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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这情形,我忙顾左右而言他道:“公主方才瞧地出神,是在看什么呀?”
夏瑶玉手一指,道:“看这些芙蓉花。”
我顺着她的手势看去,也不禁‘咦’了一声。只见眼前的芙蓉娇艳欲滴,开遍整个花坛,真正绚丽多姿美不胜收。但叫人诧异的是,坛中花色竟一分为二,迥然而异。右边一长排都是日常所见的粉色芙蓉,而左边靠墙的一大片却呈深紫。
这么一粉一紫,一浅一深,交错辉映,倒也别致,只这深紫芙蓉,我生平从未得见。难不成乃尹辉王朝独有品种?不错哇,回去时一定记得带上一株,看在我家能不能种得活。
庭芳凑过来,眨了眨眼,笑道:“这呀,好多年前就有了呢!不过,如此美丽的深紫芙蓉,可只在宗荣寺才看得到哦!大伙儿都说佛光普照,舍利子显灵哪!皇上也顶喜爱这片花圃,专门吩咐了花匠悉心照料,这不,越开越旺了呢!”
正说着,一个侍从跑过来,在司马烈耳边低语了几句。
司马烈一听,立即对我们道:“时候差不多了,温将军已在大门候着,我们起驾入宫吧。”说罢,伸手一挥,道:“夏瑶公主、翰鹰王子,请。”
翰鹰点头笑道:“有劳。”再瞥了眼庭芳,便大踏步领先而去。
夏瑶跟在后头,脚步微微一滞,但也很快往前走了。
司马烈转头对我和庭芳道:“进了宫别乱跑,等我来接你们。庭芳,好好照顾沈姑娘。”他再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傍晚时分,庭芳装扮完毕。
她在我面前一旋身,舞衣如纱,曼妙摇曳,所挥之处,尽显芳华。
我轻轻拍手:“伊人何方寻?灯火阑珊处。”
庭芳俏脸红红,含笑道:“只要到时莫出丑就好。”
我拉起她的手,嫣然一笑:“有我在此,当信心百倍。”
跟着司马烈派来的侍卫,我和庭芳前往怡心殿。一路上,庭芳左顾右盼不知在看什么,我却目不斜视——见惯了这些宫闱楼台,兰亭水榭,再金碧辉煌美轮美奂也就这样,只思忖着一会儿怡心殿上见了皇帝会如何呢?呵,殿上人多,他也未必注意到我,即便注意到了又怎样?他问啥我答啥,总之不能叫他二爷就是了。
“沈姐姐你笑个什么哪一脸高兴劲儿”,庭芳斜睨我一眼,道:“都不替我捏把汗。”
“呵呵,看你也没说地那样紧张么,还有心思东张西望呢。”我反笑她。
庭芳面上一红,道:“哪呢?我是在看——”话到一半,突然止住。
我纳闷,转头看见她发愣的样子,刚想笑,就听得前面带路的侍卫‘扑通’一下:“参见太子殿下。”
我想收步,已来不及,堪堪一头撞了上去。
在古代,我的身材已算比较高挑的了,可这一撞,却只到他胸口,这才发现,原来他也是很高大的。
隔着衣服,我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他双手扶住我的肩,我想站开去,可双臂却传来他的力道。我诧异,抬头望他,不料他也正看着我,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竟如千尺古井般,即便如何努力张望,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时间仿佛停顿在这一秒。
“二哥。”庭芳怯怯一声唤,把我的神儿拉了回来。一侧头,方见尹君睿旁边正站着司马烈。他沉了脸,两眼阴鹜地盯着太子的手,继而目光又调向我,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我忙抽身,行礼道:“沈儇拜见太子。”
“免了。”他淡淡地开口,依然不带一丝情绪。
“准备好了?”司马烈面色黑黑地:“那就快走吧。”
庭芳又期待又紧张地看了我一眼,我鼓励道:“别怕,有我呢。”
尹君睿看了看我,对庭芳道:“放松点,父皇说了,只是家宴而已。”庭芳听他出言安慰,眼睛顿时亮起来,喜上眉梢,甜甜一笑。
我暗自摇了摇头,却无意间接到司马烈投过来的慑人眼神,我想也不想把头一低,拿脑门对着他。
但听得尹君睿道:“随我来。”
于是我和庭芳就跟在尹君睿和司马烈后头,进了怡心殿。
一只脚刚踏进去,便听到殿上传来一阵笑语声。
我抬头。凌二爷,哦不,是皇上,正披着龙袍好整以暇地坐在最正中的龙椅上,左边座落的依次是皇后和几位嫔妃。右边则坐着王妃、夏瑶公主和翰鹰王子。
台阶之下,为首的便是司马丞相和司马容以及温情远各居一侧。然后才是按着等级官位分的官员们,看他们的穿戴,估计都在三品之上。
哗,我不禁乍舌,这还叫家宴?
尹君睿上前行了礼,坐到皇后身边。
皇后狭长凤眼瞟一眼儿子,薄唇弯成月牙状,朝皇上笑道:“皇上您看怎样?这太子和夏瑶公主,可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呀?”
皇帝微微扬眉,却不说话。皇后见状,转而对王妃笑道:“皇儿渐大了,这几年我也琢磨着给他侧立太子妃,可挑来挑去都没中意的。今个一见瑶儿,呵呵,才多久没见呢,竟出落得这般水灵娟秀。看来普天之下,除了王妃之女,还真挑不出旁的人选了。”
庭芳站在我身边,闻言,整个人一震,脸色苍白,两眼呆呆地朝太子望去。那边尹君睿垂了眼睑,像是料到皇后会这么说般,叫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皇后的话甫一丢出来,我便立时留神殿上反应,但见每一人均神色各异,不由暗暗心惊。
除了庭芳,脸容最苍白的就要数夏瑶公主了。但她马上低了头,秀发半遮面孔,不明所以的定认为她这是羞怯的表现,然她的手关节却因用力而渐渐泛青;王妃看上去依旧从容淡定,但柔美的双目却迅速闪过一丝忧怯,然后又极快地隐没在端庄贤淑的笑容之后;堂下的司马丞相端着茶杯,茶盖子一拨一拨地撩着茶叶,却不喝下去;对面的温情远身形一晃,随即很快恢复如常,平日的肃容在这会儿显得愈发严厉。
嫔妃们齐齐看向皇帝,见皇帝不出声,眼神便在皇后和皇帝间不断转悠。坐落在两头的官员们则交头接耳,扬起一片窃窃私语声。
这当下,整个殿内除了我,最面不改色的只有三人:皇帝、太子、司马容。
皇帝淡淡一笑,先若有所思地看了太子和夏瑶一眼,然后目光又瞟向司马丞相处转了圈,接着缓缓略过堂下个人,最后在我身上顿一顿,又收了回去。
奇怪,他看我干吗?
“这倒也不急。”皇帝淡淡道。我瞥向王妃,不知怎么觉得她似松了口气。
皇后正欲再说什么,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如春风般的清朗笑声。
众人皆向门口望去,只见一锦衣华服的男子大步迈入殿来。
此人面容清俊,姿态高雅,袖子一甩作个揖,含笑道:“皇上、王妃,臣来迟了,待会儿定自罚三杯。”
14、明珠
我不能确定现在还有多少人是在全神贯注地观赏庭芳画屏。
果然不出我所料,方才的清俊男子就是当今的顺亲王尹韶风,皇帝的亲兄,曾经的太子。
只是没想到,那个传闻中与病榻有着不解之缘的大皇子竟是这般潇洒倜傥之人。看来禅让一说,有待考证。
我不禁又瞥一眼司马容。论气质脾性,他和尹俊睿无一处相似。但两人都同样精通一门处世哲学:
闷功。
没错,此二位仁兄皆端的好涵养,不动声色的功力简直不相上下。倘若皇后先扔出来的一枚炸弹还算在我意料之内的话,那顺亲王紧接着甩出的轰天炮却连我这个一直冷眼旁观的局外人都不禁要伸手托一把下巴。
“呵呵,皇后何必心急,看容儿不是至今也未娶妻么?论年纪,他比睿儿还长上一岁呢”,顺亲王走到皇帝身侧坐下,笑着瞟一眼司马容,眼神又在夏瑶身上转了转,半开玩笑半认真道:“瑶儿,还是你自己说吧,你心里是偏太子多些还是容儿多些?告诉皇叔,皇叔替你做主。无论如何,决不能委屈了你半分心思。”
此话一出,殿上情形急转直下。
原本的窃窃私语声高了八度,堂下大臣们顷刻间分成两派:相府派及太子派。嫔妃们面面相觑,齐刷刷看向那六宫之主——凤颜却早已不复方才神采飞扬,笑容一时凝结,薄唇微张,两眼不置信地看向顺亲王。顺亲王却似破了皇后的好事还无所觉,依然满面春风泰然自若地样子,仿佛他刚刚所提之议不过是再上一道菜那样简单。
司马丞相停止了拨茶叶的动作,端起杯子凑到嘴边。我眼尖,偏偏瞧见盖子后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而主人公们,除了夏瑶头垂地更低,指关节扣地青白交加——我真怀疑她掌心是不是已经掐出血来了,而另两位绯闻男主角——司马大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