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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松锦之战后多尼和思琪再未离开过我身边,看见他们我就像看见卓雅,思琪的一举一动像极了她额娘。
“知道么,再过两年就要给多尼订亲了,你说定哪家的格格好,科尔沁的可好?将来我的荣耀都是他的,这一点我从未动摇,我的一切只能属于我们的孩子。”……
“阿玛可在书房?”
“阿玛……阿玛,我要见阿玛!”
“两位小主子容奴才进去通传,王爷的书房不能乱闯。格格……”
听到多尼和思琪的声音,我忙将紫玉坛子收进内室。等我再回到书房,思琪已经蹦蹦跳跳的跑进来,这孩子一向活泼,被我惯的不像样,在府里骄横的很。
“阿玛!”
思琪看见我,撒娇的跳到我身上,我拎住她的两只胳膊将她抱起,宠溺的顶顶她微翘的鼻子,“找阿玛做什么?”
“府里的哥哥、姐姐思琪都不认识,也没有人跟我玩,没意思。”
思琪扭动着小身子,伸手拨弄着我身上的玉佩,那块与卓雅一模一样的独玉云缡佩,她那块挂在多尼身上。
“阿玛……思琪又任性了,您千万不能答应她。”
我偏着头看多尼,这个儿子不知被卓雅怎么教育的,中规中矩,行事老成,沉稳内敛,在战事上颇有见地,如不是考虑他将来承爵,我会分给他几个牛录。
“思琪又蒙了什么心思?”我将她放在地上,哪有点格格的模样,想到那几个嫁出去的女儿,个个不是端庄贤淑,偏偏她像个小魔王。
“阿玛,她们说那个新福晋就是我额娘,我知道她不是?”
思琪被我桌上的黄金镇纸吸引,爬到太师椅上够,一只脚踩在上面的虎皮褥上,我皱着眉头挥手示意小邓子将她抱下来。思琪被小邓子凌空架着,很不甘心的瞪着腿,眼睛怒视着他,“放本格格下来,要不你去把那个东西拿给我。”
看着被踩脏的虎皮褥,我心疼的用手拍打上面的泥土,卓雅留下的东西都珍贵无比,忍不住口气重了些,“思琪,不能在阿玛的书房胡闹。”
“那阿玛答应我一件事,我就不烦阿玛了。”思琪扬着小脸,黑眸闪烁着狡黠的小伎俩。
“好了,阿玛跟哥哥还有事情要谈,思琪听话去找崔嬷嬷。”
我急着跟多尼商量别院的事情,园子已经建好,我要将熙苑尽数搬过来,卓雅的东西都留在盛京,我不能把她孤零零的扔下。
思琪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我要新福晋肚子里的娃娃。”
我被吓了一跳,诧异她怎么也有了身子,苦笑不由的在面上泛开,这几年我又添了多少孩子,每年回府都会看到抱在怀中的孩子,我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孩子,我的孩子只有多尼和思琪。
“你要那个做什么?”
“我要看着那个孩子像不像我和哥哥,如果是我额娘,不会生出跟我和哥哥不像的孩子。”思琪理直气壮的嘟着嫣红的小嘴,仿佛很介意刘三秀是她的额娘。
怎么会像呢,也许会像吧?毕竟她与卓雅真真儿的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她的眼中少了那份神采,摄我魂魄的灵动。我牵动嘴角,流露出一抹近似笑意的表情,掩藏在平静表情下的是令人心生不忍的剧烈痛楚,那股噬心的思念椎心刺骨的痛,闭着眼睛,面色发寒强硬的命令道,“小邓子带格格下去。”
“又来了。”思琪小声地嘀咕着,她见识过我发怒,怕殃及自个儿很乖巧的跟着小邓子出了书房。
半响,多尼从丫头手里端来茶盏置在我面前。“阿玛,您又想起额娘了。”
我点点头,沉寂着面色,直到饮了几口茶水才缓和过来。
多尼抬头看我,又垂头下去,反复了几次终于面色坚毅,眼神中透着询问,“阿玛,她不是我额娘,您为何为了她不顾伯伯的口谕?”
我盯着多尼,卓雅去时按照满人虚岁他已五岁,自然记得她的模样,不由得拍了拍多尼肩头,内敛心细如她性子。
“为何?因为像。”
“您又会多一个儿子……”多尼睁着凤眼,忽而神情失落的垂下眼帘。
我伸手打断多尼的话,侧头看了一眼内室的榻上,“阿玛的孩子只有你和思琪。”
顺治四年,我被进封为辅政叔德豫亲王,赐金千、银万、鞍马二,封册增录功勋。哥哥做到了他的承诺,我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皇叔。而他,多尔衮,这个将中国的领土翻了三倍的摄政王,却坚持着不肯称帝。
同年,我为多尼挑选了和硕图谢图亲王巴都尔之女作为他的嫡福晋,另一个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格格。
顺治六年三月十八日,痘症日愈加重,我自知命不久矣,留下遗愿,嫡福晋之子多尼承爵,命侧福晋佟佳氏、伊尔根氏身殉,这是她们偿还谋害卓雅的债。
我瞪着床榻内侧软枕上的紫玉坛子,嘴边带了一丝笑,卓雅,等我,不论几世轮回我也要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