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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
随着守门小太监的一声通传,乔虞跟着皇帝走进正殿,却见这里头一个人都不见。
她暗道不好,别不是除了皇后,后宫妃嫔们一个没来吧,难道不仅仅是皇帝,其他人都不知道简贵妃生产了?那皇后是怎么知道的?
看不出来两人交情藏这么深呢。
啧啧啧,乔虞胡乱地想着,怪不得皇后刚看她的眼神这么狠呢,她还真是体体面面地高调了一回。
听说皇上驾到,陶嬷嬷勉强挂上了喜色出来迎接,直到看见了乔虞,嘴角又是一僵:“奴婢见过皇上、见过乔嫔娘娘。”
“起来吧,简贵妃呢?”皇帝出言问道。
“回皇上,主子刚刚生下公主,精疲力竭,已然昏睡过去了。”
皇帝垂眸看向陶嬷嬷,隐有深意:“哦,方才皇后才说简贵妃醒着,这会儿就睡下了?”
陶嬷嬷低着头,脑门上冷汗都冒出来了:“主子是出于一片慈母之心,生产完强撑着说想看小公主一眼,待抱了公主哄了一会儿便晕眩脱力,躺下就入眠了。”
“那公主呢?”
“主子昏睡前一直牢牢抱着公主,奴婢们不敢轻易移动,便将公主安置在主子身旁,由两名奶嬷嬷在旁照看着。
“即使如此,那朕去看看她们。”皇帝迈步就打算往偏殿走去。
陶嬷嬷忙跟上去:“不可啊皇上,暖房虽打扫干净了,但还有血污气味弥漫着尚未散去,不净不吉。您龙体贵重,万不能入内啊。”
闻言皇帝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你说的也有理,”他忽而转头看向乔虞扬声道,“那不如就让乔嫔代朕进去探望探望简贵妃和小公主吧?”
乔虞蓦地抬头,愣愣地看着皇帝:“妾?”
陶嬷嬷也是一惊:“皇上?”
“怎么?朕不能进,乔嫔也不能么?”他面色一冷,语气中隐含威慑。
“奴婢不敢。”陶嬷嬷弯腰告罪,微微侧身也不敢抬头,“乔嫔娘娘这边请。”
皇帝都发话了,哪还有别人置喙的地方,
陶嬷嬷即使心里再多不安不愿也不敢有丝毫异议,乔虞自然也不敢。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恨不得回去给之前在皇帝面前撒娇非要跟着过来的自己两巴掌。
叫你多嘴!
陶嬷嬷领着她绕到正殿后的宫室,门紧紧闭着,里头隐约透出微弱的烛光,看过去显得十分昏暗。
“乔嫔娘娘见谅,主子才刚刚生产完,神虚体弱,受不得太过刺激的强光。”没了皇帝威势的压制,陶嬷嬷才显露出平时伶俐周全的模样。
“陶嬷嬷不用客气,”乔虞笑道,“皇上也是担忧贵妃娘娘和小公主,又顾忌着嬷嬷的劝言,这才托妾替着他走这一趟。只要知道贵妃母女二人无事,想必皇上也能放下心头大石了。”
陶嬷嬷边替她打开了门,边说道:“娘娘聪慧,奴婢替主子谢过您的关怀之恩了。”
话里透着一丝感激之意。
乔虞笑她颔首,而后率先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屋里随着暖气,扑面而来馥郁浓重的由香料、药味还有些许血腥味混杂在一块的气味,熏得乔虞差点返身退出去。
疯了,真该让皇帝进来,这又不是给她生的孩子。
第46章 怀疑
宫室里并不大,应当只是简贵妃生产后不便移动,因此就在产房旁边临时收拾出来的暖阁,但即使这样,小小的屋子里处处精致干净,隔着床和门的四折镂空梨木精雕的屏风前左右各摆放了盆七宝烧绘紫藤花炭炉,灰白而不爆,可见烧的是上好的红萝炭。
绕过屏风,底下摆了个福寿双喜的盆,里头正烧着艾草。再往里走,穿过宝蓝色的云昆流烟纱幔,后头是张雕金檀木大床,被绛色榴花带子厚锦帐遮得严严实实,一点看不清里头的情景。
乔虞止住脚步,陶嬷嬷便从她后侧走上前,小心地撩开了床帐一角,悄声道:“还请乔嫔娘娘见谅,我家主子疲累倦乏才刚睡下。”
“贵妃娘娘生产力竭,其中艰难痛楚,我也是敬佩不已,嬷嬷不必多虑。”她放轻了声响,和善微笑着开口。
说着,她看向了沉睡的简贵妃,她闭目安然地躺着,身上严密地盖着秋香色折枝海棠团福缎面棉被,仅是露出了一张脸。记忆中那张天香国艳的姿容在青白的面色下也不由暗淡了几分,没了那份光艳逼人,反倒显出清柔无暇的楚楚绰态来。
美人就是美人,什么境况下都能美得让人心醉。
她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简贵妃略有些惨白干裂的唇上,隐隐泛着红丝,仿佛是咬开的伤口。
陶嬷嬷忽而放下了帐子,轻声道:“主子生产后太医特意吩咐了,说不能见风……”
乔虞笑容中带上了几分歉意,软和语气道:“我也知贵妃娘娘如今正需静养,不可打扰,可嬷嬷也是知道的,皇上托我进来探望娘娘,我也是有口谕在身上,总得让娘娘知道皇上在外头对她的担忧关怀啊。”
陶嬷嬷有些犹豫:“这……”
“嬷嬷放心吧,”乔虞笑着说,“我小心着,又有你在旁边提醒看顾,总不会吵醒娘娘的。”
皇帝的口谕,按理说也是得跪下听命的,简贵妃如今尚未有意识,不能恭听,已经是失礼了,总不能连面都不露。
陶嬷嬷终还是将一侧的帐子挂起来,双手交叠于腹前,安静地侍立在床头。
乔虞掠过简贵妃,稍微往里瞧了瞧,果然在她身侧看见了一个枚红色的小小襁褓,不过视线所及被简贵妃挡了个正着,也只能看见模糊一点。
“妾乔氏见过贵妃娘娘。”她屈膝行礼后才接着开口道:“妾奉皇上的口谕,向娘娘您传达皇上的忧切之情与慰抚之意。皇上听闻您诞下了小公主,本就喜出望外,又见天际隐有福兆降世,更是龙颜大悦,路上说已经为小公主想好了金册御封,只是惦念忧心着娘娘。皇上等着娘娘贵体早日康健,一起为小公主挑个寓意珍贵的封号呢。”
她目光始终停伫在简贵妃的面容上,眸中透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一段话落,才尊礼告退。
陶嬷嬷便将床帐放了下来,对着她婉言道:“乔嫔娘娘,不如奴婢先带您出去?屋里的艾草熏着到底不好闻,实在是冒犯了。”
“那小公主呢?我想着也该见上一面,出去后才能与皇上细说。”乔虞期待道,“简贵妃娘娘容颜绝世,相比小公主定然是个难得的标志姑娘。”
陶嬷嬷面上透着为难:“不瞒娘娘说,主子昏睡前心头记挂着小公主,抱了不肯松手,奴婢们也是无法,便将小公主安置在主子身旁,如若要将公主抱出来…恐怕吵醒了小公主,倒连着主子一块惊扰了,奴婢实在担责不起啊。”
“嬷嬷说得也有理。”乔虞轻叹口气,失望道,“也罢了,那我就先走了,也不能让皇上在外头久等。”
“那奴婢送娘娘离开吧。”陶嬷嬷快步走到了她跟前,亲和有礼地开口道,“您这边请。”
两人回到正殿时,皇帝坐在主位上,神态淡然,眸色悠远,不知道落在何处。
“妾见过皇上。”/“奴婢拜见皇上。”
两道问安声将他的注意力唤了过来,皇帝转头看向乔虞,语调轻缓着道:“简贵妃可还安好?”
“回皇上,贵妃娘娘正睡着,面色瞧着苍白疲倦,但如陶嬷嬷所说,太医诊断说了不能进风惊扰,需要静养调理,因为妾也不敢打扰贵妃娘娘和小公主安眠。”
“嗯。”皇帝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嘱咐了陶嬷嬷好生照顾两位主子后,便起驾打算离开瑶华宫。
乔虞跟在他后头,直到出了瑶华宫,两人登上坐撵,皇帝又吩咐了说径直去明瑟阁。
她心里清楚他这是想了解简贵妃的情况,虽然不似表面上的担忧那么简单,但其中隐情却是她不愿涉足的。
什么蛇啊?
她一转头瞟见皇帝身上穿的龙袍就明白了,那条长云在有心人眼里那得是龙,是那至高无上的帝王权柄。
唉,她暗叹一声,所以说她跟瑶华宫犯着忌讳呢,这日后还有小公主的满月礼、周岁宴,她得先想想法子避过去才是。
她又没有儿子,吃饱了撑的去掺和这种涉及夺嫡的浑事。不过昭成帝才三十,下头才有了五个儿子,就已经冒出了日后血风腥雨的苗头,她也是真佩服简贵妃等人,胆子真大,想的真远。
只是,话说回来,彩虹这种天象可遇不可求,便是在现代也没人能想把云弄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简贵妃他们……难倒还能未卜先知不成?也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