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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自己记得上辈子的事,你们别信她,其他的都得听她的。”太子道,“你们敢不听话,我拿藤条抽你们。我的手劲可比你们母亲大多了。”
二郎下意识伸手捂屁股,反应过来,小脸一下子红了。
太子伸手把他搂到怀里,乐不可支,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好玩啊。”
“我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二郎推开太子,就往史瑶怀里扑,“母亲……”
坐在史瑶腿上的三郎一个趔趄,直挺挺往后倒。大郎条件反射般伸出手,太子慌忙抱住三郎。大郎松了一口气,朝二郎身上一巴掌,“还当自己两三岁?你看看你现在多大了,以后再横冲直撞,我拿藤条抽你。”
二郎缩缩脖子,往史瑶怀里挤,偷偷瞄一眼三郎,见他没事,弱弱道:“阿弟,我错了。”
“我没事。”三郎道,“大兄,别吓唬他,他胆子本来就比我们小,你再吓唬他,阿兄该吓破胆了。”
太子乐了,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好了,不准闹了。咱们去外间用饭。”
饭后,三个小孩回永寿殿睡觉。史瑶和太子遛弯消食时没让人跟着,史瑶对太子说,“他们仨确实不想当太孙。”
“那咱们就再生一个。”太子握住史瑶的手,“现在先别跟他们说,做两手准备。”
史瑶笑道:“生孩子哪有那么容易。这么多年妾身的肚子一直没动静,妾身总感觉生不出了。”
“父皇还认为他这辈子只有四个儿子,李夫人又怀上了呢。”太子道,“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史瑶:“查出是个男孩了?”
“没有。”太子道,“父皇说他感觉是个儿子。”说起这个,太子就想笑,“孤也觉得是个小子。”
史瑶望着星空,叹气道:“以前二郎说李姬身上臭,妾身还以为从那以后父皇会厌恶李夫人,没想到还是封她为娙娥。”
“他们不闹一出,父皇会优待李家。”太子道,“这些年父皇虽然宠李氏却没重用过她娘家人。之前还有人向父皇举荐李夫人的长兄李广利,父皇也没用他。”
史瑶皱眉道:“妾身记得李家世代是艺伎,那个李广利不是?”
“是的。”太子道,“所以父皇没用他。对了,舅父病了,明天孤出宫看看舅父。”
史瑶眉心一跳,突然想到三个儿子同他说的话,“殿下明日问清舅父得了什么病,妾身这里有几个食疗方子。”
“食疗?”太子打量她一番,“连食疗都懂,你上辈子究竟多大?”
史瑶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妾身说了二八,殿下不信,妾身也没办法。”
“孤就看你能瞒到何时。”太子说着,哼一声,“如果舅父用你的方子把病养好了,孤以后都不再问。”
史瑶抱住太子的胳膊,“妾身可记下了。”
太子瞥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翌日,太子从大将军府回来,把卫青的病症告诉史瑶,史瑶开箱翻找出一张纸。太子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里面还有几张纸,“那几张也拿出来给孤看看。”
史瑶没避着他,就等他主动问,拿出来递给他,“还有几张药方。”
太子一看纸上的字迹,眉头一挑,看向史瑶,似笑非笑道:“孤真是小看你了。”
“殿下说什么呢?”史瑶眨了眨眼,装作没听懂。
太子:“孤一直认为你嘴上没个把门的。”晃晃手里的纸,“这个至少是两年前写的了吧?别想否认,这纸是两年前的,比现在的纸粗糙多了。”
“你要不要这么细心啊。”史瑶无语了。
太子白了她一眼,道:“孤心细如发也没能发现你藏的东西。”
“殿下不想要就还给妾身。”史瑶怕多说多错,直接动手抢。
太子躲了一下,道:“去把笔墨纸砚拿过来,孤抄一份,这份你收好。”
“那殿下去舅父府上劝舅父把药换了?”史瑶道,“最好让姑母的心腹去抓药,亲自煎药。”
太子扭头看向她,“你的意思有人对舅父不利?”
“妾身不知道有没有人要害舅父。”史瑶道,“只是一想到栾大都敢害妾身,小心总无大错。”
太子沉吟片刻,“我会好好同舅父聊聊。”话音一落,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史瑶冲太子使个眼色,太子把纸放在柜子里,史瑶才走出去打开门,“蓝棋?何事如此慌张?”
“陈废后去了。”蓝棋道,“云圆过来了。”
史瑶一边往正殿走一边说:“母后让她来的?”
“是的。”云圆走过来,“婢子给太子妃请安。”往四周看了看,“太子妃,里面说话。”
史瑶走到殿内,令蓝棋出去守着,“何事?”
“皇后说皇上这两日心情不大好,请太子妃提醒一下太子,见到皇上哪怕和皇上谈到值得高兴的事也别露出笑脸。”云圆道,“皇后还说,这几日别让三个皇孙出去。”
史瑶:“我知道了。父皇和陈废后不是早没什么感情了吗?”
皇后没有提到这些,云圆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婢子哪天去了,太子妃也会觉得心里不大高兴。何况陈废后和皇上自小一起长大,如今人又没了……”
“我知道了。”史瑶说着,突然想到什么,便问,“陈废后的死是不是和李夫人有关?”
第73章 大运河皇帝
云圆愣了愣神; 道:“婢子不知。”
“那我换个问法,陈废后死前知不知道李夫人身怀六甲?”史瑶问道。
云圆仔细想想,“婢子也不知。”顿了顿; 道,“婢子回去问问皇后。”
“行吧。”史瑶怀疑有人故意把李夫人已有身孕的消息捅到陈废后面前。刘彻后宫的那些女人谁都有可能,独独不可能是皇后。陈废后年龄大; 又有病,没几年好活,熬死了一个又一个的皇后犯不着这么做。
如果不是皇后; 也不是李夫人自己的话,那么那个人为何要这样做?趁着李夫人有孕,不能再伺候刘彻; 添一把火,让刘彻彻底厌恶李夫人?谁和李夫人有这么大仇?
以前史瑶不会这样想,自从听三个儿子说; 历史上掺和“巫蛊之祸”的人有还没出现的钩弋夫人,李夫人母家以及刘彻后宫的其他女人,就不敢再小瞧那些平日里像隐形人的宫妃们。
云圆回到椒房殿就把史瑶的猜测告诉皇后。皇后是后宫之主; 陈废后的葬礼不会大办,也得她来安排。
今日忙陈废后的事,皇后真没注意到李夫人。云圆说完; 皇后也感觉奇怪; 随后命心腹去查陈废后身边的人。
长秋殿偏殿里的三郎和大郎也在聊此事。大郎很纳闷; “我们天天和祖父在一块; 都没听祖父提过李夫人有孕,怎么偏偏一到宫里就爆出来了。”
“会不会那时还未查出来?”二郎看看他兄又看看他弟说道。
三郎:“阿兄有所不知,女子有孕,经期会停。”
“你连这个都知道?”二郎惊讶道。
三郎好笑,“这是常识。”
他连常识都不懂?二郎噎了一下,道:“我不讲了,你们说,我听。”
三郎:“这里的太医的医术很一般,能号出喜脉,李夫人至少有一个半月或两个多月身孕,那么她的经期不是已经停一个月就是迟了半个月。哪怕迟五六天,她也会宣太医,太医一查就能查出她已身怀六甲。”
“李夫人早知道她怀了孩子?”大郎还有一点想不通,“那她为何不告诉祖父?”
三郎想一下,道:“可能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比如像去年在甘泉宫发现灵芝瑞草,那时候再告诉祖父,祖父就会当成祥瑞。”
“她当灵芝是大白菜啊。”二郎不可思议道。
大郎笑看着他,“说你傻你还不服。甘泉宫内产灵芝,说明灵芝能在甘泉宫存活,李夫人大可让她兄长去山野间寻一株灵芝种在甘泉宫,然后引祖父去看灵芝,最后爆出李夫人有孕啊。”
“我的天啊。”二郎不承认他傻,听大郎这么一说,他不得不承认和皇宫里的人精们相比,他就是个大傻子,“她为何要这样做?”
大郎:“想给她儿子讨一块富裕的封地吧。”说着看向三郎,“还是想和父亲争?”
“父亲的地位稳如泰山,李夫人此时还不敢和东宫争。”三郎道,“也有可能她担心自己怀的是公主,找个好时机告诉祖父,祖父一高兴,也封她的公主为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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