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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当着人家大宫女的面骂出来了,往皇上跟前一告状,想也知道皇上偏心的是谁。
谢徳仪深呼吸将心头的怒火压下来,冷冷道:“我身边伺候的人够了,谢过文宣夫人的好意,妾不敢领受。”
夏槐对她的怒气恍若未绝:“娘娘此言差矣,这宫女已经往原来当职的地儿打过招呼了,您要是不留,她可也没地儿去了呀。再说了,您与她这般相熟,合该成为主仆,这宫女是个忠心的,夏婕妤临终前都没舍得带她走,您就好好用着吧,就是信不过奴婢,还信不过夏婕妤么?”
这宫女口口声声提及夏婕妤,谢徳仪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刚开口:“你……”
那边夏槐已然先声夺人:“既然这人送到了,奴婢就不多留了,这边还要去太宸宫替主子送东西给皇上呢,谢徳仪娘娘,实在是抱歉。”
这一行她过来,也算是做尽了能刺激谢徳仪的事儿,功成身退。
谢徳仪果然又被激怒了,什么人啊,到她这个才被皇上禁足的人跟前秀宠爱,太不要脸了。
看向弥心的眼神更冷了几分:“说罢,是谁派你来的。”
“谢徳仪娘娘,奴婢有要事同您禀报,还请您关上殿门,防隔墙有耳。”
谢徳仪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沦落至此,你就是罪魁祸首,不将你就地杖毙就是仁慈了,还敢故弄玄虚?”
“奴婢不敢,”弥心低着头,语调平稳,“难道娘娘你不好奇,夏婕妤娘娘明明是夏家人,却同谢家私下来往么?”
谢徳仪正色着看去,沉吟半晌,最终还是示意璇玑去将闲杂人等遣出去,把门关上。
“你说。”
……
虽然将弥心送了过去,乔虞自然不可能全然放心,暗自让方得福小心盯着,一举一动能知道的都要上报过来。
因此,桑梓阁中,弥心刚跟她的新主子来了一场深入谈话,晚上乔虞这边就知道了她们谈话的内容。
实在是今天谢徳仪闹得那场大厉害,将宫人都给震住了,小心翼翼地生怕戳了主子的炸点,反倒没心思去注意身边人的异常。
“她倒是机灵,”乔虞笑道,“居然想到将夏婕妤说成是谢家的人。”
也是,夏婕妤在台面上只是夏家不起眼的庶女,而且生母不详,说是谢家早早按在夏家的棋子,这要换个深谙谢家内务的不一定能信,谢徳仪那种半路出家又不懂世家门道的,肯定信了八成。
还有两成是因为弥心经了乔虞的手而下意识戒备的两分。
旁边的夏槐说:“奴婢见这个弥心面上瞧着老实,却真是个心有城府的,主子还是得小心她才是。”
“夏婕妤□□出来的宫女,自然是不凡的。”乔虞若有所思,“当年夏婕妤身死,伺候她的宫人们大多也不在了,这位弥心能全身而退,自然有些手段。”
毕竟夏婕妤身上的秘密连皇帝都忌讳,作为她的心腹宫女,弥心极有可能也知道内情,皇帝怎么会放任她在外呢?
南书见她望着前方怔怔出神,疑惑地问:“主子,您想到什么了?”
“我想,”乔虞唇边缓缓扬起一抹笑,“我阴差阳错地又同皇上心有灵犀了说不定。”
夏槐也笑:“您和皇上情深意重、心意相通,自然是时时刻刻想到一块儿去的。”
乔虞嗔了她一眼:“我让你送去的贺礼怎么样?皇上说什么了?”
今年万寿节,她给皇帝准备的寿辰礼,除了年年都有的画册,还有一对相思树、连理枝的掐丝白玉浮雕扳指,一大一小,整整齐齐的放在特制的锦盒中,在烛光下光泽莹润,精美绝伦。
皇帝左手大拇指上常年带着扳指,每回脑中一想着什么事,手就下意识地婆娑转动起扳指来。
大约是给景谌他们夫妻做完佩饰,她灵感喷涌,兴致勃勃地想给自己和皇上也做上一对,好歹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总不能厚此薄彼。
她原是想做戒指的,只是前世拍戏的时候听说古代后宫中嫔妃待戒指寓意“戒身”不适合侍寝的意思,这时代她倒是没听说,不过换一换,做双扳指也好。
她在让夏槐送去的掐金丝珐琅小方盒里头将两个都放了进去,还附赠了一张小纸条,明明白白的说,如果他喜欢的话就先将男款地给自己戴上,而后在将小的那只带回来给她,若是他不喜欢不带,那她留着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全数给他留着做纪念吧。
狠话撂下了,因此当晚皇帝过来时候,乔虞第一眼就往他手指头上瞄,结果两只手的大拇指都是空落落的,不光她送去的白玉扳指,就是他原来用惯了的那只翡翠盘龙扳指都不见了。
小脸瞬间耷拉了下来,皇帝看得好笑,把宫人们都打发了下去,上前拉起她的手:“见着朕来就这幅表情?不欢迎么?”
乔虞颇为哀怨地望过去:“您拒绝了我一片心意,我伤心一会儿还不行?”明眸水涟涟的,就差控诉他是负心汉了。
皇帝失笑着从袖口处掏出个小方盒来:“朕想着既然是你送的贺礼,朕就拿过来让你给朕带上,免得你回头再说朕敷衍你。”
乔虞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方才的黯然消失无踪,“好啊。”她拉着他过去坐下,从他手中拿过盒子打开放在桌几上,纤指捻起大的那枚扳指,素白的小手向上一趟,冲着他扬了扬,“手给我吧。”
皇帝笑意柔和,顺着她的意将手递了过去,见她肃着脸,十分认真地捏着他的手给他套上戒指,温热熟悉的触感从指腹传来,原本是指使她的意思,不知怎么,心头反而涌上一股奇异的暖意。
“好啦,”乔虞笑眯眯地欣赏着他手上的扳指,白玉色泽温润、凝脂细腻,衬在他的骨节处,恰到好处地中和了几分凌厉,“真好看。”
皇帝还没说什么,她十分坦率地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哝,轮到您了。”
皇帝挑了挑眉,念着她方才乖巧的模样,便也没计较,从盒中拿起小号的扳指同样套在她左手的拇指上,她的皮肤比起他来,不知白了几度,同羊脂色的玉相得益彰、浑然一体,连着她手指关节处细长的纹路也仿佛在玉色温和的滋润下化作无形。
乔虞笑弯了眼,凑近将两人的手握到了一起,“瞧瞧,果然很相配吧?”得意洋洋的语气令人忍俊不禁。
也不知说的是玉还是人。
皇帝深眸底泛起点点宠溺:“文宣夫人的生辰礼甚得朕意。”
“那下回我生辰的时候您要好好表现啊,”乔虞煞有其事地看着他,认真道:“您堂堂帝王,可不能被我给比下去了呀。”
皇帝失笑,就这样看着她,笑而不语。
乔虞继续美滋滋的去欣赏自己的设计成果来,越看越合适,拿皇帝当手摸的,古往今来估计也就她这么一家了。
那厢弥心倒是在谢徳仪处适应良好,她只是隐晦地透露了一些过往夏婕妤对乔虞使过的小手段,就令谢徳仪相信“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坚信,她什么都没做就能引得乔虞赶尽杀绝,这么小心眼的人怎么会真心重用弥心呢?
绕这么大圈子说不定就是故意离间她们,想让她跟弥心这个谢家安在宫里的人起内讧,自断一臂。
而弥心往日在夏婕妤处耳濡目染,蒙蒙谢徳仪这种金玉其外的傻白甜还是手到擒来的,麻烦的是谢徳仪身边的两个宫女,璇玑和玉衡,瞧着年纪不大却各有手段,不好糊弄啊。
乔虞倒也没要求她在桑梓阁传回来什么消息,故而弥心规规矩矩地待了几月,璇玑二人多少才对她放松了些许戒备,不过到底防备着,突然冒出来的人,谁知道是敌是友。
因而弥心所做的,也只是在偶尔谢徳仪召她询问当年夏婕妤或者文宣夫人的旧事的时候,不动声色的离间她和豫王妃的关系。
夏婕妤是真对豫王妃连着谢家没有好感,甚至还痛恨自己归属于谢家的这一半儿血缘导致她功亏一篑,所以这会儿弥心给豫王妃送起黑锅来一点压力没有。
说的左不过是豫王妃当年借着夏婕妤的手如何在后宫兴风作浪,最后拍拍屁股把自己摘了个干净,逼得只能背了全部罪名的夏婕妤赔上性命,可谓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谢徳仪听着眉头越皱越深:“豫王妃不会觊觎着皇上吧?”她想得很简单,作为王妃,整天想着在后宫里算计这算计那,可不是对皇上又遐想,所以她们这些嫔妃都成了豫王妃的眼中钉。
“……”说实在的,弥心霎时完美的演技都崩开了一道裂痕,惊愕于谢徳仪不同于常人的脑回路,久久不能回神。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