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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住持老和尚闻言,又是狠狠瞪了登徒子一眼。随即才双手合十,暗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两人说话间,这被谈论的女子也是一路拾级而上,很快就走到了两人带领的人群面前。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这世上果真有如此美人。
那美人柔柔地勾唇笑起,清贵优雅,她盈盈下拜,声音是叫听的人心都酥了:“小女奉父之命来贵寺祈福几日,劳烦大师了。”
面对这样的美人,也就这一群和尚能恍若无事,像是待着寻常人那样把人请起了,眼里无半分绮丽杂念。
老和尚将那姑娘请起后,又对着自己身侧那带发修行的俗门弟子道:“秦玖,由你来带着施主下去安置。”
老和尚暗地里偷偷地瞪了那俗门弟子好几眼,暗暗地告诫:要是敢轻慢了姑娘,有你好受的!
秦玖见此,低低地笑开。他移开挡在面前的蒲扇,露出一张好看的脸来,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这眉眼间还自带一股风流韵味。
他随意地将蒲扇插在腰间,双手拢在自己袈裟里头,走了几步,与那女施主隔开一段礼貌的距离。很快地,他又转了一半的身,侧身与她挑挑眉:“施主……随贫僧来罢。”
倒真像是在遵守住持和尚的话,拉开了距离来。
那女子沉默片刻,很快地抬头,那脸上的笑似乎更加灿烂了些:“如此……劳烦大师了。”
这一次的任务,说来有趣。
周语是相国府的千金,顾含笑。而她的攻略对象,是她的未婚夫秦玖。
秦家老九,是秦将军家里头最最小的一个儿子,也是最最受宠的。两人才订了亲事,他就不知晓为了什么进了寺庙当了俗家弟子。
这一派做法,简直啪啪啪地打相国府的脸,叫相国府颜面无存,气得相爷恨不得捉了这小子来拨皮抽筋。
周语拦住她老爹,求情到:
“且让女儿去看看,何等出色的人,才嫌弃女儿至此。若他不说出个好歹来,女儿定会为自己讨回一个说法!”
如此这般,才叫老相爷暂时按捺住了自己的怒气,也就有了开头那一段。
秦玖还当这女子是哪家贵族千金,却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未婚妻到了自己眼前。
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保持着自己风流倜傥的姿仪在前头走着,一双凤眸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
他不知道,周语也不点破,慢吞吞地跟在他后头。在他以为自己引不起她的注意力时,甚至还冲他害羞地笑笑,给他点鼓励,叫他更加卖力地展现自己的恣意风流。
就像是看着公园里头开屏的公孔雀似的,对这个自恋还四处发情的未婚夫,周语只觉得好笑。
看来,她是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了,省得他也对其他人去这么干。
走到了住所那里,秦玖先是习惯性地提脚要踹,猛然间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个美人儿,自己是要保持一下风度的。
他放下夹着木屐的脚,拉拉自己的袈裟下摆,又取出腰间的蒲扇装模作样地轻轻摇:“施主,这便是了。”
周语柔声细语地道了谢,一双水眸总是带了几分隐隐的笑意。
目送着人走后,她的小婢还气愤不已:
“小姐,他都不识得你是谁,还一直暗送秋波。真是气死人了!姑爷他一定对其他女子也是如此!”
这样的人,居然还敢嫌弃小姐!在订了亲后这么明目张胆地当和尚,这让小姐置身何处?!
周语并不着急,她十分散漫地靠在椅背上,收敛了一切的温柔蜜意,只眼睛里还带着三分笑:“急什么……美人嘛,总该有点任性。”
要是任性得可爱一些的话,她并不介意就是了。
头天晚上吃完斋饭沐浴完,周语随着小婢慢慢地散步消食。
路经过一片翠竹林,那里头孤零零地摆了一间竹屋。
竹屋前头,正巧有个人在那里沐浴,他光了上半身,背对着她们拿了一瓢水往自己身上浇,瀑布似的黑发挂在身后,诱人至极。
在寺庙里头,少有人会住在这般清幽的地方,恐怕是哪位香客暂住一段时间。周语唤了自己的小婢,正想要回去。
可能是听到了有人来,那人却转了过来,正是秦玖。
见着女客撞见自己沐浴,他也不尴尬躲避,毫无半分认真地拿自己的毛巾随意挡了挡自己胸前:“哦呀哦呀……唐突了小姐,贫僧实在不该。”
他说着不该,动作上去丝毫没什么不该的样子。将自己的袈裟披上,袒着自己的胸膛走过来。
“既然不该……大师可有什么赔我的法子?”周语学着他挑眉反问。
他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原想着她会娇羞地跺一跺脚,紧接着赶紧跑开,羞红了那张漂亮的小脸蛋。
京城的女子多胆小易害羞,让他逗弄起来格外得心应手。
只是,没想到她还学会了反问,倒是有趣,有趣。
秦玖转转眼珠,踏着湿嗒嗒的木屐走到她面前,俯下身来轻声细语地在她耳边道:“不如……把贫僧配给施主,可好?”
他想着,她这下该是羞了恼了,然后娇嗔自己一眼,一路跑开了。
他说得缠绵缱绻无比,好像两人已经相识许久爱慕许久。那般温柔留恋的语气,作弊得勾人。
不愧是秦家小九,号称最最花心的男人。
当初秦顾两家订亲时,众人对于能降伏秦玖的顾含笑还抱了十二分的好奇,直到秦玖入寺庙当俗世和尚后,这份好奇才被转移了。
大家的注意都变成,这顾家千金到底长得多天恨人怨,才把自己未婚夫逼得去当一个和尚都不要娶她。
这纷纷扬扬的流言,真是害死人。
“你当真?”周语眯起眼反问,接着又捏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长得倒是不俗,只是光长得好看又有何用?”
“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只有一个花架子,本小姐要你何用?”
都说女人善变,这姑娘变脸变得极快。先前还是笑意盈盈,而今马上摆上了高傲嫌弃的神色,将他批得一无是处。
“不过……你既然自己要来侍奉我,我也不是那般刻薄的人。你可别忘了几日说的话,要把你自己配给我。”
她说着说着,眼睛又是一眯,语气无端端地就瞬间阴沉下来:“到了我手里的东西,要是再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秦玖僵了一下。
他好像是碰到了一个什么不得了了的人?
他按下自己心里头的不安,依旧摆着笑脸问她:“既然都是阿玖的主人了,那阿玖可否知晓施主名讳?”
随着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烈,周语勾唇顾自笑得恶劣狡诈:“小女不巧,姓顾名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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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含笑。
听见这个名字,秦玖的笑脸顿时就僵住了。
他默默地扯拢大开的衣襟遮住自己的胸膛,又默默地站直了身子收敛了那恣意的风流。
这天下的女人他都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去调戏,独独这顾含笑绝对不行。
他收敛起笑意,那双狭长的凤眸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许是周语的错觉,竟觉得他眸中还隐隐有几分委屈之意。
是的,委屈。
在秦玖的心里头,始终忘不了当初那一刹那的心冷难堪。
其实之前,他们的亲事,是他去主动求来的。
早听说了顾家千金的貌美贤良淑德,行事作风都是大家贵女的做派,多的是公子们的仰慕倾心。
那日偶然间看见她的一副画作后,自己对她的好感更是直线上升。
那画里头画的是繁荣的紫藤萝架,大半部分的画卷都被紫色小花铺满,那花架下头又是一把躺椅,上面卧了一个身影绰约的人。
她只画了一个窈窕的背影,墨黑的长发披散到椅子外侧,那手中的蒲扇扬起,似乎正要落下。
闲适宁静,叫人看了有说不出的清闲劲儿。
他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
都说画如其人。
他想着,与其娶一个说话无半点投机的,倒不如娶了这样还能一起作作画说说话的女子。
在那日冰人去顾家提亲时,他偷偷摸摸爬上屋顶,在屋顶上偷听着,心跳如鼓地等着她的回答。
她坐在屋子里头,在面对外人时应该是十足十的贵女姿仪,想来是很端庄娴静的,在知晓自己要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