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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脑门就要贴上地面,我暗叫一声‘玩完了’,忙抬手捂住脸面。所幸,意外并没有发生,千钧一发之际,我跌入了一具清爽温暖的胸膛。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托住我的,是一双干净修长的手,再一抬头,正对上一双如玉般温和的眸子。
“你。。。”我未及发声,面上已不由一红。此刻,自己正躺在司马容的怀里,而他的脸庞距离我的鼻尖,只有分毫。
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徐徐地喷在我的脸上。
司马容看着我,微微一笑道:“受伤了也这么不安分。就不能乖乖地躺着么。”说罢,直起身便将我抱回床上。
他放下我,却没有退开去,面孔依旧近在咫尺。
我心中一颤,不禁垂下睫毛。
他伸手过来,拂开了我额前的散发。他的手指,修长有力;他的手势,温文轻柔。
司马容的眼凝注在我脸上,轻声叹道:“真拿你没办法。”
我忙掉转视线,顾左右而言他:“那三个刺客的身份已查明了么?”
司马容这才退开到一边,答道:“从他们的身手来看,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南夷大内高手。”
“南夷?”我心中一动,问道:“南夷王子的名讳可叫做‘图拉’?”
司马容一怔,随即笑道:“你都知道了。”
我抬起头来。什么意思?他说我都知道了,那他又知道了什么?我惊讶地望着他,后者却一脸轻松地笑道:“你还知道什么猜到什么,不妨一块儿说了,让我听听你讲的对是不对。”
他轻挥衣袖,在我床边坐下,笑望着我。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那如春风秋水般的眼,依然明澈如镜,清透见底,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柔和熙恬淡似水,可为什么,为什么在这样明亮无邪的目光注视下,我的心底,却隐隐涌上一丝不安、几许惶惑?
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对我的再再关切,皆非伪装。只是,只是我一直看不透他,看不透他那一颗深埋在底下的心,那隐藏在皎洁月亮背面,真正的。。。
“说说看。”司马容笑道。
“那三个刺客,都是图拉的心腹。三年前,温清远与南夷一站,大获全胜,图拉战死。”我猜道。
司马容微笑道:“温将军虽武功盖世,但那图拉王子也非普通角色。图拉当年能被南夷王选为太子,乃因其能耐出众,不仅连败族内十大勇士,·书·网·提·供且武功智谋皆胜出其二位兄长多多。这样的人,岂能如此轻易输给温清远?”
“那究竟。。。?”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司马容掏出一样东西,递到我手上:“这个,是小兰帮你换衣服时从你袖中掉出的。”
我低头一看,是那只如意结荷包。
司马容道:“这上面有一个‘瑶’字,不需多说也知荷包属谁。”他轻叹一声,接着道:“图拉王子竟一直将这只荷包保存着。他对夏瑶,确是情真意切,到死,都不能释怀。”
“他真的死了?”
司马容道:“三年前他与温清远一战,难分难解。相传二人拆过百余招之后,图拉忽然失手败下阵来,受伤不轻。三年来,他一直卧病不起,听闻月前刚刚病逝。”
“二人既然势均力敌,图拉怎会落败?”
司马容看一眼我手中的荷包,缓缓道:“生死相搏之际,岂容半点犹豫。一分失神足以致命。”他顿了顿,又道:“你若留意一下,便可发现荷包内还绣了个‘清’字。”
我翻开荷包内夹,果然,里头有一个‘清’字。“这是温清远贴身之物。”
“不错”,司马容道:“我虽不在场,但也可以想见。那图拉与温清远肉搏之际,瞧见了荷包,方知佳人情系何处,刹时心驰摇荡,露出破绽,这才失手被创。”半晌,司马容又叹道:“据闻图拉王子英姿勃发,八岁那年便猎得猛虎,又文武双全,精通书法绘画、丝竹弹唱,实乃不可多得之少年英雄。纵然为敌,若能会得此等人才,也不失人生一大快事,孰料。。。唉,世人都道是温清远打败了他,既而害死了他。可若仔细想想,他那样一个人,即便是温大将军出马,也最多打个平手而已。他若真不济,受了伤还能神不知鬼不觉自温清远身上取走荷包?他哪里是输给了温清远,他。。。最多不过是败在了自己的手上。”
我的耳边蓦地炸开蒙面人的一句话来。“都是你!害了图拉王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霍’一记抬头,瞪着司马容,道:“你早就知道了。”
司马容一怔。
“你早知夏瑶与温清远之间有私情。”
司马容笑道:“是。我早就知道了。”
“但仍提出联姻?是你的意思,抑或是王爷与丞相的意思?”
司马容静静地看着我,忽然道:“是我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对你而言,可重要?”
我心中微微一颤,面上则一沉:“这跟我没有关系。”
司马容无奈道:“为什么呢?为什么你对夏瑶或庭芳都那么上心,对我却冷淡许多?我是毒蛇还是猛兽?难道会吃了你不成?”
我绷紧脸道:“容大公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司马容轻笑道:“你何必着急。夏瑶的婚事,皇上至今仍未下旨。更何况。。。太子爷不还没作声么?”
“太子?”我一惊。莫非尹君睿也。。。
司马容看我一眼,道:“你不会以为,我是唯一的知情人吧?”
“可是温清远是他的。。。”
“好兄弟。”司马容打断我,道:“与好兄弟争女人,确实是一件叫人头疼的事。”
我怔怔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司马容凝注我,道:“你猜,他会怎么做?”
他会怎么做?他。。。那个淡淡地,带着一丝孤独却无比暗沉的身影从心底某一个角落里渐渐浮现出来。那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总是那么深不可测,而他的表情,永远那么冷淡,冷淡地没有一丝温暖笑意,就好像即便烈日当头,也溶化不了他的冰冷寂寞。。。
司马容忽然抬起手,抚上了我的脸。我一惊,本能向后退,却在抬眼间,身形不由顿住。
他的眼近在咫尺,深深地凝视着我,仿佛要看到我的心窝尽头去一般,用他眉宇间所有的光芒笼罩了我,让我,再也没有办法,腾出空间给其他的思绪。
“只有我在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想别的。”他低低地道。
“呃?”不等我回答,他又退了回去,状似不在意的拂了拂袖子,又朝我一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太子爷自会向皇上请旨赐婚。”
“不”,我冲口而出道:“他不会的。”
“哦?”司马容看着我,收敛了笑意,道:“你这么肯定,为什么?”
“倘若他得了夏瑶,便会失去温清远。温清远手握重兵,他理应顾虑。”
“你恐怕还不太了解温清远”,司马容吐出一口气,道:“温清远自幼孤苦无依,流落街头,全赖太子收容,培养成材。他秉性刚义,赤胆忠心,为了太子爷,连命也可以不要。”
“哦,是么。”我挑眉道:“如你所言,他若真是那样一个好男儿,那么,我相信他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也一样可以连命都不要。”
司马容微笑道:“话虽如此,但我敢与你打赌,当这两个他都愿意为之舍命的人落难之际,他第一个救的,必是太子。”
我一怔,蓦地想起那日树林之中听到的对话。夏瑶幽怨的语调至今还在心头盘旋,她那时想说的恐怕是:“看来在你心中,我永远也比不上。。。‘太子’”吧?
果真,在男人眼中,这宏图江山,兄弟情谊,比什么都重要。当今皇上就曾为了边疆之虞,不惜将亲妹嫁去那种野蛮荒芜之地。
难道夏瑶,也和她娘亲一样命运么?
我苦笑道:“在你们这儿,女人还真命苦啊。。。”越来越想回去了,我的世界,哪有如此男尊女卑。
“你若真以为太子会娶夏瑶,那就又太小看太子了。”司马容摇头笑道。
我诧道:“你不是说,太子爷会向皇上请旨赐婚么?”
司马容道:“他自然会去请旨赐婚。但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他的好兄弟。”
“你是说,他会撮合温清远与夏瑶么?”我眼中一亮。
“不错。”司马容看我一眼,忽然问道:“你是否觉得,他君子割爱,成人之美,真正义薄云天,可歌可泣?”
我微微一笑,道:“用一个自己并不爱的女人,去换一个好兄弟一生一世的铁胆忠心,也不算伟大了。”
司马容看着我,但笑不语。
我轻叹道:“倘若肯用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换,那才叫厉害呢。”
司马容闻言一怔,失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