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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震,蓦地想起司马烈的话:“王爷,早替他选好了人!”
他望着我,星眸半闭,赖言笑道:“你若不答,我就当你答应我了。”又指着我的心口道:“从今往后,这里便。。。只有我。。。”
他趴在我肩头,阖上眼帘,渐渐气息沉了。
我静静地躺着,好一会儿没有动弹。窗外的月光照在我们身上,在地下拉出一条重叠的,长长的影子。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有力的心跳;看着他安详的、犹自带笑的睡颜,我心中一痛,不由自主湿了眼眶。
我咬咬牙,忍下上涌的湿气,一抬手,解下了他颈间的赤玉。
离开怀蓉楼,我一阵发足狂奔,直跑到精疲力竭,方才倚住路边大树不停喘息,身子软绵绵地,仿佛所有的精力都已抽身而去。
我默默地闭上双眼,凝神静气,怎奈止不住心乱如麻,到最后不得不狠狠捶打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我现在该做的,是在司马容清醒之前,取了兵书即刻回家。
我一咬牙,压下所有澎湃的思绪,站起身来。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鬓角,几缕碎发飞扬而下,我伸手一抚,似有余温,刹那神思恍惚,怔了一怔。
“为何要走?”背后传来一声长长地轻叹,似蕴含了数不尽的无奈。
我浑身一震,回过头去。的
就在眼前,皎月之下,那一袭清逸地仿若随时都会乘羽而去的翩翩身影,不是司马容,是谁?
我呆呆地望了他好一会儿,方才挤出几个字:“你。。。怎会。。。?”
“没人告诉过你,容大公子千杯难醉的么?”他一阵苦笑:“你的药,实在该下得再重些。”
我顿如鼻梁中拳,倒退一步:“你明知我下药。。。为何还要喝?”
他一眨不眨地凝住我,幽幽叹道:“你曾几何时,待我这般温柔亲近过?我。。。连做梦都想。原先,我仍抱着一丝希望你是真的对我。。。罢了,方才就算你给我砒霜,我怕是也会忍不住吃下去的。”
我一颤,说不出话,只得狠狠咬唇,直咬出血来。
“我不懂,我这么一个大活人,还不比一块玉来的重要?你竟宁可只要一块玉,也不屑我这个人?”他又笑了,笑地凄凉:“我。。。难道就如此令人讨厌,连你。。。也情愿和他们一样。。。舍我而去么?”
“不是。。。不要再说了!我。。。”我只觉已至极限,再也无法忍受,当下不作多想便掷出赤玉。那玉在地面滚了一圈,落在他脚边。我叫道:“我不要了!你拿回去吧!”
他看也不看赤玉,径直向我走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目光灼灼:“你对我,可有几分真心?告诉我!”
我又倒退一步,奋力挣脱,他却第一次失却温柔,用力将我拽至胸前:“告诉我,可是我全想错了?一直都只是我一个人在那里。。。自作多情?
我呆呆地望着他那已了无笑意的面容,一双春风温泉似的眸子此刻清冷异常。
胸口一紧,我别开眼,咬唇道:“我,只想要那块玉而已。”
“竟连骗,都不屑骗我?”他无限失望,喃喃道:“儇儿,儇儿,你。。。当真不明白我的心么?”
我木然地垂下头:“对不起。”
“对不起?我想听的,难道是这个?”他失笑地放开手,远远地望着我,深邃的目光像要透视到我的心底去:
“倘若你真是在凭心说话,倘若你心中一点也没有我,为何还要落泪?”
我抬手摸脸,触及一片冰凉。我,什么时候,哭了?
我怔怔地,一个人,在夜风中,杵了许久。
司马容不知何时已然离去,我却如长钉般,被钉在原地。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他的声音:
“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我是在骗他,还是在骗我自己?
他说我不明白他的心,是,我确实不明白。但在这世上,又有谁能明白谁的心?
我僵硬地、机械地弯下腰,去拾那犹自泛着晶莹光泽、躺在地上的赤玉。
刹那,脑后忽有风声欺近,我未及回头,便已觉颈后一痛,失去了知觉。
28、软禁
我静静地坐在廊下,听泉水叮咚,赏鸟语花香。
这本是一个美丽的园子,冬可观雪,夏可避暑,清爽宜人,养心悦目。
如今,却成为我的囚牢。
我被困在这里,已有三日。
犹记那夜被人敲晕,醒来之后,已置身一雅室之内。当时第一反应便是玉锁,可一瞧自己,衣裳从头到脚都已被换过,贴身的匕首、百宝袋皆不知所踪。哪还有玉锁的影子?
我万分懊恼,只怪自己大意,竟在关键时刻,生出枝节来。
“姑娘醒了。”一把银玲般悦耳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只见一红衣女子站在面前,风姿秀丽,眉眼如画。“我叫云夕。”她朝我一笑:“从今儿起便由我照顾姑娘饮食起居。姑娘如有任何需要,请尽管吩咐。”
我看着她,见她至多二十上下,然而一双妙目精灵剔透,眉目间透着同龄女子所没有的成熟气韵。“哦,云夕,那你可知我需要的是什么?”我淡淡道。
云夕目光一闪,又笑道:“恕云夕愚昧,姑娘的心思云夕揣度不来。云夕只知,要好生服侍姑娘。”
我沉下脸:“谁要你服侍?我沈园自有一大帮子人伺候着。”说罢翻身下床,斜睨她一眼,道:“将我的东西还给我。”
云夕摇头道:“姑娘的东西岂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碰的?姑娘问云夕讨也没用。”
我颔首道:“很好。既然你一问三不知,那便叫你主子出来与我说话。”
“就算姑娘不说,我家主人也不会放着姑娘不管,迟早都要来见姑娘的。”她的眼角似含轻愁,忽地叹出一口气,道:“姑娘何必急在一时。眼下,只管安心住着便可。”
我冷冷道:“可我偏不想安心住下,我偏要离开此地,又当如何?”
云夕露出一丝柔媚笑容:“姑娘这是何苦呢?云夕奉劝姑娘一句,您还是省点力气得好。”
“什么意思?”
云夕施施然步至窗前,推开半扇窗子,朝我回眸笑道:“除了我家主人,怕是无人能擅自离开这幢园子。”
我往窗外望去,只见柳叶芳草之间,每隔十余丈便有一袭灰色身影贴墙屹立,目之所及,至少有三十余人把手在外。
“这些铁卫,都是久经训练的一等一的好手”,云夕又转回来,瞟我一眼:“姑娘可有把握在一柱香之内将他们尽数撂倒?”
“一柱香?”
“不错,一柱香”,云夕颔首道:“超过一柱香,分散在院外方圆百里之内的护卫便会聚拢而至,届时想逃的话恐就更难了。”
我心中一沉。这居所的主人困我于此,又避而不见,究竟意欲何为?莫非。。。?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我不禁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云夕走近一步,拉起我的手,美眸流转:“姑娘睡了好一会儿,想必也饿了,喜欢吃什么,云夕这就吩咐下人去做。。。”她话音未落,我已出手如云,瞬间扣住了她的咽喉。
“带我出去!”我低喝道。
“姑娘。。。”云夕的眸子刹那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又笑起来:“姑娘要云夕怎么说才会明白呢?”
“你就算杀了云夕,爷也不会让你走的。”
若换成往日,遇此情景,我定会好吃好喝好睡,直到绑架我的人自动现身为止。
但这一回,我却等不下去。
三日来,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云夕的监视之下,吃饭洗澡睡觉,房门口都起码有两个丫鬟两个护卫守着,我只要一踏出房门,他们便跟在后头,与我保持十步左右的距离,再加上时不时出现在四周的灰衣铁卫,嘿,逃走?我连大门在哪儿都摸不着。
另一方面,我失踪了这么些天,小兰怕早已急坏,司马容也该知道了,可为何,外头一点动静也无?
我越想越烦燥,再也无心赏景,起身回屋。
行至门口,听见里头有人脆声道:“小莲是替云姐不值!云姐论人品才貌,哪点比不上那女人!凭什么爷就对她另眼相看,当个宝贝似的供着?”
“小莲!”云夕沉声道:“住口!不许胡说!”
小莲委屈道:“云姐!我哪有说错?!好歹你也服侍了爷这些年!爷怎能如此寡情。。。”
“闭嘴!”云夕厉声道:“平日宠你些,胆子就大了,竟敢编排爷的不是!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爷是什么身份?!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嚼舌根子,先撕了你的嘴!”
小莲抽抽泣泣,一时无语。
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等里头安静了,才踏进屋去。
“姑娘回来了”,云夕见我,立马挂上一脸笑:“厨子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