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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这野心大的很的王爷,竟是用他的女儿来逼着自己也加这混战里头去!
他家闺女怎么就眼瞎了看上这样的一个人?!
但是,一步一步埋藏至深,韬光养晦到今日,此子也算是有些能耐。
这世上,谁不想当皇帝?
赵老将军知道自己年纪大,也没那个心去当皇帝了。但是他女儿还年轻,他女儿若是成了皇后,这儿子未来怎么也是个外姓王爷,总好过兢兢战战的几品官!
赵老将军叹了口气,恶狠狠地瞪了周语一眼,只道:“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他侧身,对着身旁的人耳语几句,那人掏出一个折子点亮了放飞半空,才回来继续保护赵老将军。
赵老将军没好气地对着周语道:
“你去罢,援军很快便来,要做什么赶紧的!”
周语笑盈盈地下拜:
“多谢岳父大人相助。”
语毕,他带着初五,才朝着前头那一个砍一个躲的父子那里走去。
此时,太子已经拿住了皇帝,笑得癫狂地坐在龙椅上。他本以为周语这走来是来向自己庆贺朝拜,谁知这免礼二字还没出口,就被一剑捅了个透心凉。
太子惊诧无比,迟钝地低下头去看自己胸口的那把剑,口中一口血喷了身侧的皇帝一脸一身。
剑的主人手上微微使了点力,把剑□□,又刺了一剑继续捅了捅,把那死不瞑目的太子爷踢到一旁,然后毫不犹豫地又捅死了吓得毫无人色的皇帝。
反派死于话多,既然要当一个反派,自然是要先做了事再慢慢去说。
太子跟皇帝都死了一会儿了,才有人发现两人都死了,尖叫着哭号着过来。
但是他们的步子都在离龙椅几丈远的地方停住,再不能接近半步。
那个号称体弱无能的王爷,轻笑着将剑从明黄衣袍的人身上拔出,踹开死做一团的两人,缓缓地坐到至高无上的位子上头。
他扬手轻轻弹了弹剑,铮铮剑声仿佛鼓奏一般。那每一声鼓奏都配合着落下一滴血来,洒在他月白衣袍上头,看着叫人寒气入骨。
他看着底下的人混战,那眼神如同看蝼蚁似的不屑,似乎任何人他都能一言定生死。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是能一言定人生死了。
而战无败绩的将军站在他的下首,手中的剑还流着血,那整把剑的剑身都是黑红一片,叫人看不出剑的原样来。
他不带丝毫温度地扫过混战的众人,仿佛一切只是草芥,只有威胁到他身后那人的,才会拿起剑来,准而快地赏一个死。
众人都被这一番变天吓住了,忘记了争斗,呆呆傻傻地看着。
赵老将军颤颤巍巍地走到那人面前,率先跪下叩首:“太子不孝,欲刺杀先王,被先王诛杀于座前,而先王却因伤势过重驾崩,此乃我国之大哀!”
“好在还有宁王爷能担当的起国纲!还请宁王爷即刻上任,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心有不甘还想说些什么的众人,被突然拥入的两支军队都团团包围住,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们只能跟着赵老将军一起下跪,诚或不诚地道:“国不能一日无君!请宁王爷即刻上任!”
看,成王败寇,过程怎样又如何,人们永远只看得到结果,然后再编一个浪漫的过程去说服那些无知之人。
周语坐着,勾起唇角来,他缓缓地站起,终于大笑出声。
这四方天下,就只余下了他一人放肆的笑。
周语成功篡位,初五在助他平定了那些叛军逆臣后,向他提出了辞行。
他此时已经是黄袍加身,冕冠上的珠帘也挡不住俊逸的容颜。他面色沉沉,在当了皇帝后,也并没有多少开心的神色,等到初五来跟他辞行时,眸中的疲惫更是不经意地流露了些许。
“怎么就要走了?”
周语问他,他心里还是希望初五能留下来帮自己的。这才安定下来,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忙,而他自己身边的亲信较少,很多事都不得不自己拿主意。要是初五在,他能轻松几分。
“陛下已经登基,叛臣逆贼也都归顺,臣该是回去为陛下守着边疆了。”
初五咽下苦涩轻声回。
他又如何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这些话这些事,都烂在他肚子里才好。
“你还真是个木头,大功一桩也不知道来讨些赏,什么都没要就要回那黄土之地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江山为证,又何须管他人笑臣?”
初五跪拜下叩,铁了心要走。
周语看着一直埋头不起的人,眸中柔了一瞬,很快又被翻腾的暗色压下去。
他看过无数朝代的史书,也知道开国功臣能安稳地活到自然死的没有几个。初五向他辞行,在他看来是明智的保命之举。
古来君王皆多疑,当了皇帝后才知道这多疑常常能救自己一命。周语在当了皇帝后,敏感地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多疑了。他不清楚什么时候,也会对眼前这个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心存芥蒂。
自始自终,周语都未曾想到,初五心里头对他的心思是这般。
这是初五的不幸,也是初五的幸。
周语见初五一定要走,终于也不阻拦,只道:“那就喝了朕跟赵老将军千金的喜酒,领了赏再走吧。”
他助他夺得天下,怎么也得好好犒赏一番才行。他的地位已经这样高了,再升是不可能了,帝王的慈悲只能是给他许多赏赐。
而初五听了,还没喝那酒,这喉头就已经像是被灼伤似的疼。
他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叫自己保持着面上的不显,不再去想那人跟别人共入洞房。
他放下剑,又一次深深地下叩:
“陛下,关外不能没有人去守。如今几位将军都在京城,关外无人镇守,就让臣即刻启程吧。”
周语劝不住,只能依了他的奏。
几日后,京城喜字满街悬挂,大红的灯笼遍布皇城内外,所有的人都喜气洋洋地庆贺着新皇的大婚。
这新皇俊逸非凡,据说是在登基前就跟赵家千金两情相悦了,如今更是当着赵老将军的面允诺一生只一人,这番深情着实叫人羡慕。
即使是满天的飞雪也遏制不住这蔓延的喜悦。
大街小巷,多的是人在奔走相告彻夜庆贺。
而斑驳的城墙外,一个穿着戎装的青年牵着马缓缓地走出。
虽然手中牵着马,他却并没有去骑,只是牵在手中,一步一步地走着。
一串深深浅浅的脚印留在身后的雪地里,孤零零的惹人怜。
可曾记否,凉月入酒,风雪在身赏天宽地阔,一句他日与君再约长存。
又可曾记否,推杯摔碗时笑说,天下在我,来日与卿同守同狩。
他一步一步走着,雪降在他的发上睫毛上,又融成一滴滴的水,自面上滑落。
一切的一切,自大雪纷飞之日起,又到铺天盖地的雪天来结束。
他停住了脚,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城墙上空空荡荡的一片,瞧不见什么人,更瞧不到朱红门内的那个人。
你在殿堂高楼。我别剑立城头仰首。拂衣抖落半身霜雪。奉君一言已足够。
69
周语在这次任务完成后,竟然拿到了贺栗给的工资。
她已经不对自己的工资抱什么期望了,以至于拿到那么厚厚一叠的钱后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们这家便利店几本没什么正常人来光顾,贺栗也不知道从哪家银行偷来的这些钱。
周语很是狐疑地看着他,只差没在脸上写出来。
贺栗见她如此不信任自己,瞬间炸毛,一根蜡烛丢过去:“你这是什么眼神?!这是我们赚的好吗?!这么辛苦工作,当然有补贴拿了!”
“补贴?”周语欺身靠近他,眯起眼,“谁给我们的补贴?”
这数目,可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拿的出的。
贺栗知晓自己说漏了嘴,几句话没说全,噌地就溜走了。
周语颠了颠手里厚实的一沓钱,如果说以前还年轻对物质追求的紧,到现在她也没了其他的念头。
有再多的钱又如何,反正她也花不了。
她现在不缺钱,也不缺时间。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缺了什么,但要说自己什么也不缺,这心里却又是有些不甘的。
和妞妞一起坐了一会儿,喂了她几根蜡烛后,周语又进入了新的任务中去。
她得让自己忙一些,忙起来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