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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风,虽然他并不是一开始就会做房子,当时这么长时间下来,每次建房子的时候他都参与,并且一步步占据主导,其他人开始询问他关于建房的事情,渐渐的,对于房子的建造,他变得比周季更有发言权。
这就是风的本事。
而周季最开始来到这个部落,也被认为是有本事的,可是当那些本事都变成了部落的常识,那些东西就不光是属于周季的了。
没人会记是谁第一个制作了陶罐,因为陶罐嘛,能用就行。
周季有一种蜡烛将要熄灭的感觉,她所会的东西一点点教出去,变成了小部落的东西,但是她并未从小部落汲取到什么,来了两年,她还是她,没有丝毫长进。
所以,大地会避开她。
她要变!就算是在这个世界,如果不跟着变化,原来也会被淘汰。
周季深吸了口气。
觉得之前对大地说话时的语气太过情绪化,很幼稚,“部落一共三十四人,要做十六间房子。”
“三间一排,两排一列,做三列,十八间房子,留下两间空房。这是我的想法。”周季此刻的话中,没有多少情绪,就像是在算一道算术题,让大地不得不认真的去想她说的话。
“要怎么排?”风问。
周季从塌掉的草棚下抱了一捆木柴,她吃力的拎着那些柴,往前方走去。
那是预留下来要做房子的地方,周季将木棍插进土中,插满四个角就是标示出了一间屋子。她拎着那些柴,插了三十六下,将所有的房子位置全部标记出来。
大地看着认真插柴火的周季,后悔了半分钟,他该早点来听听周季的话,那这些屋子说不定早就做出来了。
“风,你觉得怎么样?”大地问这句话的时候,心底已经偏向周季的主意了,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个共墙,他们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和材料。
“那到时候谁住第一排?”风担心到以后的问题了。
大地说,“你做出来再说吧。”
“不用再说。”周季说:“到时候谁住哪里,抽签决定。”
“抽签?”
“对,我会给这些房子编上数字,到时候将数字写在纸上折起来,抽到相应的数字,就住到那间房子。”
“不好吧。”风觉得有些不靠谱。
周季提醒道:“怎么住,那是做出来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要解决的就是把房子做出来。”
房子的建造和翻地同时开始,空地上的这些人手就不够了,大地又调了三个女人过来,帮忙翻地。
这三个女人都是山族的,周季平常跟她们没什么打过交道。
“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我们要抓紧了。”周季说,“抓紧时间种下去,雪天我们才能吃饱,所以现在累一点不要怕,想一想雪天,别的部落冻得要死,我们部落缩在炕上嗑瓜子的时候吧!”
山族的人从来都很知趣,就算周季不说这番话,她们也不会叫累的。
周季说的话很有诱惑力,山族的人,还没有安稳过一个雪天,所以还不能体会周季口中的日子,但是她们听小部落的人说过了,雪天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啊,就只能睡啊吃的,非常没意思。
她们听的时候就表示,她们也想过那种没意思的日子!
看着茫茫一片的田地,周季想到小时候跟大人一起去拔杂稻,说一亩地交给她的,她也信誓旦旦要拔下来的,但从来没有走到过一小半的。
周季叹了声,弯下腰继续翻地,她的腰已经很酸了,两只手都磨出老茧了,这片地还是看不到头。
“没关系,没关系,我闭着眼睛,分分钟的事情。”
事情是看不少的,只会越做越少。
正文 234
周季跟后面来的三个人相处的还算愉快,虽不会像白结那样一起去洗澡,但说起话来也不会尴尬。
大地不可能总是待在这里,虽说部落今后会移到这里来,但现在小部落的生活重心还在岸边。所以这边所有的事情,只能周季在做决定。
按理说,决定要基本的方向后,继续要把后面的事情看着做起来就好,并不会有很多要周季去决定的事情,但偏偏就有。
事情真的做起来,就会发现问题特别多,动个两三下就会冒出一个新问题。
列如:排列的屋子是面对河,还是侧对河。
“都说了,现在的房子只是暂时住,最多两年,我们又会做新的房子,朝那边重要吗?这种问题,你自己决定就好。”周季在翻地的空档回答风的问题。
“你来说。”风站在周季前面,把她刚翻松的土地又踩结实了。
“面对!”周季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被糟蹋,自然要叫:“面对行了吧!赶紧走!”
“那厕所还要不要做?”风又问。
“废话。”周季说:“这都是默认的,还用说吗?”
“那到底要不要做?”
“要!”
这样的问答,不是一两天了,周季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站在临界点,为什么风就不能自己动动脑子呢?明摆着的东西要来问她吗?
风走后,周季又把他脚下踩过的地,翻了一遍。看他走远的背影,刚想吐槽两句,忽然就愣住了。
风,那么一个正经的人,他不会做无异议的事。所以他这样来问,肯定有她的理由。
周季趁着锄头柄站在田里休息了片刻,她叹了口气,开始后悔,刚才对风的态度太不好了,要改。以后对别人也不能这样焦躁了。
她必须学习深沉,哪怕是装,她也要装成一个大人的样子。
“季,你这里翻好了吗?”远处背着筐的女人问道。
周季高声回答她:“好了。”女人蹲下身,从她那头开始种番薯藤。
一天劳作结束,周季都想直接睡到旁边的田埂上,但是不能啊,她还要去做饭,幸亏现在多了三个女人,她有了帮手,要放几天前,这么多人的饭,都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周季想到了她的老娘,如果能回去,如果还能吃到她做的饭,再也不会抱怨味道不好了。
她带着三个女人做饭的时候,风还带着人在压地基。
猎队分成两组,一组扯着一个大石头,喊着奇怪的调子,这是一种遥远的声音。
周季从火堆旁抬起头,看向那边的时候,觉得那些画面是透过了十几个世纪,再呈现在她眼前。
西下的太阳,给所有动静物都蒙上一层橙色,各处都透着老旧。
陶锅中水沸腾成白色,飘出的白雾带出肉香,风才带着人歇下。男人们终于放下肩头的麻绳,河还没走到周季旁边,周季就看到了他肩上一条鲜明的红痕。
河留意到周季的视线,不经意的抚了一把,“没事,明天就消了。”
消的掉才怪,地基还没完成,明天只会再增加一条。
她本来打算跟河说,她今天做的很累,手、腰、背都很痛,但现在看来是不能说了。
周季终于明白自家老娘了,原来是没有可以诉苦的人啊,事情摆在眼前只能去做,做完还不能抱怨,因为还有人做的更累。
大家都很累,在平地上没有不做事的人,可是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是笑着的,谈论着明天能做掉哪些事,并没有人说不想做。
风决定先集中精力做第一排房子,做好后,可以让一些人先住进去。
他拿着已经做好打算的问题来问周季,周季自然是说好。
吃饭完,周季累的手都抬不起来了,也不高兴烧洗澡水,直接到河边用河水洗了澡,回到茅屋,河已经睡着了。
小黄跟在她脚边跑前跑后,似乎永远精力无限,等周季吹灭油灯,它也终于安分下来,蜷缩到周季身边,周季直接抱住了它。
摸着它的毛,觉得身上的气力在慢慢恢复。
河的呼吸声很均匀,周季躺在地上听着这种呼吸声觉得很催眠,她闭着眼睛,觉得快要睡过去了,可是偏偏没有。
身体累极了,可是脑子偏偏越来越清楚。
睡不着也不要硬睡,周季又只好睁开眼睛,以为自己眼睛睁酸了,会睡的更容易。只是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小黄的眼睛。
黄走兽的眼睛在黑夜中会发出绿光,刚一睁眼就看到一对绿眼睛看着自己,还是有些吓人的,这一吓,周季更是睡不着了。
伸手捂上小黄的眼睛,强迫它闭眼。
只是小黄这会傻的很,捂上他就闭起来,手刚移开,他又睁开。周季朝它吹了口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