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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请我给你吹吹,我也不给你吹。”二郎哼一声,“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杀人狂。”
大郎:“总好过你,被身边的人哄得不知有汉。”
“说得好像你很聪明一样。”二郎皱皱鼻子,“敢跟母亲说你以前怎么死的吗?我就敢和母亲说,我以前误食治病的药被毒死的。”
大郎顿时没了言语。
三郎揉揉手背,道:“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吵出个胜负也没什么用。咱们继续说硝石制冰吧。”
“我不认识硝石。”二郎道。
大郎接道:“我也不认识。”
“我认识,可是我那时候的硝石肯定和现在不一样。”三郎道,“咱们不如去问问母亲?”
大郎:“母亲知道吗?”
“你没听父亲说,母亲上辈子可能活到八十二岁?”三郎提醒道,“八十二岁是不可能的,母亲说她十六岁也是不可能的。”
二郎好奇道:“那母亲究竟多大啊?”
“一定比你大。”三郎道,“二哥别不服气,有一次母亲说漏嘴,她说她家乡的小孩要在学堂里待十六年,还不算学前启蒙。”
“去掉学前启蒙,我感觉应该从母亲八岁开始算,八加十六就是二十四岁。母亲很懂人情世故,不像一直呆在学堂里的人。所以……”
大郎算一下,皱眉道:“你的意思母亲上辈子死的时候至少三十岁?我记得父亲说,母亲上辈子没结过婚。女子三十岁还未成婚,一千人里面也难找出一个啊。”
“母亲还说过她家乡人寿命很长。”三郎道,“我们小的时候母亲和父亲说,她家乡的女子的地位比这边还要高。”
二郎:“三郎说得对,母亲上辈子的年龄是在三十岁左右。”
“你先闭嘴,二郎。假如母亲上辈子活到三十岁,她怎么敢信誓旦旦和我们说,懂得比我们多?”大郎问三郎。
三郎笑了,道:“因为母亲那边有很多书啊。那边的车很快,想去哪儿去哪儿,说不定比咱们仨加一块去的地方还多。”顿了顿,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
大郎沉吟片刻,道:“我们猜的如果是真的,那母亲是真厉害,三十岁的人敢和父亲说二八。”
“二八?”三郎心中忽然一动,福至心灵,“我知道母亲上辈子死时多大了。二十八岁!二八是二十八,不是二乘八。”
话音一落,殿内静得吓人。大郎和二郎相视一眼。二郎忍不住先说:“三郎,你比大郎厉害,你就是神仙本人!”
大郎点头道:“我算是服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惦记皇太孙之位了。”
“你俩这是……”三郎不知该说什么好,苦笑道,“就是灵光一闪,我才想到母亲一直说她二八,从未说过她十六岁。在父亲说母亲上辈子活到十六岁的时候,母亲也没承认。”
大郎:“也没否认。”
“否认就露馅了啊。”二郎道。
三郎:“是的。母亲比父亲大那么多,哪怕没成亲没孩子,父亲知道真相心里也不大舒服。父亲不知道,母亲也不会害他,不如不知道。”
“这就是母亲说的善意的谎言啊。”二郎道。
三郎看着他笑了,“母亲说的话你记得很清楚啊。”
“那当然。”二郎对此很得意,“我觉得母亲说的话很有道理。咱们去找母亲吧,我要热死了。”
三郎:“那把这两盆冰也搬去母亲那儿,母亲那儿也凉爽些。”
三人到史瑶和太子卧室里,太子早已出去。卫青年龄不小了,病拖不得,太子去给他送药方。史瑶早睡晚起,遇到炎炎夏日也忍不住时刻犯困。听到三个儿子声音,史瑶陡然惊醒,“这么热的天怎么不在屋里呆着?”
“屋里太闷。”三郎光着脚走到史瑶身边坐下,“母亲困了怎么不上榻上睡?”
史瑶揉揉眼角,“困也不能一天睡到晚啊。”
“那孩儿陪母亲下棋?”二郎道。
史瑶连忙说:“不下棋我都想睡,下棋我立刻就能睡着。”说着打个哈欠,“你们又饿了?”
三郎噎了一下,好笑道:“母亲,我们不是吃货啊。”
“我也不想这样问,可是你们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吃。”史瑶是真无辜。
二郎推一下三郎,别卖关子,直接说。
三郎把硝石制冰的事告诉史瑶,就问:“母亲让父亲打听一下,哪里能弄到硝石。”
“我还以为你们找我何事呢。”史瑶笑道,“你们不讲我是真没想到,你们一说我突然想到以前在一本书上看过。”其实是穿越小说,“你们说的硝石就是炼丹的人用的硝石。”
大郎好奇道:“丹药里有硝石?”
“三郎知道火/药吗?”史瑶问,“我隐约记得书上说用硫磺、硝石等物炼丹,炼丹炉炸了,就发现了□□。据说硝石还可入药,太医也有可能知道。三郎你知道吗?”
三郎会医术是因“久病成良医”,可他以前要处理的事太多,早已不记得有没有用过硝石,“孩儿忘了。”
“忘了就算了。”史瑶道,“这事简单,今儿谁当值,你去喊一下谁,叫她去太医令那里拿几斤硝石。太医那里如果没有,就去巫医那里找。”
史瑶身上藏着很大的秘密,不喜欢有人盯着她,她撑着凭几发呆时,就把人打发走了。
三郎到宫女歇息的地方找到蓝棋,命她去找太医令。回到史瑶身边,三郎就说,“母亲,蓝棋年龄不小了,过两年该出宫了吧。”
“她们不想嫁人,在宫外不如在宫里,至少没人敢欺负她们。想嫁人,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眼界高了,到了外面很难找到合适的。”史瑶道,“我问蓝棋的时候,蓝棋这样说的,估计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去。”
大郎:“她们不是没想好,是怕出去。”
“怕?”史瑶看向大郎。
大郎:“她们十来岁就进宫,和家人分开十来年,出去后家人对她们来说就像陌生人。在宫里凡事听母亲的,到了宫外凡事都得自己操心,可不是怕么。”
“母亲给她们找个人家不就好了。”二郎突然开口。
史瑶摸摸他的小脑袋瓜,笑道:“咱们家二郎怎么这么好玩呢。”
“孩儿又说错了?”二郎眨巴眨巴眼问道。
史瑶:“我只能问问她们有没有看中的人,怎么娶怎么嫁还得她们自己商议。”
“父亲身边不是有几个么?”三郎突然想到。
史瑶“你说闻笔他们几个?他们几个家里生活不差,入宫当差是因为没人引荐,想通过伺候主子搏个前程。家里就算现在还没给他们挑人,以后也会挑知根知底的人家。”
“那就难办了。”二郎说着,叹了一口气,“哎,女儿难啊女儿难。”
史瑶又想笑他,“是不是庆幸我没把你生成女儿?”
“母亲,我本来就是男儿身。”二郎提醒她。
史瑶:“那我说错了。水井里有几个瓜,吃吗?”
“必须吃啊。”三郎说着,走到外面喊人把瓜拿过来。
小孩脾胃弱,史瑶没敢让他们吃太多,一人两小块,就不准他们吃了。母子四人又说一会儿话,太子回来了。
史瑶见他满头大汗,忙喊宫人端水。
太子沐浴后,又换一身薄衫,才感觉自己活过来,“孤怎么觉得今天比昨天还热啊。”
“三伏天不热何时热啊。”史瑶笑道,“殿下,晌午吃凉拌菜?”
太子:“吃的事不要问我,你吃什么孤吃什么。”
饶是知道太子脾气好,不止一次听到太子说这句话的三个小孩依然忍不住搁心里感慨,父亲脾气真好。
史瑶让父子四人在屋里歇着,出去吩咐厨子把菜放清水里煮熟,用芝麻酱拌菜。史瑶说的芝麻酱是没有把芝麻油滤出来的那种芝麻酱。
用这种芝麻酱拌菜无需再淋芝麻油,放上切成丝的食茱萸,和碾碎的花生米,可以说又香又辣。明明没什么食欲,太子吃了一盘凉拌面,喝一碗鸡蛋青菜汤,还又吃许多凉拌鸡肉和许多青菜。
太子吃的打个饱嗝,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箸。
二郎跟着打个饱嗝,就忍不住说:“还是家里的饭菜好吃。”
“你祖父饿着你们了?”太子漱漱口擦擦嘴就问。
二郎夹一块凉拌木耳塞嘴里,道:“祖父不会吃。”
“那过几日你们去找你们祖父,告诉他你们这几日吃的什么。”史瑶道,“陈废后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