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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陪着她挑选生活必需品。
很明显的,他不习惯在太拥挤的人群里这样待着,但是为了照顾周语,他还是忍耐着陪着她。
只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周语想要攻略他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效果…………他全部注意力都在避开别人上面,根本就没心思去看她。
周语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跟着他回住处。
只有两个人在一起的空间,跟在人来人往的大商场里面,两者促进感情的效果明显是前者好。
周语扯了扯王显的衣角,在他低下头凑过来时道:“我们先回去吧……”
她想说,她并不介意跟他用一样款式的家具,并不用特地逼着自己来陪她挑选。但是王显很显然误解了她。
他低下头,平静地看着她,依旧是耐心十足的样子:“不喜欢这里的吗?抱歉,我不太清楚女孩子的喜好。”
他将自己的定位放在她的监护人那里,或者还是合作伙伴,即使不喜欢也会尽到自己的义务去陪她帮助她。
但是这不是周语希望看到情况。
她不要这种被上司强加给他的责任感,她要的是他自己产生的,无法遏制的感情。
周语拉着他的袖子,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凝视他的眼,一字一句:“不,没有不喜欢。我只是担心您。”
他给他们之间的关系设定的位置,周语没打算马上就去打破。寡言少语还是个研究室的组长,一般掌控欲都很强。要是现在就不顾他的意愿去拉进彼此距离,虽然出于教养和礼貌,他不会说什么,但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周语攻略人,从来都是一点一滴,要求自己细节都做到完美的。
王显垂下眼眸来看她,眼中有几分诧异。他的能力在研究室都是顶尖的,个性也比较沉默,基本没有人会告诉他说,我担心你。
这头一次被人关怀的感觉,让王显几乎条件反射地就回答:“谢谢,我没关系。”
周语低下头去,捏着他衣角的手渐渐松开来。
她似乎在因为自己的关心被他公事公办地拒绝感到难过。
王显踟蹰一了一会儿,抬起手来,想要像之前那样摸摸她的头安慰一下。事实上,每一次周语低下头去,他摸摸头这一招总是百试百用。
但是周语的动作更快。
她松开了他的衣角,在他手伸过来时,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手递过去牵上握紧:“嗯,是我太久没跟这么多的人相处了。我有点不习惯,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她的手的温度很低,放在他温热的手心里格外明显。
王显一开始有点不习惯被她拉着手,他的手甚至还松了松,但是很明显,周语过低的体温又让他改变了注意力。
“冷吗?”他问到,同时把她的手握紧,放进自己的兜里,“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她的身体就像是一架岌岌可危的精密仪器,一切都是很有价值去让人探究,不管是她的皮表细胞还是内脏。但是,已经有太多次的危险实验在她身上进行了,这导致她的身体已经岌岌可危到了一定境界…………说不准一点小感冒就能让这个精密运作的仪器溃败。
王显不会让她在自己身边出任何事情,他会尽量满足她一切需求。
周语垂下眸子,笑得狡黠,这样的认知,真的蛮不错的。
回到上头给他们两安排的住所后,王显很快就又有事出去了,他作为一个一把手的研究人员总是很忙碌。
周语没有跟上去,而是选择留在屋子里打量整理。
感情这个事情,也不是他走到哪里你处处跟着就能建立起来的。它是牵绊,不是捆绑。
跟得太紧的话,人反而会受惊会逃走。
周语把送到的家具都摆到合适的地方,她顺手还打扫了一下不太整洁的新住所。
她没有去做饭等着他回来,她现在是一个被囚禁了好几年的少女,这样的少女,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怎么可能还会记得怎么做饭?
周语想了想,先去洗了个澡。
她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也不擦一下,穿着睡衣裹着毯子就睡到了沙发上。
等王显处理完事情,买了一堆生活用品回来的时候,就看见那缩成一团的人窝在沙发里,苍白的脸色在黑色毛毯中分外显眼。
他在玄关把东西放下,快步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
好在体温还是正常的。
新买的毛巾都还没消过毒不能使用,王显抽出了一条他日常用的毛巾,盖到悠然转醒的周语发上:“起来,先把头发擦干净,吃了饭再睡。”
他把买来的饭一点点摆上桌子,眼睛瞥见周语还是呆呆地坐在原地,不由得转过身去问她:“怎么了?”
周语转过头来看着他,顶着毛巾走到他身边,乖巧地趴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手里的菜和饭:“好香!”
王显这才想起,最近在实验室里给她吃的都是易消化的流食,一些药片或者挂营养液。她的身体之前被营养液养着,胃退化的厉害,一般的食物都不怎么能吃。
想了想,王显把饭菜倒进了厨余筒里,开火架上锅子倒了些麦片进去:“今天先不吃那些,喝粥。”
周语没说什么,只是眼神很惋惜地望着被倒掉的饭菜。
王显扯了把椅子坐到她面前,挡住她的视线。手摸上她头上的毛巾,帮她擦头发:“下次记得,你只适合吃流食,洗完澡洗完头要擦头发,吃完东西要刷牙……”
他还没发现,在实验室半天不说一句话的他,在跟周语的相处中,话变得越来越多。
周语自然也不会傻傻地去提醒他,她乐得看见他这样的变化。
他的手在她头上来回,力道适中,舒服得周语只想找个地方趴下升个懒腰。事实上,她也差不多,她温顺地趴在他的膝头,把头伸过去方便他擦,还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像极了一只被顺毛的猫。
王显的动作又顿了一下。
他轻柔地继续帮她擦了几下头发,等头发半干后,将毛巾塞进她的手里:“接下来你自己擦。”
周语也没拒绝,乖乖地坐在位子上自己擦,只是眼睛一直凝在他身上。
看着他关火倒粥端过来,看着他洗餐具洗手解掉围裙。
王显一开始还不习惯被人这么盯着做事情,但是实验室那几天也算是被周语锻炼出来了,现在他一点都不会觉得不自在。
这个孩子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眼神就会粘着他。
他把这个归类为,自己是她睁眼开见到的第一个人,典型的雏鸟心理。
王显把麦片粥往周语面前推了推,将一把勺子放到她手边:“吃吧。”
周语低下头去,学着他那样,开始慢慢吃起来。
他吃东西很慢,从来没什么声音,动作优雅娴静。他的镜片上浮起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但这不妨碍周语观察他的表情。
咀嚼频率几乎不变,每一勺的量也大致相同。
这还是一个很明显的强迫症啊。
周语笑了笑,也学着他一口粥一口粥地喝。
周语现在不但是王显的小尾巴,还是一个小号的王显。
她的一举一动,吃饭喝水的细节小动作,都像极了王显。
实验室的人员也常常一边抽着血一边笑他们两个盯着针管的表情都那么神似。
王显之前不会在意这些,他甚至还帮着抽过周语的血。可是近来,他已经很久没去亲自抽血了。
哪怕是养一只宠物,养久了也会有舍不得。
和一个人相处久了后,不可能没感情的。
他没和其他人说,其实他已经不止一次地要求停止对周语的身体测试和血液测试。
这个孩子生命已经被透支太多,她需要的是修养关怀,而不是一次次的测试。这样的他们,跟之前囚禁她进行人体实验的那群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只不过付了她名义上的工资罢了,那也不过是让自己的行为更加名正言顺。
又一次请求失败后,王显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他看着在他的位子上熟睡着的周语,有些内疚地想要去摸摸她的头。
只是,指尖才触及她柔顺的发丝,实验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研究人员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博士不好了!”
他像是秘密被撞破一般,触电似的缩回手,面上不显,镇定地望过去:“什么事?”
那人没发现王显一瞬间的不自然,炮弹般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