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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很光棍地扬脖子:“谁敢看我?!”
“你这脸怎么了?!”看吧,还是有人敢看的。
比如,康熙。
他还是个子控。
经康熙一提醒,在御前站着的阿哥们都光明正大地看着他们二哥的脸,憋死他们了,早就看到了太子脸上挂着三道杠,死活猜不出原因呢。东宫不养猫,太子妃也不是性子不好的人,他怎么就挂彩了呢?
胤礽一阵心虚,然后发扬光棍风格:“您孙女儿挠的。”想嘲笑就继续嘲笑吧。
康熙心存疑惑:“你们没给她剪剪指甲?”
胤礽没注意到他爹居然懂这些,丧气地道:“以前怕她挠了自个儿的脸,一长长了就剪。这不是正月么……还好挠的是我。”弘旦当年只是挠了两个胳膊啊,这闺女直接挠脸上了。
胤祉已经听呆了,他汗阿玛跟他二哥这是……在御门听政的地方儿聊他侄女的指甲该剪了?汗阿玛,底下人快要上来奏事了!
康熙回神比较快:“等会儿我去看看那丫头,你——”招手,示意胤礽近前,小声吩咐,“等会儿脸别偏得太过,今儿有外臣。”别拿被挠的那半边脸对着他们。
熬到晨会结束,康熙摆驾往东宫而去,太子妃还在宁寿宫没回来,东宫的心肝宝贝正在炕上作反。她指甲还没剪,怕她挠着自己,包得很严实。小胖妞感觉受到了束缚,她不乐意了。
康熙在前殿等着,保姆把包得严严实实的小丫头抱了过来。进了屋,抱到皇帝跟前儿,胤礽上前道:“给我罢。”
康熙伸手就着胤礽的姿势掀开了盖在小姑娘脑门儿上的被角,天亮了,小胖妞给了她祖父一个大大的笑脸。小丫头占了长相上的优势,胖胖的脸很是喜庆。
被她一笑,康熙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看着孙女儿努力挣扎的样子,康熙伸手接了她过来。胤礽还有些担心,康熙一挑八字眉:“我还抱过你呢。”胤礽识相地闭嘴了。
倒了两回手,加上一直在挣扎,作为一个健康的小姑娘,乌云珠小朋友终于努力把手给挣扎出来了。得了自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拽着新鲜事物来研究:这这什么?
胤礽连忙上前抢救他爹的胡子。
康熙相信,这小丫头绝对有挠花皇太子脸的实力。即使“天颜”被犯,对着一张这样可爱的脸,康熙也生不起气来。这丫头经常被哥哥们围观,对于又抱了一个怀抱这件事情接受度也高,只当康熙是另一个来陪她玩的人。
不哭不闹还会笑,还软乎乎的。康熙抱着孙女儿逗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放手。
相较于数目庞大的数字军团,康熙女儿的数目就显得很少,存活下来的就更少。去年底嫁掉的十公主是他存世最小的女儿,那也十八了。十公主之后,皇女皆夭折,去年十月初九后宫庶妃倒是添了个闺女,十二月里又死了,都没在宫里翻出朵浪花儿来。
难怪康熙看到这健康活泼的孙女儿,情愿陪她玩上一玩了。
胤礽看康熙乐了一会儿,还是主动上前接过了女儿:“汗阿玛,今儿底下奏事的折子您还没看呢。”
康熙松开手,看看胤礽的脸:“你今儿就四处走动了,安心在这里读书罢。我看挠得也不深,明儿就不太显了。”
第二天,胤礽脸上的几道痕迹已经不很显了。皇帝父子几人偷笑几声,开始叫人上前讨论问题。
还真有事情要讨论的。比如刑部报称“朱永祚附从一念和尚,擅称大明天德年号,妄题诗句,摇惑人心。应立斩。”
气得康熙直哆嗦:“去了个朱三又来个朱永祚!看来还是对他们太宽慈了!此风不可长!”
皇子们纷纷表态,肯定是因为上回对朱三一案判得太轻,才引出这班牛鬼蛇神,对于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残酷无情!
康熙咬牙切齿,什么“立斩”!拉去凌迟!
大正月的就行刑,可见康熙气成了什么样儿。
这还不算,次日又有噩耗传来,过来朝贺的鄂尔多斯多罗郡王松阿喇布在京病故。康熙揉着额角,命给银一千两办理丧事,榇归日遣多罗贝勒胤禩及侍卫等往送。
胤禩要出公差,那手上的那一摊子事就要有人来管,胤礽又写了应急方案,以备康熙垂问。此外,圣驾几天后要再次巡幸畿甸,他要事先布置一下离京之后东宫的运作。
淑嘉见他太忙,怕他累坏了,亲自带人送了宵夜到他书房:“知道你忙的都是正事儿,我也不说旁的了。忙的时候也别忘了饭点儿,饿着肚子就没力气,没力气就办不好事儿。”
胤礽放下笔,一面洗手一面道:“有你在,还能饿着我了?”
到了那黄花梨的海棠式桌前坐下:“事儿都凑到一块儿了,先有朱永祚。今儿鄂尔多斯多罗郡王又病故,派去验看喇嘛的拉都浑又回来了。”
“这个拉都浑,像是内阁学士?难看什么喇嘛要用他跑一趟?理藩院派个人或者是旁的什么衙门派人不行么?”淑嘉动手摆着碟子。
胤礽拎起筷子:“先前第巴立了个假喇嘛,解京的时候死在道儿上了。拉臧又立了个新的,汗阿玛恐再有假,就叫拉都浑去看看。”
说完,就安静地吃他的点心去了。
留下被雷劈了的太子妃在消化这样一个事实:那个假喇嘛,不会就是……仓央嘉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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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已经算是很忙的了,朝臣们比他还要忙。
为了图表现,然后也是为自家女孩子加分,大家挽起袖子来办差。
男人们很忙,这里面有一个人更是忙上加忙,他不但要忙女儿的归宿,还要忙着哄小老婆,他,就是隆科多。
隆科多称得上是熙朝一朵奇葩,身在后族,头上顶着还算清醒的父亲,身后跟着已经有了官身的嫡子,更不要提大BOSS康熙还是个视维护礼法为己任的完美主义者,他就敢宠妾灭妻。为了小老婆跟亲生父母顶牛,几乎以家族名誉、自身生死相威胁令父母投鼠忌器——加入邪教组织洗脑,也就是这个效果了。
此时他在忙围着心爱的小妾四儿打转儿:“你这是怎么了?究竟是哪里不舒服呢?那个大夫是猪脑子么?怎么也瞧不好!”
四儿一扭脸,径往床上歪着去了。她心里有事儿,她给隆科多育有一子二女,这也是她立身的资本之一。然而儿女都是债,儿子还好,隆科多给跑官跑出身。这女儿就很要命了——庶出。佟国维集家族内的女孩子备选,四儿的大女儿年龄是够了的,佟国维却把这个孙女儿给漏下了。
别看到了明年嫡庶都能参选,有没有家族支持,这差别还是有的。佟家又不缺女孩儿,好事能轮得到她的女儿么?四儿这就害上了心病,带着点儿哭腔地喊疼:“唉哟~”
隆科多一听,魂儿都惊飞了,他的哭音儿比四儿的还重:“你哪儿疼了?”暴躁地催促,“人呢?都死了么?快去再找俩大夫来。”
自己上次好言安慰,又细细相询,四儿就是吊着他不说话。
大夫来了,隆科多要不是还用得着他们,真想先恐吓一番来的。大夫诊了一回,心里就疑惑上了,这女人没啥病啊,怎么这男的的脸色跟她快要死了似的?!哆哆嗦嗦地跟隆科多解释了一回,“并无大碍”四个字刚一出口,四儿又一声嘤咛。隆科多马上翻脸:“这叫并无大碍?!你这庸医,腾出手来我亲使人砸了你的招牌去!”
吓得大夫抱得鼠窜。四儿只管说不舒服,隆科多急得额上全上汗,眼泪都要急出来了。最后干脆打发人到太医院请御医,四儿于帐内听得一笑,又愁苦了脸。直到折腾得御医来了,看完了脉。御医水平多高啊,一诊没毛病,心里就计较上了。
对隆科多道:“肢体并无大病,只是——有些郁气。”凡是看不出来的,都是吃饱了撑得东想西想,然后自找郁闷的。这是比较标准的说法。
隆科多连忙请开方子抓药,御医随手开了副苦方子,叫你没事儿折腾咱们:“喝上七天就好了。”
御医走了,隆科多亲自监督抓药熬药,药好了,还奔过去亲自喂给四儿。四儿知道自己没什么事儿,又嫌苦,隆科多左哄右哄:“良药苦口,喝了就没事儿了。”
四儿心里大骂,不喝我也没事儿,又想还有事要跟隆科多说,只得忍着苦喝完了一碗药。这苦药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