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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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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琴音,又变了。

从起初的温和、柔软、美如画卷;逐渐转化为沉淀、沉闷、重如千金;接着,有人在唱:

“浩浩愁,茫茫劫;

短歌终,明月缺;

生之无求,死之无恋;

红尘百劫,一世浮沉;

莫若笑忘,何以笑忘;

却是难了,却是难了,却是难了。。。”

那一声声‘却是难了’,缠绵悱恻,百转千回。

小兰默默地听着,一个人呆站了半响,回身之际,惊觉满脸湿濡,赶紧提袖擦净面孔,将花盆小心捧了,往后院走去。

院子中央,有一颗很高很壮的兰树,开满了一片雪色。

这轻如云洁如兰的花,曾在相府荣赫二十年,而今,被移至沈园。

花丛中,一片熟悉的月白静静伫立,就如同以往每一年来碰巧姑娘不在的时候一样,独自在树下,久久地等。

随风飞扬的白衫,温润从容的眉宇,长身玉立,总是一脸清浅含笑。

“大公子。。。”小兰脱口低唤,白衫男子却没有听见,只顾垂首拨弄琴弦,一遍又一遍地抚着,也不管指腹下一磨出了一道又一道血痕。

他很苍白,是那种透明的病态的苍白,他没在笑,曾经一度温和的清润的笑容,仿佛从那天开始,便已流失殆尽。

那天,他抱着姑娘的尸体出现在沈园门口,浑身上下都是血,所有人都吓坏了,紧接着,江风追来,求他回宫,他只落下一句‘一切由王爷定夺’便再不肯开口。他独自抱着姑娘坐在兰树下,不让任何人替他疗伤,亦不许任何人碰姑娘的身子,小琴设的灵堂牌位棺木被他一掌劈了个粉碎。“大公子。。。姑娘已经去了,这身后事不能不办呀。。。”小琴跪在地上抽泣,他一言不发,如雪的面孔上一片寂灭。

终于,江风送来了一具五彩琉璃水晶棺:“大公子,这琉璃棺能保姑娘的身子百年不坏。”他闻言,默默地为姑娘梳好头,换上洁衣,在她的颈边放下兰花香包,棺盖合上的刹那,呕了一口血。

醒来之后,一直爱笑的他,不笑了。

“大公子。。。这兰花。。。枯了。。。”小兰鼓起勇气又朝那白色的身影踏进一步,嗓子哽咽:“姑娘从前,很喜欢的。。。”

挥舞在弦上的手嘎然而止,他慢慢抬头,看向那盆花。

小兰克制心中涌上的酸楚,挤出一个笑容:“小兰不济,如何也治不好,还请大公子想想办法。”

他怔了半响,推开琴站起来,接过盆栽,将花从盆中连根拔出,挥铲于兰树旁凿一个洞埋了进去:

“往后你住我身边,便再不会枯萎。”

他的声音很低,但小兰还是听见了,眼眶一热,两行泪水簌簌滑下面颊。

宗荣寺。

无修盘腿坐在蒲团上,闭着双眼,一遍又一遍念着心经。

尹韶风站在佛堂之外,凝神望着那片紫芙,半响道:

“就是这里么?”

无修停下手中的木鱼,脑海中缓缓泛过几页枯黄的湮没已久的记忆,垂下眼帘:

“是。”

是,就是这里。

就在这里。

曾经踏遍千山万水,却是近在眼前。

尹韶风不由握紧双拳,百般滋味纷涌而至:“蓉儿,你真是苦了我了。。。我究竟该爱你,还是恨你?”说罢仰天长叹,拂袖而去。

无修抬头一望,佛眼高悬,俯瞰众生。

有情乎?无情乎?

佛,是看着她死的。

他一直记得,那个美丽的女子跪在佛前的模样,满脸的凄惶无助,满脸,流也流不尽的泪。

“佛祖跟前,如有妄言,天诛地灭。”先帝冷冷地看着她:“你,认罪么?”

容妃含泪望着先帝,忽然对着佛祖重重磕下头去,抬首的瞬间拔出一支发簪刺穿了自己的咽喉。

血,染红了明黄的袍角。

先帝拖住她倒地的身子:“好,朕饶容儿不死。”

她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静静闭上了眼睛。

先帝葬了她,坑挖地更深,深入树木根茎之下。

后来,这里种了许多芙蓉花,她所在的那片,花色渐渐变成了深紫。

就这样,便过去了二十多年。

谁道往事如烟,烟消云散?

忘却不了的往事,永无消散的时候。

无修从心底叹出一口气,重又拿起木鱼,一下又一下,慢慢地敲着。

司马烈比预计早到三天。

他一路狂奔,双目充斥血丝,通红地要燃出火来。

一封飞鸽传书,接到的时候,他整个人如坠冰窟。

上面说,大哥赢了,她死了。

握缰绳的手掌乌痕累累,一路上换了多少马匹已不记得,只知胸腔中怒焰丛生,噬地他五脏俱焚。

他犹如一团烈火般卷进了沈园,咆哮着甩开所有上前拦他的人,笔直冲向司马容,挥手就是狠狠一拳:

“你这个混蛋!”

司马容的嘴角淌下血丝,望着司马烈,一脸平静:

“打地好。你打我,很应该。”

“是谁?是谁信誓旦旦地对我说一定会保护她,说无论什么都可以让给我唯有她不可以。。。全是屁话!”司马烈一把拽去司马容的前襟,不禁悲从中来:“我知道,我也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但不要紧,就算死在风砂谷又怎样,只要你能得偿所愿,只要你能对她好,司马烈毫无怨言!”说罢又是狠狠一拳,打地司马容扑倒在地,一头一脸的血。

小兰,小琴冲上前,抱着司马烈的大腿哭道:

“二公子,求求你住手吧,姑娘泉下有知,何以安息?”

雷霆般的拳头募地停在半空,司马烈赤红了眼,胸膛剧烈起伏,半响缓缓垂手,嘶哑道:

“她。。。在哪里?”

小兰抹泪,指向树下一处隆起。

司马烈浑身一震,一步一步迈过去,看见一块白玉碑上刻了两行小字: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却是一块无名碑。

司马容弯腰捡起衰落在地的古琴,将断了的弦一根一根续好,淡淡地道:

“不知该如何写。。。只留她一人在此,日子长了她势必寂寞;然若立了‘爱妻’,没准又惹她不高兴,她总是不肯跟我走的。。。想来想去还是先空着,待到哪一天她肯入得梦来,我方好问她一问。。。”

司马烈心神俱荡,目中逐渐湿润,忽地拔剑出鞘,将墓碑一劈为二。

司马容一愣。小兰、小琴急忙扑上去,却被司马烈的掌风逼退。

“二公子。。。”小兰挣扎着爬至司马烈的脚旁,攥着他的袍角痛苦失声:“二公子,求您看在姑娘的份上,别再闹了罢!”

“一座墓碑就想骗我么?”司马烈恍若未闻,瞪着司马容的眼几乎要滴出血来,一字一顿道:“我还没有见她最后一面,她怎么可以死!”

司马容呆呆地望着司马烈,司马磊拿剑指着司马容,厉喝道:“除非亲眼所见,否则我绝不相信!”

“说地好。”旁边蓦地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既是如此,烈二公子不妨将棺木挖出来瞧瞧。”尹君睿一身明黄走向二人,看向司马容的眼漆黑如墨:“反正,儇儿也是不能葬在这种地方的。”

“你来做什么?”司马烈一间尹君睿便沉下脸,喝道:“温清远已是我阶下囚,温家军如今也由我执掌。大势已去,不逃命反倒送上门来,难道不想活了》若真是如此新仇旧恨,本少爷今天就一同跟你算个清楚!”说罢剑如惊鸿,就朝尹君睿的方向呼啸而去。

“他已当了皇帝,你还不知道么?”司马容的声音在脑后响起,司马烈的剑势刹那顿于半空,万分不置信地瞪着尹君睿:“什么?”

“烈二公子一回城便直奔沈园,也难怪不知朝内的事儿。”尹君睿瞄一眼抵上喉咙的剑尖,似笑非笑:“清远已被释放,正举帅前往南疆。最近南夷蛮子看我中原稍许内乱便坐不住了,竟敢屡次犯境,可得好好教训他们才行。”

司马烈闻言整个人一呆,看向司马容,喝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你赢了,却为何是他当皇帝?!”

司马容掏出一块绢帕,将续好的弦仔仔细细抹净,扬手间调妥音色,慢慢开口:“王爷走了,太皇退位,传位于他。”

司马烈一惊:“王爷走了?去哪了?”

去哪了?

司马容怔怔一想,怎奈大脑一片空白,只道有李姑姑跟着,不论去哪里都毋庸担心他的安危。

“你可还恨她么?”

记得曾这么问过王爷,王爷的脸色有些苍白,隔了半响才道:

“你娘。。。是我这一生唯一倾心爱过的女子。”

他呆了一呆,垂下眼:

“倘若你肯做回皇帝,我会觉得好过一点。”

王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良久:“你,究竟是什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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