇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娘娘及各宫娘娘。”
先帝的几个儿子为了争皇位手段频出,那时候后宫中没有太后坐镇,皇后势弱,先帝又不管,导致皇子兄弟间斗得比仇人还凶,纵使最后当今坐上的帝位,却不代表其余几人能甘心俯首,虽皇帝碍于圣誉没下狠手,但身为皇子大多生性高傲,光他登基那夜,就有两个举兵夺嫡却被击溃的皇子当场自尽,也不知是不想把性命交付对手处置,还是打算临死之前给新帝按个戕害手足的罪名。
更别提这十年来,暗地里搞小动作被皇帝圈禁贬谪的皇亲贵胄,郁郁而终的人数都能占满一个巴掌。
到如今,也就仅剩豫王、睿王和康王,这三个亲王位的了。
太后微微抬手,慈和道:“都找位子坐下吧。尤其是豫王妃,你怀着身孕,可得仔细些。”
中间的那名女子点染曲眉,明眸善睐,丹唇素齿,修项秀颈,肌肤如白雪般莹润透澈,眉目变换间自然显出几分清丽韵致,衬的脸颊上的薄粉,都如阳光下的花瓣一样娇嫩明艳。
她面上流露点点感激之色:“臣妇谢太后娘娘体恤。”
果真是个容貌气质都极为出众的美人,一点都瞧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