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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刘胥和刘旦,史瑶才想到太子的五弟,也就是李夫人生的刘髆,便顺嘴问一句。
“见到了,五叔不如孩儿好看。”二郎道,“不过,孩儿说五叔真好看,没有说他不好看。”
史瑶意外,“二郎聪明了?”
二郎想送他母亲一对白眼,“孩儿不傻。”
“好,是我说错了,向二郎道歉。”史瑶笑着说,“我儿学圆滑了。这样行吗?”
二郎点头,继而一想,“圆滑这个词不好。”
“那让我说什么?”史瑶道,“说你聪慧,还是懂事了?你都会认为我说你笨。”
二郎:“那母亲就别说了。”
“好,我不说。”史瑶看到阮书进来,回到案几前给刘旦写信,也没废话,就一句话,托他照看好三个孩子。随即交给阮书,明天下午和三个孩子一起出去,把信亲手交给燕王刘旦。
酉时一刻,刘旦接到信,还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看到信上还没二十个字,顿时哭笑不得。到了晚上,刘旦干脆去刘胥那边把三个小侄儿接到他府上歇息。
戌时四刻,天都黑透了,太子才回来。远远看到史瑶一个人靠着凭几坐在灯下,四周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太子顿时觉得心疼,走到史瑶身边,拍拍她的胳膊,“以后别等孤了。”
史瑶揉揉眼睛,问道:“几时了?”
“快到亥时了。”太子看一眼漏刻,听到“咕噜”一声,眉头紧锁,“你还没用饭?!”
史瑶:“天热不想吃。刚才靠在这边睡着了,就忘了吃。”没容太子开口就喊宫人摆饭。
“以后你先吃。”太子道,“孤又不是没自己用过饭。”
史瑶笑道:“妾身没自己用过饭啊。”
太子张嘴想说什么,突然发现不对,“他们仨今日睡这么早?”
“不在宫里。”史瑶把三人的去向告诉太子,“妾身一个人用饭没意思才等的殿下。料到殿下今日回来的晚,妾身就令厨子做一些易消化的吃食。”
太子累了一天,天又热,也不想吃太硬的菜,看到率先端上来的是一碗银鱼鸡蛋羹,忍不住笑了,“这不是他仨平日里吃的么?”
“以后殿下每日喝一碗。”史瑶道,“江南多鱼,这东西在那边不稀罕。一年吃到头,也称不上劳民伤财。”
太子:“孤那么娇贵。”
史瑶笑笑也没说什么。吃过饭,太子沐浴后躺在榻上,史瑶把水车图递给太子,“长江以南的百姓看到这个东西,以后再听到殿下想吃银鱼,会心甘情愿把那边的银鱼干全收上来送到长安。”
太子抬眼看向史瑶,这个和银鱼有何关系?
“殿下不信?”史瑶问。
太子:“要孤说实话吗?”史瑶点头。太子摸摸鼻子,“你这个图,孤没看懂啊。”
“啊?”史瑶傻了,“很难懂?”
太子摇头,随即又点头,“东西孤看的懂,但是孤不知道是怎么用的。这上面写水车,可这个怎么看都不像车啊。”
史瑶拿过来,看了又看,突然意识到她也不知道怎么用,“这个妾身没法解释,做出来殿下一看便知。不如先做?”
“没法解释?”太子打量史瑶一番,“这个其实是你给三个孩子做的玩的东西,怕孤不同意,就骗孤说这东西是车吧。”
第77章 高人二郎
史瑶反问:“给三个孩子做的玩的东西; 需要妾身出面?”没容太子搭话,又说,“殿下不给他们做; 他们还可以找三弟和四弟啊。”
“你说得对。”太子想想除了他和他的三个弟弟; 仨孩子还可以去找他父皇; “这个东西得等一等。多处干旱; 你弄个水车出来,孤会挨骂的。”
史瑶看一眼图纸,道:“水车做起来很麻烦; 一时半会儿也做不好。这边干旱少雨,长江以南常年阴雨连绵。早点做出来秋收过后正好可以用。”看一眼太子; 接着说; “妾身知道殿下忙,妾身来办?”
“你不会已经找木匠了吧?”太子问道。
史瑶笑了; “没有。妾身打算在博望苑做; 那边地方大; 做好后直接放在水流处; 省得从宫里运出去,招摇过市,弄得人尽皆知。”
太子打个哈欠,往旁边移一点; 让史瑶躺在他身边; “你出宫前和母后讲一声。”
“妾身记下了。”史瑶躺下; 犹豫片刻; “其实还有一个东西,妾身怕拿出来殿下多想。”
太子扭头看她一眼,无声地笑道,“想吓到孤,你得把一个时辰跑三四百里的车做出来。”
“那个东西做不出来。”史瑶说,“即便妾身知道该如何做,也做不出来。”
太子叹了一口气,道:“孤早料到,跑那么快的车,岂是人力可为。”
“妾身现在就去拿?”史瑶问。
太子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天不早了,早些睡吧。那个东西你安排下去,做好后我同你一起过去看看。你现在把图给我,我也不一定能看懂。”
史瑶见他满眼疲惫,拿着纸挥灭烛火。
翌日天亮,史瑶悄悄起来,待厨子把饭菜做好,史瑶才去喊太子。辰时两刻,太子和史瑶一起出去,太子去长信宫,史瑶去椒房殿。
史瑶也没和皇后说得太细,只说她去博望苑有事,太子交代的事。皇后问了几句,见史瑶不太想说,便没继续问。
皇后不认为太子故意瞒她,认为太子让史瑶办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便允许史瑶出去。
史瑶住在长乐宫,她两天不在宫里,住在椒房殿的皇后也不一定知道。一旦皇后知道,史瑶身为太子妃不在宫里往宫外跑,再有人在皇后面前乱嚼舌根,皇后心中必然有些不痛快。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太子才提醒史瑶去一趟。
史瑶从椒房殿出来直接去博望苑。太子认识的木匠有家有院,木匠就住在自己家中。史瑶便命人去找木匠。
巳时四刻,木匠过来看到史瑶的图纸,老老实实说,他一个人做得做两三个月。离冬种还有两个多月,冬播之前水车要抵达东南一带,她只能给木匠一个月。史瑶沉吟片刻,让木匠回去找两个可靠的人,下午再过来。
木匠走后,史瑶想着她在博望苑也没事,就去了广陵王府。
广陵王府只比博望苑小一点点,里面种满花草树木,还养了许多动物。史瑶到刘胥府上险些以为进了植物园加动物园。
看到三个孩子时,三个小孩正坐在铺着席的草地上,身边摆满水果,不远处还有烤肉锅。史瑶禁不住说:“怪不得一出来就往你们四叔父府上跑。”
“母亲?!”二郎猛然转过身,又惊又喜,“母亲何时到的?”
史瑶是太子妃,来刘胥府上,门房可不敢让她在外面等着,直接领史瑶一行进来,以致于刘胥这个主人还不知道史瑶来了。
“刚到。”史瑶见刘胥不在,坐到三个小孩中间同他们讲水车的事。没容史瑶说完,二郎就眉头皱的死死的。史瑶不解,“你怎么了?”
二郎:“水车那么简单的东西还要两三个月?孩儿三五天就能做好。”
“你拿得动锯吗?”史瑶问。
二郎噎住了。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又看看自己的小短手和短胳膊,二郎很不高兴,“孩儿何时才能长大?”
史瑶哭笑不得,“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
“阿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三郎提醒他,小声说,“这里的木匠用的东西和你以前见到的没法比。你忘了,咱们的床做了好些天才做好。母亲想做拔步床,你画的那个拔步床图,木匠都做不出来,母亲和父亲现在还睡榻呢。”
史瑶看向二郎,道:“你以前真是木匠?”
“是个很厉害的木匠。”三郎道,“手艺巧夺天工。”
史瑶睁大眼,不敢置信,“大师?”
“什么大师?”大郎问,“二郎不是大师。”
史瑶:“高人的意思。”
本来热的红彤彤的小脸更红了,二郎埋到史瑶怀里,十分害羞:“没有母亲说的那么好。”
“皇嫂来了?”刘胥匆匆跑过来。
史瑶松开二郎,胡乱解释几句,就问:“你这是做什么去了?”
“出恭。”刘胥道,“皇嫂晌午留在弟弟这里用饭?弟弟令人去准备饭菜。”
史瑶想一下,道:“也行。我来之前也忘了让博望苑准备午饭。不对,这些不是午饭?”
“四叔父说先吃点烤肉垫垫肚子。”三郎笑眯眯看着刘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