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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为她只是年少轻狂,还不知道这世间险恶难挨,不过几日便会哭着喊着要回来。
可是,她却一路上连乞带讨地到了将军府外头。
戏园子离将军府,坐马车得在中间歇息两晚,而周语身无分文,自己一路走来。
她走了有五六日,路上吃的都是沿路讨要的,浑身脏兮兮的没怎么梳洗。
条件虽差,她把自己的皮肤可都是保护的好好的,遇到日头烈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拿水和了泥巴就往脸上抹。
她没什么防晒霜珍珠膏的来为自己的脸蛋加分,她只能用一切可以用的东西来保护自己的皮肤。
等到了将军府,周语也没去刻意洗掉。
她缩在将军府外头的一个街角,恰好能看见将军府里头出来人了没有的角度。
她就像是等待猎物出现的猎豹似的,安安静静地又守了几日,这几日,出了出去讨要点吃的,其他时间她都蹲守将军府。
她不去将军府门口守着,而是特地寻了一个街角等着。这一来街角人多,有一个新来的小乞丐并不惹人注意,二来去将军府门口等着显得太别有用心,叫人一看就怀疑她有什么目的。
周语蹲守了几日,才等到将军出门。
年轻的将军骑着高头大马从大门走出,英姿飒爽地向这个街角走来。他没有穿盔甲戎装,也没带什么仆从,而是一身便服,像是去赴朋友的什么约似的。
周语掐算准时间和角度,装作无意似的踉踉跄跄地走到路中间,等到将军的马凑近来,才一脸惊恐地像是才发现似的瘫倒在地。
所幸古人不知碰瓷这个词。
也所幸将军骑马的技术极好,几下拉扯缰绳就控制住了马,没叫马蹄落到周语的身上。
将军依旧是骑着马,也没下马。他看着那脏兮兮的小乞丐眼中止不住的后怕,从怀中掏了锭银子丢到她身边,然后驾着马绕过她继续前行。
……也所幸戏园子的小女孩儿谈天时说的,将军心善,路遇乞儿都会施舍点钱不是百姓自己妄想的。
周语这次并不是想要给将军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一个舞女或者一个乞丐,这样的印象留了还不如不留。
故而她没有洗脸,也没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的去跟他见面。
她为的是他的心善施舍点钱。
这富人稍微拔点毛,就能够穷人们过上几个月。
普通百姓一年也不过用几锭银子罢了。
一锭银子,在这里可是够她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周语捂着腿又哀嚎了一会儿,然后爬起来将银锭子握在手里,一瘸一拐地离开这里。
做戏要做到位,才被马吓着崴了脚摔倒,哪能立马就好了。这四周可都是有人眼睛看着的,要是之后将军发现她是曾经的小乞丐,两人的相遇都是她精心设计的,这两人之间就要有隔阂了。
周语一直都奉行把一切可能伤害两人感情的事都扼杀在萌芽状态。
她拖着自己“崴了”的脚离开,先是住了客栈,请小二哥去抓了几副药。
等几天后,脚“好了”,她又清清爽爽地穿着新置办的衣服离开客栈,找了离将军府比较近的一个小屋子住下,拾掇拾掇后,开起医馆来赚钱。
对将军得做好长期攻略的准备,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去打仗。这一打往往都得好几个月,哪怕将军给的银锭多,又能熬上几月呢?她也不能一直靠人家的施舍赚钱,她需要置办的东西多,吃穿住行都要跟得上将军的审美才行,普通人家的小女孩他怎么可能放在眼里?
所以,周语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看病。
这做一个医女,总比做一个舞女乞儿要好上许多。
80
此后周语又是好些日子没有看见将军出行。
她开着自己的小医馆,也不着急,就慢慢地等着。
她在几个世界走过来,这医术也算是学的够精了。因此很快地,就在这一片小有名气起来。
她的名气也让她比预计地更加早地遇见了将军…………将军遇袭,宫里的大夫都没有敢下手的,皇帝向民间招收能医治的人。
周语本想等几天再去,人家都治不好的她去治,这才能显示出她医术的高明和可贵。
可是林逸的具体伤势如何她并不清楚,这期间有没有能治的人出现她也并不清楚。
所以为了防止夜长梦多,周语在告示出来的第一天就揭了。
起初,人家都抱着狐疑的眼光去看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如何能治的好人家老大夫都治不好的伤?
将军伤在背部,后背上被人斜斜地划了一刀,皮开肉绽。这伤口都深的看不见里面,近几日将军流了许多血,身子也发烫着,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着。
他是趴着躺的,身边围了一群的大夫,这房间里的香炉里头也不知道烧着什么,熏人的很。
周语进去的时候,就听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皱眉酷脸地对其他人说:“唉……将军这是……唉,准备后事吧。”
在肺炎都能挨成肺痨,从而无药可治的古代,将军这般,已经是半只脚踏进了坟墓里头。
这老头子看着挺有权威的,听着他这么说,房间服侍的人们当下就哭成了一团。
周语那时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药童和自己的一个医药箱子。她站在门口,看着那群人像是哭死人似的嚎啕大哭。
等他们的情绪稍稍稳定了些,哭声已经不影响听她讲话了后,她才轻轻地开口:“我来治。”
她的声音很轻,却足够叫房间里的其他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她的声音就像一个开关,一下子就止住了所有人的声音,引得众人都望向她这里。等他们看见说话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后,这眼中本来萌发的希望顿时又消泯了下去。
经验丰富的老大夫都治不好,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夸下的海口又怎么能信?
可是周语仿佛知道他们的不信任似的,她又补上了一句:“治不好,我同将军一起走,让他也有个人伺候。”
她表情淡漠,带着与她这个身份极其不相配的矜贵,那般淡定从容地说出治不好就跟将军一起走。
她用词也用的巧,没说死之类的刺激人的话,而是更加委婉的走,叫人听了也舒服些。
这来来往往的大夫中,只有这一个小姑娘敢开口说陪着将军走。
将自己的命都搭上的诺言,这叫众人眼中的怀疑又收敛了些。
周语见此,于是再补上最后一句:
“现在,除了我,还有谁敢治么?”
将军战功赫赫德高望重,他是子民心中的保护神。这保护神要是死在自己的医馆里,那这医馆势必会引来群众的抨击。
这群大夫没有十全的把握,都不敢轻举妄动试什么偏方。
周语这话一出,众人再是沉默了一瞬。
然后,一个看似做主的人站了出来,朝着周语缓缓下拜磕头:“还请大夫救救我家主子了……”
一屋子哀嚎假哭的人,就这眼睛都快浑浊了的老太太没掉一滴泪…………她坚信自己的主子还有救。
而等到有人说能救时,这个坚强的老太太却颤颤巍巍地跪下…………只要能救她家主子,什么都可以。
这个人,是真的心疼将军心怀将军。
周语看着她的年纪,加上这几日开医馆所得的消息,也大致上明白了这个老人家的身份。这老太太,恐怕就是将军小时候的乳娘,如今的大管家了。
她弯腰去扶起老人家来,柔了眉目:
“管家姥姥,你只管信我,先把屋子收拾出来,我来治。”
对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周语一说收拾屋子,老人家就明白了是要清人的意思。
她给周语留下了几个帮手,把多余的人都统统清理了出去。
将军的情况已经到了全身滚烫的地步,原本伤口这么严重,体温高些也是正常,但是他现在这呼吸急促昏迷不醒的模样,分明就已经是感染了。
周语下令把香炉挪出去,开窗通风,房间里拿开水冲一遍,又叫人拿烈酒烛台来。
他的伤口化脓,得先割掉化脓的烂肉,再缝合伤口,然后用物理降温的方式让体温下降。
这割肉的过程是极为可怕精细的,周语不敢叫别人看见,只叫自己带来的药童留下,其他人都不得进来干扰,门外更是站了一排的侍卫。
她在屋子里不吃不喝地待了一天一夜,头天晚上就处理好了伤口,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