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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想想都觉得心口疼,死了都不让她安生,真是冤家!
“正是多事之秋,也不用多添什么,就跟往年那样来就是了。”
皇帝淡淡笑道:“母后也说了,前朝后宫祸事不断,朕疑心与国运吉凶有关,便想借着为父皇忌辰祭祀的时候,顺道一起祭天祈福,保佑大周国祚昌隆。”
太后凝眉道:“皇帝既决定了,便去做吧。”
“只是,需要母后您的协助,”皇帝眉宇出浮现出无奈之色,“钦天监向朕禀报,要想真正祭天祝祷,以庇佑大周朝及其千万百姓,必须要命格尊贵之人镇守于龙脉帝王陵墓之中,诚心祈祝,方能使得国运盛强。”
太后眼中显一道厉色:“皇帝,你是要放逐哀家么?”
皇帝一怔,面上的神情惊讶而无辜:“母后您怎么会这么想?朕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而且您多年孤身在这后宫之中,朕朝政繁忙,得不出空来陪您说话,实在歉疚。也是前几日,父皇给朕托梦,说是感念与您少年夫妻之情,可惜为魂魄之身不能与您想见,心觉遗憾。”
“朕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一来能让您与父皇再续前缘,二来您心善爱佛,当年为了大周甘愿在五台山深居,如今换了帝王陵,母后定是更欢喜的对么?毕竟,父皇也在。”
望着皇帝真挚亲和的笑容,太后差点破功,不顾多年的修养开口就骂出来。
呸!他就算托梦也不会提到自己,太后在心底冷冷地想,怕是恨她都来不及呢。
当年先帝故去,留下懿旨要与亡故的谢皇贵妃合葬,刚刚从皇后升位太后的第一把火,就是强势地将谢皇贵妃的陵墓移出了帝王陵。那时候皇帝初登基,恰好他对谢皇贵妃也没有好感,倒乐得太后这番动作。
最后几月,太后总是梦见先帝的魂灵对她破口大骂的情景,可谁叫他死了呢,骂就骂吧,只是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抬抬手都能给她造成莫大的屈辱。
瞧着先帝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太后经常半夜从睡梦中笑醒。
这么一想,太后的脸色又黑沉了几分:“皇帝要是厌烦了哀家这个老婆子,直说就是,何必把先帝抬出来,饶他清净。”
皇帝叹了一声:“母后真是误会了。罢了,您现在身子不适,怕是不能心平气和地谈下来,这样,您再考虑考虑,左右还有几个月呢,慢慢来。”
太后心重重沉了下去,她才恍然想起来,皇帝将对王家的最终裁定排在了三个月后,正是先帝忌辰的后两天。
他这是什么意思?拿王家来威胁她么?
太后微微瞪大了眼望着他,带着隐约的忌惮:“皇帝,你莫不是为了乔氏?”
她其实并不相信如皇帝这般冷心绝情的人会如先帝那样对一个女子付出真心,可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通皇帝为何会突然对她和王家出重手。
皇帝的手段向来狠毒而隐晦,最擅长的便是徐徐图之,起初不易察觉,等察觉到已经身陷囹圄、抵抗不得,不榨干最后一丝利用的价值,别想在他手里得个结果。
皇帝面色不变,温和地笑道:“母后何出此言?”
他越是如此,太后越是肯定心头的猜测:“哀家没想到,先帝几个儿子里,倒是你随了他的痴情。”她半是讥讽半是警告道,“事到如今,哀家没有必要跟你说谎,乔氏中毒确实与哀家无关,你若是想着给你的心头肉报仇,还是别找错了对手,免得后患无穷。”
皇帝挑了挑眉,对太后暗藏挑衅的言语不为所动:“母后言重了,此事与乔氏并无干系。”
太后收敛了面上虚伪的慈爱,混沌的眼中闪烁着精光:“若哀家不愿去,你待如何?”
皇帝微微笑了笑:“那朕只能辛苦些,费心说服您去了。”
“好,好!”太后怒极反笑,“哀家倒要看看你的本事,皇帝,哀家劝你一句,你如果真对乔氏动了真情,最好将她护得周全些,众矢之的,结局可都是极其惨烈的。”
皇帝道:“母后的教诲,朕谨记在心。”他态度温和,言语有礼,“若您还没有别的事,朕就先同您告退了,您多保重身体。”
语罢,他返身离去,徒留太后重重呼出一口气,才发现自己的背后渗出了冷汗。
苏嬷嬷心事重重地走进来,太后瞥了她一眼,“怎么了?”
苏嬷嬷低头恭敬地说:“回太后娘娘,灵犀宫那边抓着了给文宣夫人下毒的人。”
“是谁?”
“是、是夏榆。”
这名字还是被选到文宣夫人身边才被改掉的,原来叫做柳儿,是太后这边出去的眼线之一。倒不是多厉害的人物,毕竟当初谁能想到一个家世不显的秀女能走到今天这地步。
可一旦文宣夫人扶摇直上、受尽恩宠,就把夏榆这道棋子盘活了。
只是为防止怀疑,两方断绝联系已有好几年了,谁想到再联系上居然是现在这种情况。
太后狐疑道:“她给乔氏下毒做什么?”
苏嬷嬷想想:“奴婢担心,是不是有人发现了夏榆的真正身份,借此陷害您,挑拨您与皇上的关系?”
太后若有所思,不一会儿,又烦躁的皱起眉:“皇帝都要把哀家送去手皇陵了,管他是谁动的手,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想想怎么让他改主意。”
而另一边,昏睡许久的乔虞总算醒了,她愣愣地盯着床帏上精巧好看的绣花图案,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一时间仿若仙境。
“虞儿。”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片暖意所包裹着,力道小心,思虑间一片混乱,好半天才认出来面前的人是谁,“皇上?”
一出声她自己被自己粗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太医!”皇帝扬声朝身后唤了一声,再看她,神色当即温柔了下来,又惊又喜,“虞儿,你总算醒了,怎么样?哪里难受么?”
乔虞仅剩的几分理智想挣脱开来细细辨认出周身的状况,却到底比不过尚未恢复的虚弱身体,纤密的睫毛茫然地眨了眨,强撑着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转头又睡了过去。
皇帝一愣,幸好过来诊脉的太医说乔虞身上毒性已去,但留下的后遗症只能小心调养,尚不知有没有恢复的一天。
到底是剧毒,即使好不容易救回来了,所造成的损害却是挽回不了的。
皇帝神色被一片寒气所萦绕,心底对那名幕后下毒的凶手更是恨意更甚。
他一早就知道了不是太后所为。
就如同太后对皇帝的心性有几分熟悉,皇帝对她的手段也是了然于心。
人虽然是太后的,但行动间太过暴露,一丝掩护都没有,实在令人怀疑。
这会儿将计就计,进一步削弱王家与太后的权势,即是遵循着他原本的计划,同时又能蒙蔽真正的凶手,引她放松之下路出马脚。
“禀皇上,”魏十全守在暗处,领着手下闷声查探后宫中的动静好几日,总算有些收获,“奴才发现,同那名叫夏榆的宫女暗中来往的人……仿佛是先帝那会儿的暗卫,因着是早些日子被选派埋伏在太后娘娘身边的暗棋,在之前的清除任务中,成了漏网之鱼。”
“是奴才办事不利,还请皇上恕罪。”
先帝的人?
皇帝先是诧异,下一瞬就明白过来,目色寒凉如夜:“贤妃。”
想到了贤妃,六皇子就避不过去。
要说皇帝对六皇子的心结追根溯源倒是同对乔虞的相似,全是源于谢德仪口中那些莫须有的事迹。
据她所说,贤妃早逝,六皇子被重新交回给夏婕妤抚养,自此夏氏青云扶上,没几年就坐稳了妃位。
待自己百年之后,六皇子为新君登基,夏氏顺理成章地封了太后。
六皇子性格端肃重规矩,对夏氏是一等一的孝顺,日子久了,难免将她的心养大了。
先不提如何以孝名拿捏着六皇子插手朝政,导致前朝后宫乱成一团,就说夏氏为了履行对先帝的承诺,让六皇子追封了谢皇贵妃这桩事就足够皇帝膈应了。
皇帝自己本身是不耐受任何人桎梏的性子,因而对六皇子先有了恨铁不成钢的失望,纵使夏氏已经没了,可还有个贤妃在。
这会儿又得知贤妃居然如此心狠手辣又胆大妄为,竟敢下毒谋害后妃来陷害太后,既能除去八皇子的母妃,又能让支持七皇子的太后背了黑锅,还顺带拿他当枪使。
有这样母妃,皇帝对着六皇子也怀疑了起来。
他难道就全然不知情么?
皇帝沉吟过后,一道密旨下去,翌日永寿宫就传出了贤妃娘娘中毒的消息,据说症状与文宣夫人一般无二。
皇上龙颜大怒,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