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明宣目中生恼,一把将人丢开。他走到窗前喘气,手撑在窗台上,久久无言。
……
山路不好走,宁鹿仰望山路后,当机立断,在山下,将自己的马车卖了。
然后牵着绳索、背着包袱,领国师一起登山路。
宁鹿看着舆图,点头:“等再爬过这座山,再过最后一段路,咱们就能到越国了。”
国师幽幽在后:“你手中的舆图,是我帮你改的。”
宁鹿回头,对他嫣然一笑:“对呀!所以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嘛。”
宁鹿想到什么,拉他一起坐在树下,从包袱中取出干粮要他吃。
国师别目。
他天天吃这种干粮,早就恶心得不想吃了。亏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公主,居然能把干巴巴的饼子吃得有滋有味。
看国师不肯吃,宁鹿心里骂他毛病多。
她拿着饼子,喂到他唇边,他躲着不吃,她便诱哄他:“稍微吃一点儿嘛,一会儿要和我一起登山路。就你这体质,本来能不能爬上山就是个问题了;再一点都不肯吃,半途从山上跌下去、掉下悬崖,那就糟了。”
不管她怎么说,国师都神情恹恹,不肯吃。
宁鹿心里焦急。
宁鹿语重心长:“你要好好吃饭啊。”
国师:“你这话说的,和生病了要喝热水一样,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是怼她在说废话。
宁鹿无语半天,说:“……你有没有觉得你自己嘴越来越毒了?”
国师微微一笑,悠悠然不理她了。
宁鹿无法,只好用出杀手锏:“你再不吃,我就嘴贴嘴地喂给你吃!”
国师向她看来。
他说:“你知道你这种手段,是山大王用来欺负良家妇女的行为么?”
宁鹿太委屈了:“谁愿意当山大王,欺负你这个良家妇女啊!要不是你不愿意配合,我娇滴滴一个小姑娘,用得着这样么?”
国师看她气得跺脚,他坐在树下,目中生了笑。
他讽刺她道:“娇滴滴一个小姑娘?娇滴滴一个小姑娘,可背不了你那么大的包袱,还绑着一个男的,逼着跟你走。”
宁鹿:“我不想小鸟依人么?可你看你的样子,三步一喘五步一晕,我依得起来么?”
国师气。
想她不识好歹!
如果不是他开天眼帮她算命,他会虚弱成这样?
宁鹿再次逼问:“吃不吃?不吃我就喂你了!”
说着,她就蹲下来,向他倾身。
美丽面容贴向他。
国师目生惊恐,往后退,屈辱道:“我吃。”
宁鹿心情复杂,只好留一声:“……哎。”
有朝一日,她居然要利用国师对自己的厌恶,去逼他就范,这种感觉,太糟心了。
……
国师始终是他们两人中弱的那一方。
宁鹿本来卖了马车,是想着反正马也爬不上山。但是在之前的日子里,国师一直是坐马车的,到底没有遭什么罪。而现在,宁鹿就带他爬了个山,到夜里休息时,国师就开始发烧了。
宁鹿:“……”
这也太弱了吧?
不就走了几步路么?
作者有话要说: 囿点荏荇扔了3个地雷
WinifredMei扔了1个地雷,慕里亚蒂扔了1个地雷,鱼鱼酱好菜啊扔了1个地雷
第71章
国师高烧; 是在晚上吃干粮时,他忽然就倒了下去; 吓了宁鹿一跳。
宁鹿焦急十分。
看他烧得神智昏昏; 她便有些后悔——为何要让他走路。
若是知道他连几步路都走不了,她就算自己去拉马车; 都要把马车拉上来啊。
而宁鹿抬头; 看星光照天,四野空茫; 两人正在半山腰上,不管向上还是向下; 都困难十分。
但是无论如何,都要给他看病。
宁鹿一咬牙,为青年解绑后; 将青年背在了身上。这一次不是上山; 而是走回程路; 背他下山。她自然不愿意被国师的弟子们追到; 但是比起那个,她更不愿意病倒。
然上山容易; 下山难。
山间本是没有路径的; 全靠攀着藤啊、踩着石子、坑坑洼洼的泥土地攀登。下山的时候,背上多了一个百来斤的重物; 膝盖吃力不提,重力都要时而不稳。
哪怕国师常常挤兑宁鹿“力大无穷”,这对她也是一项挑战。
不短的路程; 背着一个人行在星光下,小公主很快额头渗汗,长发也湿了。她咬着唇,唇被咬出了红血痕,而那晶莹汗水一径流入颈间,没入衣领。
喘气重起来。
……
国师昏昏沉沉间,颠簸时,面容擦上少女的面颊。冰凉的汗水将他冻了一下,他略有些清醒过来。
勉强睁开眼,国师头靠在宁鹿颈与脸相挨处,听到她剧烈的喘气声。
他又被她背起来了。
国师判断出了情况,声音沙哑开口:“……这不是登山路,这是要去哪里?”
宁鹿听到他说话贴着耳沙沙传来,静谧氛围中突然多了一个人,她一下子惊喜:“你醒了?我是打算下山啊。”
国师有些糊涂:“我们有到山顶么?这么快就下山了?”
宁鹿答:“不接着走了。我走回头路,我们下山给你找医师。”
国师微有些愣住。
他垂下眼皮,看向身下这背着他的少女。她喘息剧烈,颈间汗水在星光下如烂烂溪流一般发着光。连她的发鬓都湿透了,还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
这一刻,说不清什么原因,国师心中涌上自己难以辨认的情绪。
他感觉到微妙。
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小姑娘接二连三地背着!
国师咳嗽一声,低声:“我也没有弱到需要立刻下山就医。”
宁鹿自然不理一个病人的傻话。
他说:“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便有些挣扎。因为身下姑娘本就体力不支,他这么一挣扎,竟从她背上摔了下去。
宁鹿这下子急了,她顾不上自己背着的包袱,扑过来就跪下查看摔在山道崎岖丛木间的国师。
国师头晕眼花,有些勉强地坐起来,展展袖子,抬头冷淡看她。然这一下,他一下子怔忡。
宁鹿为了方便赶路,虽然还穿着女儿家的衣裳,但并没有梳女儿家的发鬓,而是直接仿男儿,长发只用一根簪子,半束半扎。她倾身跪在他面前,长发已有些凌乱地散了开来,拂着少女的面颊。
她眼睛里湖泊流波,碎光闪烁,若要淌出一般。
宁鹿形象狼狈,看着他,眼圈瞬间红了:“你干什么啊?你要是病死了,要我怎么办?我还怎么活呀?”
国师再次怔住。
宁鹿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因为想复国,而要带他一起去越国。如果这一路上,她害他死了,她小小年纪,往后余生,如何能心安地活下去?
国师与她定定对望。
许久,他坐在地上,柔声:“我不会死的。我是大国师,我纵是死,也只会是被天道所谴、所弃,而不会因为小小一个风寒。”
宁鹿喊道:“我怎么知道啊?我又不懂你这样的国师到底能做什么。我现在就知道你既不会武,又不能多奔波。我连你到底多大年龄,是我父亲辈还是我祖父辈都不清楚!”
国师轻声叹:“我已经老了。”
宁鹿红着眼瞪他那张小白脸——长发浓黑,面容俊俏,眼睛幽邃。看着就是一张青年脸,真的看不出岁月痕迹。
而他忽而一笑。
伸手抚了下她的面颊,说:“总之,没必要下山。在山中寻到一山洞,让我歇一晚就好了。”
宁鹿半信半疑。
她要走回头路,他不应该高兴才是么?怎么还反过来劝她?
但是国师现在是清醒状态,他应该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了解吧?他说只用歇一歇,应该歇一歇就可以了。
……
宁鹿是个能干的小公主。
她找到了山洞,用草木堵住洞口,又自己摸索着在洞里生了火,把国师挪到火堆前。
全程是她自己稀里糊涂琢磨出来的,国师一点儿没开口指点她。
国师看着她小小身影上蹿下跳地忙碌,隔着火光看着,他目中充满了惊讶。
没想到小公主这般了不起。
他心中竟有些庆幸,这般了不起的小公主是在自己身边,而不是被卫王捉去卫王宫,用她的强大去自我伤害,最终惨死,还需要复活……而国师下一瞬就想到小公主之所以能好好在这里,是因为宁业替她承担了一切。
国师心中生了愧疚,想自己竟然忘了宁业。
这般一想,他愧疚得脸都红了。
而宁鹿忙完,擦把额上的汗,回头看到他绯红的面容,她惊恐奔来、着急地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