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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乖下来,皇帝的脸色就稍微缓和了一些。早上独自一人醒在陌生的床榻上,皇帝的心情确实糟糕十分。
本来这应该是一个甜蜜的早上,美人小鸟依人地在他怀里,哭一哭他太孟浪她承受不起,或者撒撒娇管他要补偿……都很美好嘛。
硬被白呦搞成这样。
皇帝有些挫败,心想他平时在白呦那里是有多保守,白呦才对他误会这么深。
皇帝有些尴尬。
她不会觉得他是圣人,根本不需要女色吧?
皇帝沉思时,见白呦跪在下方,小心地动来动去。她是跪得不舒服了,但又不敢招惹他。皇帝心一软,看到旁边还有座位,就扬了扬下巴:“起来,坐着说罢。”
白呦抬头,惊喜地看他一眼。
皇帝寻思着这也不至于惊喜吧。
就见白呦撑着他的膝盖站起来,她红着脸搂住他脖颈,在皇帝僵硬又震惊的目光下,她害羞地坐到了他大腿上。
皇帝:“……”
她看不到旁边有座位?
白呦仰头就亲他一下,笑吟吟地蹭着他的颈:“臣妾就知道陛下舍不得罚臣妾,陛下心疼臣妾,陛下最好了。”
皇帝:……算了。她眼瞎得看不到座位,非要坐他腿上就坐吧。
不过皇帝说:“也不能完全不罚。”
白呦茫然:“啊?”
皇帝说:“伸手。”
白呦:“干嘛?”
皇帝:“打你手心,以示惩罚。”
隔着帘子,皇后心惊胆战地在外偷听。毕竟这是皇后的寝宫,皇后想安插人手还是很方便的。听到打手板的清脆声音,皇后忍笑,放心离开。
皇后轻叹。
希望他们进展顺利吧。
若是陛下能够好起来,江山能够重整,她就能完成答应父亲和太皇太后的请求,就终于能走出这座皇城了。皇后是她的职责,但并非她的愿望。
……
遥远的一个山下小村,二皇子程苹隐居于此。
程苹刚从一次病魔中苏醒,他精神憔悴,神色苍白。然这无损他的容色,他仍然是温润尔雅的贵公子风。
幕僚们说了现在江山支离破碎、只等有人重整,他们情绪激昂:“那狗皇帝一蹶不振,根本不配当皇帝。咱们只要等待时机,过不了多久,我看那狗皇帝自己就能把江山折腾得没了。”
程苹目有痛色,叹息一声。这江山本是父皇留给他的,若不是三弟逼得他不得不逃走……而三弟取了江山,也不珍惜。那他就有责重整江山!
幕僚们退下后,再有下属来回报他,说他们留在宫中的钉子被拔去了一个,他们失去了和白呦的联系。
程苹沉默片刻,道:“当初不该让呦呦走的。三弟如今疯得厉害,他若是杀了呦呦,我们根本救不了。”
下属说:“您的病不能再拖了,若是娘子真的能帮您取到那暴君的心头血,您就得救了。”
程苹笑一下,道:“有了他的心头血,不光是我,呦呦的毒也能解。”
然而留在宫中的眼线没了一个……程苹犹豫半晌,还是说:“不如,还是让呦呦回来吧。我舍不得她在一个暴君的眼皮下艰辛求生,取心头血的事……没必要让一个女子犯险。”
他有些责怪下属:“当初我昏迷着,她要走,你们就不该放她走。”
下属低头认错,说那是白呦的意思,他们拦不住。
这样说着话,又有一个下属敲门:“郎君,于娘子醒了,哭着要见您。”
于娘子,便是当初先皇留给程苹当药人的一个宫女。那宫女当年病得快死,却终是没死。这些年,多亏程苹照顾,她才一直活着。然而她因为常年用毒,身体已经坏下去了。于娘子血质已无用,程苹现在已经没办法再用她的血解毒了。
幸好程苹心善,哪怕于娘子没用了,程苹仍养着这个宫女。
此时听于娘子醒了,程苹犹豫下,还是决定去看看。
走之前,他嘱咐下属:“把白呦从宫里弄出来,不管她有没有取到心头血,都不要她再继续了。我总觉得心里不安,怕她出事。”
……
此时宫中,气象焕然一新。
皇帝一改之前的颓废。他先前不理朝政,前些日子在白呦的鼓励下也只是随便跟着先生们学了学如何理政。而今,皇帝竟然直接开始理政了。
他去上朝了!
满朝文武,看到皇帝出现在金銮殿上,呆若木鸡后,一个个感激涕零,对宫里那个还住在冷宫的白贵人感激得不得了。
皇帝的新面貌,让所有人惊喜。
宫中送给白呦的礼物更多更贵重,甚至难得的,连太皇太后都赠了白呦赏赐。
其实皇帝不得不振作起来。
他先前懒懒散散的,因觉得是自己没有应对好先皇,才害死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他应该为此偿命……这江山,先皇本来就不想给他,他只是不想把江山送给程苹而已,其实他自己也不珍惜。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白呦成了他的女人。他不光不想死了,他还想把白呦留下来。
……
然对白呦来说,这一切其实变化不大。
因为……说起来丢脸,但皇帝自那夜后,也没有如话本中写的那样,突然任督二脉打开,喜欢上睡女人了。
他还是老样子。
现在还多了一项。
他晚上不和她投色子玩了,他开始批奏折了。
白呦托着腮在床上等他熄灯,但只看到他坐在案前,动也不动。白呦愁死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终生和一夜七次的夜生活无缘了。
白呦问:“陛下,你何必这么辛苦?”
皇帝回答她:“朕家里,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的。”
白呦:“……”
她掌灯下床,站在皇帝身后,犹豫着问:“你知道想要有皇位继承,你得先有儿子吧?你知道你想要儿子,你得先睡女人吧?你要是不知道的话,臣妾可以教您。”
皇帝:“……”
他默然回头,无言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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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夜深漏长,铁马撞檐。
皇帝被白呦的话噎得无话可说。但是被噎的次数多了,他竟有些习惯。
且白呦所提的,嗯,是个问题。
皇帝放下了手中奏折,拉着白呦让她坐下。他打量着她,心里寻思着“侍寝”这个问题。
开荤后,皇帝面子还有点问题。
他觉得自己要尊重白呦。又因为和白呦同床共枕、天真单纯这么久,让他突然改性对她下手,他心里有点包袱。这种事情,和白呦商量商量比较好。
于是皇帝揽着白呦坐下,告诉她:“朕不是不知道。”
白呦真诚地点头:睡都睡过了,他要还说他不懂,那确实是太白莲了。
皇帝握着她的手,观察她的反应,问她:“不过此事,也要循序渐进。这个侍寝,爱妃你觉得如何安排比较好?”
白呦怔了一下,眼睛微亮。
按她的意思,自然是夜夜笙歌最好啊。
但是话到口边,白呦又迟疑。心里比较了下皇帝以前的频率,她觉得夜夜笙歌,恐怕他会觉得她“放荡”。按照皇帝自己的意思来,白呦怀疑他打算守身如玉到黄土里。
白呦是个体谅人的宠妃,两者状况中和一下,白呦试探着:“……一月一次?”
皇帝沉默,并颇为震惊地看着她。
一月一次,她是想憋死谁?
看他微冷的眼神,白呦连忙改口:“那两月一次总不为过吧?陛下,臣妾不想当尼姑啊。你总得给臣妾一点念想吧。”
皇帝手撑在扶手上,见她这意思,与他的本意越来越偏。
他不敢让白呦说下去了,皇帝忍着心痛,勉强说:“还是一月一次吧。”
白呦眨眼。
皇帝郑重道:“朕身为皇帝,身担繁衍子嗣之责,如何能荒废了?”
白呦神色一动,似被皇帝的觉悟所感动。
白呦握住了皇帝的手:“陛下,你真是个好皇帝。”
皇帝盯着她:“绵延子嗣是国之大事,爱妃你身为后妃,自然责无旁贷。且爱妃你年事已高,再错过了,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白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无表情:“陛下你再说一遍?”
她年事已高?
她年事已高?!
皇帝顿一下,问:“你是哪句没听懂?”
啊这个狗皇帝,这个死直男!之前说她是二十岁的老女人,现在说她年事已高!
白呦将手从他手中挣脱,对他虚伪一笑,认真道:“陛下,臣妾年事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