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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小吃店开了几十年,师父手艺不错,却不怎么注重店内的摆设装饰。到了现在还和他们小时候无异,只是多了几个屏风隔出的区域,算是雅座,满足一下那些想要小资一下的人。
周语起初进来时瞥见隔壁的人,觉着有些眼熟。后来只顾跟唐书曜讲话吃东西,也没怎么去在意。
等两人静下来喝茶消食的时候,屏风那边就突然传来了意想不到的对话。
那个声音,唐书曜前几天还听过,那时候是振振有词地在责怪自己的小青梅太多事爱吃醋。
而今,温声细语地哄着另外一个人道:
“琪琪,你再吃一点啊,吃这么一点我都心疼了呢。你不是说最爱吃这家的粥了吗?你要是喜欢,我下次再专门开车带你来……”
那温柔的声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对小情侣感情真是好呢!
周语这个时候的表情就很重要了。
她得摆出受害者的姿态来,却不能太失态丢了她的教养。
她站起身来,小手捏的发白,却依旧要摆出镇定从容的样子来,眼底一片戚哀:“阿曜哥哥,我们走吧。”
唐书曜狠下心,没有动,拉着她坐在原位,听着那两人说话越来越不像样子,听到他们亲亲我我甜甜蜜蜜地离开。
等两人走后,唐书曜对着周语坐着,他心中震惊到发怒到冷静,面上却一点不显。他看着周语,问了句:“他是这样的人,你知道吗?”
周语低着头,眼睛一眨,这泪就簌簌地落了下来。
一颗一颗地打湿手上的帕子。
一般来说,这是女人们开始叙述了的表现。
可周语偏偏就不说话,只沉默地落了会儿泪,然后抬起头带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唐书曜:“不好意思,今天情绪有些不太好,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或抱怨或唠唠叨叨叙述,都会把自己的形象拉到说着家里长短的黄脸皮长舌妇的地位上,倒不如什么都不说,让他自己去查去看,让那怜惜一点点积累成山成海,到终于他忍不去的程度。
当着外人的面发现未婚夫出轨,她的面子她的骄傲都被他们踏进了泥里。
可她却还要隐忍地保持自己的风度,那般忍让哀切的神情……
唐书曜终于不再逼着她,沉默地由着她拉着回去。
这之后,周语当然是要闭门谢客一段时间。
但凡傅子渊找上门来的都推了,平时看见唐书曜虽不至于太冷淡,但也隐隐中总有几分尴尬。
唐书曜由着她沉沦了一段时间。
在第五天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跟谢家父母打了声招呼,直接带着人到了谢家的百货商场里头。
他站在她的身后,扶着她的肩,如同恶魔诱惑天使堕落一般,低沉地在她耳边吐息:“可人,你看,这一切都是你的。财富,美貌,地位,你都拥有。你完全不用看着别人的脸色去活,你根本不用活在父辈的约定里。你……值得更好的人。”
唐书曜是在英国居住过的人,自然比这里的男人都更尊重女性。
原本对着这个年幼时的玩伴,他已经没了多大的印象,隐约模糊中,也就记得小时候两家人关系很好。
可是这几天,周语一声声的阿曜哥哥一次次贴心的照顾一个个温馨的瞬间……都在慢慢地入侵他的心里。不知不觉的,唐书曜那模糊的童年记忆就鲜明活泼起来,仿佛他从没跟她分开过。
从在她面前放松,到对她宠溺心疼。
不过短短几日,唐书曜对周语的态度,软的自己都不可思议。
他不是懵懵懂懂的毛头小子,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是他偏偏就忍耐住了不开口,不帮助。
一定要让她自己说出那句话,一定要让她自己来向他求助,然后蚕食似的慢慢地把她包容进自己的保护圈里。
他站在她身后,犹如一个帮助自家公主成长的骑士一般,略带欣慰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踏上那充满荆棘的楼梯。
暗红的裙摆,层层叠叠逶迤地铺了她的身后一地。
就如同她这几日的心情,一遍遍地愈合又一次次地鲜血淋漓,每每要忘记时,他就出现在她面前问她:“你甘心吗。”
他偏生不叫她忘记不叫她去原谅,推着她往前走,踩过那片荆棘丛。
她亦是如他所愿,提着暗红的染血的裙摆走着,一步一步仿佛是破茧而出的蝴蝶般耀眼。特意放慢了速度的一举一动,从一开始的茫然到慢慢地坚定都一一呈现在他眼前。
他存了私心要她自己来求助,来靠近自己。
她又何尝不是精打细算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去勾起他的怜惜,去勾起他的保护欲。
而今,这从软弱到坚毅的一幕,这女孩儿变为女王的一幕,也一定要叫他看着才好。
周语走到最上面那级台阶,转过身。
精致的裙子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那么地不盈一握,脆弱地仿佛随时都会受伤。
可她却勾起唇角笑了起来,那份自信张扬大彻大悟后的美。
如此的惊心动魄。
他看见她开口,却没了之前的种种郁色徘徊忍让。
如此自信,坚定,还有那重新拾起的更加夺目的骄傲。
她说: “他配不上我。”
5 ☆、四 那家便利店可人
既然决定了要悔婚,那么首先这一关就是谢家父母。
谢可人的父亲是个标标准准的老古板,答应了人家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一贯的铁汉军人作风。
可是他却没曾想到,这人是会变的,上代人纯善也有可能下代人纯恶。
他把女儿教养的很好,却没能教她多一点这世界的阴暗。
到最后,落得女儿自杀,自己和老伴流落街头的地步。
可是这些,他现在都还不知道。所以在听到周语要悔婚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勃然大怒:“这么多年来都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要悔婚了?!”
周语既然敢提出来,就表示着她是做好了准备的。哪怕是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悔不了婚顺便再被谢老爹骂几句。
“爹,他有中意的人,我又何苦去自讨没趣?”周语趴在谢老爹的膝头,长发柔顺地滑落在身后,让人很有想去摸一摸的冲动。
她的语调依旧是不紧不慢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每个字里头的坚定却又透着一股坚持。
“爹,他身边时常跟着一个叫王琪琪的女人,我原想着不过是他爱玩,可现在都快两年了。他给她买了房子,买了车子,带着她进出宴会,把她介绍给其他人。就在前几日,他还叫我认她做义妹。”
“爹,我谢家的女儿,再怎么落魄也不会降低自己的身份找这样一个人去。更何况,您的事业还蒸蒸日上呢。”
周语有条有理地说着,把一条条的罪状列出来。末了,她低下头去,如一个孩童一般亲昵地蹭了蹭谢老爹的膝头:“我是您的女儿,只有您会疼我,爱我,护我。这样的委屈,我不和您讲,又有谁来帮我呢?”
女孩子不要轻易撒娇,大部分时间要保持懂事的骄傲的形象。这样她的偶尔的一次撒娇求助才会有价值,才会让人真正去思考追寻原因。
就象现在,谢老爹知道自己女儿不是一个无故生事的人,她一向自持冷静,做事有理有据,没让他怎么操心过。如今她说出悔婚来,谢老爹虽说着怪她的话,心里头却是在思考那傅家的儿子到底干了什么把自家女儿都逼的非悔婚不可。
人心都是偏的,谢老爹只有一个女儿,好吃好喝养着,可不是为了让人家欺负的。
“爹,这么多年来,你帮衬着傅伯伯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即使我们不成亲家,两家人也可以继续互相帮衬……”
周语还继续说着,想着务必要打消谢老爹那还在犹豫的要报恩的念头。
唐书曜却步履匆匆地走来,他看了一眼和以往完全不同,趴在自家老爹膝头说话的周语,不动声色地缩回目光,给谢老爹行了一礼:“谢伯伯,我有话要说。”
周语站起身,不再说话,乖巧地让出两人谈话时间。
走出门口,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知道这事成了。
先是她来和谢老爹提起这事,一点一点拿亲情拿谢家颜面告诉他,傅子渊是怎么在外面养着女人,丝毫不给他谢家面子。
再是让唐书曜来,把他调查到的,直接的证据啪啪地甩给谢老爹看。让他知道,看,连唐书曜都看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