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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白博一见白云芷归家,似是紧绷的弦一下子松弛下来,深呼一口气,“长姐你总算是回来了。”
“这不防事儿,不过是扶父亲出来时,被火苗碰到,烧伤起了几个泡罢了。”
白云芷见白博脸上身上,全是些灰碳火渍,活脱脱的就像是从烟囱中爬出来似的。
知道他今晚费心筹谋,心力交瘁,小小年纪实属不易,便更生了几分酸楚,眼眶带泪抱着白博道,“博儿今日辛苦了,你做得很棒。现下我已经回来了,你便只管好好去歇息。”
白博在白云芷怀中点了点头,眼中同样闪烁着泪光。
“对了长姐,我怕依儿堂姐那儿出什么岔子,便对下人说,怕她一个客人出来救火会伤着,让下人把她房门锁了看管了起来。”
“长姐你这衣裳怎么还是湿的,快快去将这湿衣换下,免得着凉。”
白云芷摸了摸白博的头,“你莫要担心。今日博儿做的很周全。”
然后又对白博道,“我现在便去处理这些,你只管歇息。”
说罢让下人在书房中支起一张床来,让白博休息去了。
眼见白博走后,白云芷立马叫来一下人,“你去账房支五两银子,请个大夫来。就说白府走了水,老爷让迷烟熏着了,务必请大夫上门看看。对了,再去看看府中谁还烫伤了,再让大夫多备些烫伤药过来。”
白云芷吩咐完这些,只感觉脑袋一阵晕眩。心知许是因为今日淋雨着了凉,但也还得撑下去。
白云芷在春柳的搀扶下,扶额问道,“没惊动祖母那边吧?”
秋雨立马答到,“动静有点大,老夫人被吵醒了。但我们只回话说,是府中走了水,且火势已经控制住了,其他并未敢多言。”
“你待会儿同我一起去柴房,待我先去查问清楚,等明日祖母醒了之后,你去将今晚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说与祖母听。”
白云芷顾不上休息,只胡乱喝了口热水,便让丫鬟提了一盏柴油灯,穿过漆黑的后院,往关着琴儿的柴房走去。
吱呀一声,白云芷踏着月色便走进了柴房。见到了手脚被缚,嘴中塞着布条,眼睛红肿的琴儿。
白云芷一见她,便不再抑制自己的情绪,一个箭步上前,左右开弓甩了琴儿两巴掌。
秋雨赶紧上前,“这种事儿吩咐奴婢做便可,小姐仔细着手。”
白云芷满脸嗔怒,转身坐在了下人备好的座椅上。
“你们三个,去把她的披风给扯下来。”白云芷吩咐道。
除了秋雨,还有原来绑了琴儿的那三个丫鬟,也跟着白云芷来了柴房。
三人面面相觑,不一会儿便听令行事,在琴儿被绑着的状态下,把那披风扒了下来。
此时琴儿衣不附体,便露出了内里穿的肚兜和亵裤。
白云芷眼见那琴儿赤身裸体,呲笑一声,在座椅上架起了二郎腿,眼露寒光。
仔细地打量着琴儿,“哟~鸳鸯赤色肚兜?啧啧~这鸳鸯绣的倒是精巧,想必绣时,必定是费了许多心思的。”
“玩儿,倒还是你会玩儿。”
那琴儿被抓进柴房时,还觉得自己在白府吃穿用度颇受厚待,且自己怎么说也是二房刘氏的表妹,白云依的姨母,就算是此事不成,应该也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没想到,平日里那小绵羊般的白云芷,忽若一只觅食的饿狼,瞧那气势,就像在考虑,如何将掌中的猎物玩弄致死。
又被脱去了衣服,酮体在春夜的寒风中瑟瑟发抖,虽在场都是女子,可寻常女子哪里受过如此屈辱?于是琴儿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也终于崩塌。
琴儿呜咽着摇着头流泪,坐着便往后退去,直至退到墙角。
“虽已有过生育了,但这肌肤倒是颇有些光泽呢~不知若是让城西早市上那些汉子见了,他们会作何感想呢?”
白云芷谈笑间像是再说一件平常事,可琴儿却惊恐异常,头摇得更像是拨浪鼓般,双手合十求起饶来。
“又不知,你那鹣鲽情深的亡夫,与未长大的孩儿见了,又是作何感想。”
杀人诛心,琴儿一听此话更是双膝跪地,从墙角爬出,泪流满面绝望地在白云芷面前磕起头来。
几个侍女见此心中一惊,没想到平日里说话都异常和气的小姐,竟有如此手段,心中便敬畏起来,想着以后当差绝不敢出什么岔子。
白云芷此时才两眼一眯,警告道,“你若不想在京城艳名远扬,便将此事一一道来。”
琴儿先是狠狠磕了两个响头,又如捣蒜般点点头。白云芷手一抬,便有侍女去把那琴儿嘴边的布条扯下。
琴儿哽咽哭喊着,一个劲儿地磕头,“小姐,小姐饶命,都怪我眼馋府内的富贵日子,我那表姐刘氏又在我耳边吹风,我才生了如此妄想!我错了!我着实知错了!”
白云芷又道,“道歉有用的话,还要官差干什么呢?”
“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何不是昨晚行事?我昨晚住在京郊农舍,行事不是更为方便么?”
琴儿发髻散落,哭喊道,“原是想着昨晚,可昨晚依儿那丫头一再犹豫,不肯配合,导致错过了换班的时机。今日还是我表姐来了一封信,她才肯听命行事。”
白云芷又问道,“二房那边是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呢?”
“表姐让我依计行事,明日一大早她们便借口来串门,撞破我在老爷床上,道老爷酒后□□,然后在老夫人的主持下,求老爷给我个名分,扶为正妻。”
白云芷嗤之以鼻,“你想做我爹的正妻?想让我唤你一声母亲?哈哈哈…”
“你知道你的归宿是什么么?大抵进白府做个侍妾,然后我怀恨在心,给你安个盗窃的由头,再把你发买给人牙子去!”
“你道那刘氏为何给你出此等馊主意?那必是盼着你进了白府,掐住你的短处让你给她拿银子呢!蠢货!”
经白云芷一说,琴儿如醍醐灌顶,本板正跪直的身体,瞬间瘫软下来,她以前是从未想过这一层厉害关系的,此时更觉后悔。
“小姐,小姐我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只愿小姐饶了我这一次,我今生今世做牛做马,来报小姐不杀不辱之恩。”
白云芷笑笑,“我若放了你,你出了白府合该怎么说呢?”
“我…我明日,不,我此时便走,若有人问起,我只道白府走水之后房间少,我再住下去不方便。”
“嗯,这说辞倒也差强人意了。”
白云芷敲了敲座椅的扶手,“但是,咱白府因走水损失了不少银两,少说也有五十两了,这笔钱,实在是花的冤。”
琴儿瞬间明白过来,立马哭着应下,忙喊道,“我还!我砸锅卖铁也把这钱换上!小姐不必担心,我在京中是有房屋的,你能寻得着我人。假以时日……”
“既然你说要还钱了,那必是得是签字画押了才算。”话毕便叫丫鬟去准备。
“去,去把她那鸳鸯赤色肚兜扯下来,用其当做证物,等什么时候还清了债,便什么时候再还给她。”
说罢,便起身要离开柴房,再也不愿看多那琴儿一眼。
行走间只觉头越来越痛,脚步开始漂浮起来。原本就是连湿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此时更觉黏闷。
秋叶赶忙搀扶着白云芷,“小姐,春柳已叫人备姜茶去了。”
“只是这依儿小姐,该如何处置呢?”
第21章 20
“只是这依儿小姐,该如何处置呢?”
白云芷一想到白云依便有气,原料她在白府住着,除了刚开始有些娇纵不识眼色外,可后来却没出什么岔子,上美妆课也是安分得很,性子肯定会有所转变,谁料还是这么不辨是非,任刘氏左右。
在这关键时刻促成此事,纵是在脂粉上再有天分,也绝不可姑息了。
“让她现在就和琴儿一道滚出去。”
“还有,去传我的话,以后只要二房来人,不可让他们走大门,只能从偏门进来。”
“若那刘氏来,便将她轰出去。二房其他人进府之后,只能在老太太院内活动,其他地方不可停留。”
“父亲和祖母那边,明日我再去和他们说。”
白云芷头晕着,好不容易走到房间,简单冲洗了下身子,换上干衣,又撑着喝了碗姜汤,才觉得身体稍稍好受些。
“今日之事有多少人知道内情?”
“回小姐的话,除了我与少爷房中三个丫鬟,还有一小厮撞见通报外,其他人便并不知情了。”秋雨回道。
“你先去账房支些银子给他们,然后去传话,不要在外乱嚼舌根……”白云芷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