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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火候差不多了,周语又补上了最后的一刀。
她慢条斯理地站起来,烈烈的风吹着她的发往身后飞扬,由着一身血衣迎风飞舞着。
她的面上敛去了一切喜怒哀乐,不再有任何留恋,只留下那高高在上的表情,斜睨着看他:“苏木,我是曾心悦与你。”
“但是现在……你不配。”
苏木闻言,眸中不可抑制地弥漫上浓重的沉郁。
他刚刚接受了凤依依一直钦慕他,而被他误会是钦慕苏青,还被他亲自废了身子的消息。紧接着周语就又告诉他,现在,我不爱你了。
一个人,在被告白时,即使不愿都会有虚荣的优越感。而在告白后被人猛地又告知,我爱的是曾经的你,而我现在……不爱你了。
这样强烈的反差,叫他来不及去想其他,满心满脑只余下了一句话:她竟然敢说他不配!
39
她站在那血骨堆砌的山上。
笑到嘶声力竭泪流满面。
底下的人们拿着火把拿着刀剑,一个个诀打上去,一阵阵雷落下来。
她由一开始的站着,到最后的跪着,终于趴下了。
那张血迹斑斑的脸,却还是硬要抬起来,看着他的方向,眼里泪水涟涟,有委屈不解迷惘……
叫他的心一阵阵地发紧发疼。
终于,这一切都缓缓地模糊了,所有的景物都换成了一张高傲的充满讥笑的脸。
这一张张不屑的脸上面,那红唇似在泣血,一张一合地不屑道:“苏木……你不配。”
苏木猛的睁开眼从入定中清醒过来。
屋子外的天才散雾,屋外迷蒙蒙的一片,早起扫地的弟子打着呵欠出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
他已经带回了苏青和轻歌,费了点劲儿才把他们从骷髅军队的包围中拉了出来。
那日她对他说的话,引得他心境开始掀起阵阵波澜。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从她面前御剑而去,看上去竟像是有些落荒而逃。
苏青和轻歌被他罚去禁闭了,这两人,从不知道危险为何物,常常冒冒失失地闯进什么地方去,到最后还是得他来帮忙。
虽然他们是能在这样冒冒失失的探险中得到不少机遇。
但是,他们从未想过,若是有一次他来不及帮忙,又或是他也帮不上忙,那该如何。
是他把他们宠坏了。
不像凤依依,不管他如何宠她,她都安安分分地待着。那张骄傲漂亮的小脸,对谁都是高高在上的,唯独对着自己才会露出几分娇俏。
她很聪明,学东西永远是最快的;她很刻苦,每天练习从不怠懈;她很听话,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他收她为徒几十载,从她儿童时期起就手把手地教她护她,看着她出落得亭亭玉立艳冠四方。
头一次被人找上门来,说请他将凤依依许配给人家做仙侣时,他心里是极其不愿的。
但他那时怕还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只冷冷地打发了他们,道:她还小。
转头看见门外,那修道袍的小女孩披头散发地进来,笑盈盈地把手中的布兜着的一个毛团塞进他的怀里:”师父!看我抓到了什么!这刺猬送你!”
苏木一时不查,被她塞了个满怀。
若是其他事物也罢,偏偏是个刺猬。那刺猬的刺挂了他一身,还刺伤了他的手,一骨碌从他手心滚过后,又顺着他的衣摆溜下,团成一个球滚走。
苏木见此,皱起眉头,不声不响地看着她。
凤依依知错,小心翼翼地退后,站在他的面前,拿脚画着圈圈,轻轻地拉长了语调来唤他:“师父……”
苏木肃着脸,沉沉地看着她,故意晾了她一会儿,许久才回到:“还不过来?”
凤依依左右打量了一下苏木,见他看上去不是真的生气,这才一步一步地凑近去,垂着脑袋站在他的面前。
苏木轻轻地拨了拨她蓬乱的发,从袖中抽出一根桃木簪递给她:”蓬头垢面,出去也不嫌给我丢人,束上。”
凤依依欢喜地接过他给的发簪,并不着急戴,而是紧紧地握着,抬起头来问他:“师父!这是你送我的么?!”
苏木瞧着她这没出息的样子,很是嫌弃地看她:“还不簪上?”
凤依依闻言,哦了一声,却是将他给的桃木簪宝贝似的收入怀中,自己掏出一根发绳随意地把头发系起。
那好好的头发被她系得乱七八糟。
他实在看不过去,拆了她的发带又帮她仔细系了。
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最是水灵鲜嫩的时候。小小的一团乖巧地缩在他的怀里,安安静静地由着他的指尖摆弄自己的头发,女子身怀的幽香随着她的一吸一呼与他的呼吸融合在一起。
他的身体莫名地发热起来。
苏木突然就站起来,也不管她是不是摔倒了,快走到门口,在临走前只侧着脸道了句:“蓬头垢面,成何体统!今晚不用吃饭了,自己思过去!”
他没有回头看她那个时候的表情是如何的。
他只知道,从此之后,她再也没在他面前失过仪。
后来,苏青也从家里出来来修仙,因着同族兄弟,他时常会到他的府中来询问一些不懂的东西。那丫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却叫苏木难受的很。
每次看见她羞红了脸来替两人奉茶,他总是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在燃烧。
这股怒火他又来得莫名其妙,不知该如何应对。
直到苏青带了轻歌回来后,这情况才渐有好转…………他将心思分了一部分在他们两人身上,自然没有多的时间去想其他的。
而凤依依,也在那个时候开始变得烦人起来。
和轻歌争屋子,和轻歌争练功进度,和轻歌争一切……
她太要强,什么都要跟轻歌争一争,比一比。
那么,她是不是也要和轻歌争苏青?
苏木一想到这,顿时就黑下了脸。
也因此,但凡是凤依依跟轻歌争高下到他面前的,他永远都是判轻歌赢,即使有的时候,真的是她赢了。
又一次,她跟轻歌大打出手,他听闻她心慕苏青,要从轻歌手中夺走他。
那个时候,他直接就将手边的玉珠捏成了齑粉。
当时他以为,那是对她的愤怒,对她不自爱要去和人家抢男人的恨铁不成钢。
而今想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那一次,他将她揪回府,让她跪在堂下问她:“你为何要和轻歌打?”
她的膝盖跪得生疼,小心翼翼地挪了挪,却还是乖乖地跪着没敢站起来,小声地回了一句:“她自己说的,赢了就把白雪给我……”
那白雪,是一只灵鹿,是苏青专门从一个密境中抓来送给轻歌当灵宠的。
轻歌虽然输了,因为他的介入也没将白雪给她。
他当时以为她妒忌成性,连苏青送轻歌的灵宠都要争,压根听不进她的解释,直接将她关了一月的思过,叫她在众弟子前颜面尽失。
仔细想想,她那时说的是:
“师父,听说灵鹿皮制成的鞋子比寻常来得更牢固些,我想为您做一双靴子……”
他只当她狡辩,将她的一份心意践踏在脚下。
她哭着问他:
“师父!你是不是和苏青一样,你们都喜欢轻歌!有了轻歌就不要我了!”
她很少哭,独独那次哭得特别委屈,叫他有几分手足无措。
基本上是想也不想地,他脱口而出:
“对,没错,我是喜欢轻歌胜过你。她比你懂事,比你知礼懂礼,比你落落大方……”
这像是在告诫她,更多的却是在告诫自己:对,没错,轻歌比她好多了,轻歌是个好孩子,温柔知礼。他怎么可能去喜欢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他一直关心的偏爱的明明都是轻歌……
他催眠着自己,就这么信了吧。对着轻歌越发体贴关怀,对她也渐渐疏远。
最后,是在那湖边,看见她站在苏青身边。
苏青那样的性子,永远是来者不拒。
他含笑看着她叽叽喳喳地说着些什么,手还轻柔地帮她拂去发上的落叶。
两人对望的瞬间,浪漫得一塌糊涂,叫他心里的狂躁再也无法忍耐。
他们两站在湖边,好一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他隐在暗处,指甲掐的手心生疼而不自知。
回去后,他就将那本魔功心法随意地丢在了她回来的必经之路。
他也曾想过,要是她真的练了魔功走火入魔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