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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换个衣服。”
梅子哼了一声,抱着笔记本窝在沙发里上网。
何浅浅关上卧室门。
回到自己的小窝,她终于有了安全感,这一个月的起伏跌宕,如过山车一样刺激,她无时无刻都是紧绷的,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让她几乎要虚脱了。
她很想捂着被子睡个三天三夜。
或许醒过来会发现这是一场梦,她没有去过明朝,没有遇过朱瞻基,没有生过朱祁镇。
她就是只鸵鸟。
她羡慕蜗牛,至少还有壳可以躲。
她却不能。
外面梅子还等着她,她必须坚强地出去,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还要好好想一想,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梅子在外面催,“喂,你换个衣服怎么那么拖沓,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何浅浅答应着,对着镜子,慢慢地,一件、一件地脱掉身上的棉袍,摘掉首饰。
她是罪人之身,出宫时首饰都被扒去了,除了那块龙形玉佩和那双玉镯,一个被她紧紧握在手里,一个套在她腕子上,扒不下来才作罢。现在这几件头面,都是安东尼奥给她买的,虽然不及宫里的精巧,倒件件都是真金白银,如果当了也值几文钱。
安东尼奥不知道怎么样了,掉到海里,这回还会不会有人救他?
梅子不耐烦地敲门,“大婶,你都换了半个小时了,穿个衣服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何浅浅折好衣服,裹着首饰一起放进衣橱里。穿上便装开门出来。
梅子拍拍身边的沙发垫子,“可算出来了,来,坐这儿,给姐姐说说你跟陈书呆都发生了什么。”
何浅浅无奈,梅子如果盯上了一件事,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
“你就不能让我先喘口气?”
“切,你都喘了半个小时气了,你得给我好好交代,陈书呆这些天都快把我折磨疯了,昨天晚上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一个大男人在电话里哭,怪渗人的,哭的我半夜没敢睡。他说他找了你两天,你公司同事说你请假了,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你去哪里了?陈书呆是不是欺负你了?他要敢欺负你,姐姐我给你出气。”梅子语速快,连珠炮般说了一堆。
何浅浅淡淡道,“我看见他跟别的女人上床。”
“啥?”梅子只当是小情人吵架,没料到这么严重,本来豪气干云的造型,一听这话,下巴差点掉下来,“你说他……”
“我跟他完了,你把他的电话设成拒绝接听吧,今后不用再理他。”
如果是三年前跟她说这个问题,她一定是伤心生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现在说这些话,就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她只觉得累。
一个脚踏两船、到处诉苦还会半夜痛哭的男人,想想都崩溃。
“你千万别想不开啊!”何浅浅的过于冷静,让梅子想歪了,“不就一个男人,咱换一个。”
“我没事。”何浅浅倒过来安慰她,“你看我不是挺好的。”
“可是你不接电话,好端端的,你还突然去拍写真……哎,你要不要去我那里住两天,或者我过来陪你也行。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梅子看着何浅浅的脸色,想看出些异样来。同学四年,以她的了解,何浅浅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照理来说任何女人受到这种打击都会痛哭流涕,何浅浅淡定得不同寻常,一定是受刺激过度,连哭都不会哭了。
“没事,我跟他不合适,没什么好难过的。”何浅浅哭笑不得。
梅子犹豫了下,问,“我不该刺激你,可是……那个女人是谁?陈书呆平时一副正人君子样,真没看出他还好这个。“
何浅浅笑笑,“他师妹孙雪。“
梅子白她一眼,“果然是她。你还笑得出来,我都快气死了,这对狗男女,别叫我遇上。我早就觉得那个孙雪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粘着陈书呆,一口一个师兄叫的我肉麻死了。”
“算了,都过去了。”何浅浅倒杯水喝。
梅子抓着她的手,眼神诚恳,“浅浅,你要是不舒服,就骂他,千万别憋着,姐姐我会支持你到底,我陪你一起骂他。这个王八犊子负心汉,要你不解恨,我找人揍他。”
何浅浅差点被呛着,抽出手,拍拍她的脸,“好了,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不难受了,我很好,你就别跟着瞎掺合了。我累了,我想睡会儿。”
梅子看着何浅浅一脸的疲惫,终于放弃,“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你可不许不接。”
何浅浅鸡啄米似地点头。
她的电话,貌似还在明朝某个垃圾堆里躺着。
梅子走到门口,又回过头问,“你确定不用我陪?”
何浅浅对着她打了个打哈欠,摆摆手。
梅子扁扁嘴,关上门走了。
梅子的身影消失,屋里寂静一片,阳光从玻璃窗户里射进来,整个屋子泛着一种温柔的黄色。何浅浅轻轻舒了口气,慢慢瘫软在沙发上。
坚强是做出来给人看的,她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此刻神经忽然松懈下来,身体里的力气也仿佛在一瞬间都被抽走了。
心里也空荡荡的,
何浅浅掏出贴身放着的玉佩,手指微微哆嗦,放在上面轻轻摩挲。
桌上放着一盆假花,虽然是假的,做工精致,远看有八九分相似。教她想起,正月里,江南制造郭庆阳送了腊梅过来,朱瞻基搁了一盆在她床头。
梅花气味芬芳,镇儿这般小的孩子,竟也知道爱花,看见腊梅就呵呵直笑。她总拿这打趣朱瞻基,“日后也是个沾花惹草的主。”
朱瞻基也不恼,趁她不注意伸手袭胸,“朕怎么没觉出来,原来你的心胸如此小。”
她羞红脸,不依不饶与他闹做一堆。
当时温情的画面,此刻想来如利刃剖心。
原来心痛,真的会痛到不能呼吸。
前几日有安东尼奥,她再怎样伤心,总不好让他见到,硬生生压下去,如今剩她一个人,悲伤都从潜伏的角落里跑出来,她毫无抵抗的能力。
曾经沧海,未来几十年,她真的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活下去么?(!)
卷一 第四章 旧爱纠缠
这一觉睡的很沉,甚至没有梦。如果没有人打扰,她会一直睡下去,睡个两三天也没有关系,反正她请了七天假,现在才过去两天。
她不想醒来,每次睁眼看见天花板,她就赶紧闭上眼。
被门铃吵醒是第二天早晨,何浅浅蒙着脑袋,假装没听见,希望按门铃的人能知难而退。
十分钟后,何浅浅黑着脸从床上爬起来去开门。
冤家路窄,门外站着的正是梅子口中的负心薄情郎,现代陈世美,陈同舟。
大早上八点不到,陈同舟一手按门铃一手使劲拍门,嘴巴当喇叭使,“浅浅,我知道你在家,你不开门我就一直守在这里,守到你出来。”
要当看门狗没人管你,可是乱咆哮是不对的,妨害公共治安。
何浅浅沉着脸,猛地一下拉开门。
陈同舟显然没料到何浅浅会这么//。快来开门,手举在半空,一时有些语塞,“浅……浅……”
“你要再乱来我就报警,告你扰民。”
越不想见的人,越是积极主动地往她跟前凑,想见的却一个也见不着,这就是人生的定理。
何浅浅只打算说一句话,说完就关门。
陈同舟一时情急,奉献出他的爪子当门塞,何浅浅摔得猛,陈同舟痛得龇牙咧嘴,何浅浅在门缝里冷眼看了看他,转过身往屋里走。
陈同舟挤进门来,疲惫的眉眼,凌乱的衣服,沙哑的嗓音,“浅浅,你听我解释……”
何浅浅走到客厅,指着角落里打好的包袱,“你来得正好,这堆东西,你自己带走,或者我找人扔出去,你选择。”
“你……”陈同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这是干什么?你要赶我走?”
何浅浅冷眼看着眼前这个脸色青灰,胡子拉茬的男人,弄成这副狼狈的样子是想博她的同情分么?她轻轻一笑,
“不干什么,把你的东西还给你。”
“浅浅,你几天不接电话,不肯见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我一直没合过眼,就怕你做出什么傻事,你不能一见面就赶我走。”陈同舟朝她迈了两步。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何浅浅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