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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语也瞥见他这自怨自艾的表情,知道自卑难过就说明这人还有自尊心,还不是什么都说不听。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在他装作不耐烦地看过来后,又作出一副犹豫挣扎的模样。
周涵就看见自己这暴力姐姐,犹豫了许久,纠结了许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他都不耐烦了,她才轻轻地道:“阿涵,你帮我拿一下那个纸巾。”
她之前在犹豫纠结的,是怎么叫他。
涵涵太过幼龄,周涵又疏远了彼此,想来想去也就阿涵比较能叫人接受。
周涵被人叫过全名,叫过流氓畜生,到了现在他们都称他一声涵哥,能这么亲密地叫他阿涵的,她还是第一个。
他撇过头去,散发遮住了他的眼眸,叫周语看不清他的表情。
“笨蛋,别那么恶心地叫我!”
周涵凶巴巴地说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把她要的东西丢进购物车里。
其实那个纸巾放的虽然高,但凭着周语的身高,踮起脚跳一跳也不是拿不到。
只是,现在既然有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在身边,与其让他自己站着被人家目光洗礼,自己想东想西的,还不如叫他拿,告诉他:你也是被需要的。
看现在,他虽然神情还是臭臭的,嘴上不饶人,但周语要他去拿什么东西,他都还是乖乖去拿了,心里头也没什么多时间去想别人怎么看自己了。
等两个人买完东西付完款,周涵对周语的态度明显也好了许多。之前的听从是害怕她的暴力,现在则是隐隐约约有了些?“这就是一个要自己帮忙,不然自己一个人不行的老女人”这样的念头。
大男子心总是能在被需要的时候满足,女人们偶尔装装傻装装弱,才能叫男人们更加体贴。那些太强势的女人,只会叫人害怕,却不会叫人心疼。
周涵几乎都快要忘了,自己的姐姐在家里干的那些好事,以及他那摇摇欲坠的卧室门。他耍帅似的插兜走着,一只手轻轻松松提着两大袋东西。
他看着她在离自己身前不远处转过来朝自己笑,白皙的脸上露出小小的酒窝,飞舞的头发像是镀上一层金光那样好看。
也是,他周涵的姐姐,怎么可能难看?
周涵不自觉勾了勾唇。
然而下一秒,在看见迎面走来的那群人后,他又彻底沉下了脸。
100
校园就是一个小社会,里面也会有各种小团体。
个性兴趣相近的人总是会因为各种原因凑到一起。
周涵在成为现在这个模样前,也是一个追逐成绩的少年,也有过一群所谓的好的朋友。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头脑聪明些,也总有人的确不适合学习这条出路。周涵在升入高中后,成绩日益下降,他曾经真心相待的朋友们,此时似乎都变了一副面孔。
曾经的勾肩搭背,变成了现在的冷眼相待;曾经的呼朋唤友,变成了现在的冷嘲热讽。他们在明里暗里嘲笑着他排挤着他,将他看作调剂校园生活的一个笑话。
他只不过是走慢了几步,他们却快跑着离开了他,并不回头看他一眼,留下他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原地。
孤独的久了,便对什么样的人都无所谓了,哪怕是所谓的坏学生,至少他们不会自认清高地疏远他。
周涵看着那群衣冠楚楚走来的好学生们,抿紧了唇。
而前面的那群人也看到了他们,挤眉弄眼地走过来,满脸都是恶意的嘲笑。
肉体上的搏斗受伤,远远不如那种精神上被讥讽被抛弃来得痛苦。
周涵还只是一个未曾见过社会腥风血雨的少年,对他而言,在学校里所遭受的歧视与白眼,就足够让他难受至极。
周语也发觉了他的不对劲,她往回走了几步,依旧是笑盈盈地把手伸进他的臂弯处抱紧,亲亲热热地挽着周涵继续走。
在一个人觉得寒冷刺骨时,那时候送上的温暖才能叫人记忆深刻。
在一个人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时,那时候送上的拥抱才会使人感激涕零。
人总是不会在意自己一直拥有的东西,他们是完美世界中的瞎子,动乱年代的思考者理想家。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老女人你不怕他们到学校里说我是你的弟弟吗?!”
周涵挣扎了一下,但他本质上还是希望此时有个人在自己身边支持自己的,因此也不见得有多少力度。
周语顺势就紧了紧手臂,牢牢抓着不松开:
“昂首挺胸。我周语的弟弟没有那种表情,你什么都没错,凭什么让那群渣滓们活得好好的,你却要自找难受?”
“学校里会被人说的!所有人都会怕你!都会孤立你!”
周涵挣扎着,企图从周语的手中把胳膊拿出来,离她远些。
他比谁都要清楚那种孤零零的感觉,他这个没什么用的姐姐有这份心在就好了,何必自己也去经历那样的孤单?
她能做到现在这样,让他体会到这种被重视被需要的感觉,他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周语却一步都不让,挽着他的手硬是把那群人嘲讽的眼神一个个都看了回去,见着周涵还要挣扎,她伸出了一只手放到他的后腰,狠狠地捏了一把:“要孤立也是我不屑跟那群蠢货讲话。我凭什么为了一群拿鼻子看人的家伙离开我的弟弟?周涵你给我站直了,别扭扭捏捏跟个娘们似的。”
周涵此时内心所有的别扭自卑感动都被抛到了一旁,后腰被扭的那块地方火烧火燎地疼起来。他抿着唇强忍下快脱口而出的哀嚎,摆出一副大爷我目中无人的模样,顺着周语的动作跟那群势利眼擦身而过。
那群人在姐弟俩的身后住了脚,其中还有一人用手掩着鼻子,很是嫌弃地开口:“啧,这空气都被某些垃圾污染了呢。”
所有人都知道他说得是谁,可是介于他并没有指名道姓,又叫人无法去反驳他,谁反驳谁就是自己承认了。
这样的为人最是恶心,连不喜都不敢光明正大地讲,只会指桑骂槐地煽风点火,用一张喷粪的嘴把人家贬到尘埃里,自己还在那里暗爽。
背后议论人的人,终究也会被人在背后议论。不点名道姓的辱人者,总有一天也会被更恶劣的人气得牙痒痒。
他说话是有意让周涵听到,好给他心里添堵,因此说得格外大声。
他身边的那群人也都笑开来,恶意满满地看着周语跟周涵。
周涵捏紧了拳头,屈辱地承受他们的嘲笑。他此刻不能跟他们动手,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打起来他没法顾全周语。
而周语的动作,则是直接多了。
她从购物袋里头翻出湿巾跟喷雾来,对着自己跟周涵上上下下喷了一边,他们所处空间都不放过,然后再抖开湿纸巾给周涵擦手擦脸,语重心长地对他道:“弟弟啊,以后一定要随身携带纸巾跟喷雾。跟今天似的遇到人渣还能赶紧喷一喷擦一擦,要是传染上这可是一辈子治不好,将来没准断子绝孙的呢。”
周语摆着一副正经的表情,说出的话却毒舌得要命。
这高中的男生本来就冲动易激,,她还特地等他们说完后加上这话,学着他们的指桑骂槐还回去。
那开头嘲讽周涵的男生面子上挂不住,当即就狠狠地踢了一脚街边的垃圾桶,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其他几人也都缀在他身后,像是给他助阵。
周涵把周语往身后揽了揽,轻声嘱咐她:
“等下要是打起来,你赶紧跑知道吗?跑快一点,别回头。”
他没有去怪她为什么要去激怒人家,他也正在气头上,能打一架最好。只是,周语终究是个女孩子,掺和在男人之间的打斗不太好,他下意识就想要让她走。
他此刻全然忘了她能一手捏弯不锈钢的勺子,只将她当作一个弱女子来看待,想要去保护她。
血缘之间的感情也真是奇怪,在家里能互相压着打,可是到了外头要是有谁敢欺负彼此的,简直想要剥了那人的皮狠狠抽一顿。
周语看着他如此维护自己,纵然是经历了生生世世,死了无数次的她也觉得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分外可爱。
周语看着那人走来,从购物袋捡出几只塑胶手套来给自己跟周涵戴上,看着对面的少年们阴恻恻地一笑:“既然要打,自然要做一番准备了。”
都说得罪高智商的人要比得罪低智商的那些人来的可怕,智商低的犯罪,不过一把刀一个人,最最多也就是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