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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是个中年胖子,殷勤的迎上来,“二位客官是住店还是用膳?”
“来一间上房,另外,”他放了几张银票在桌上,“给我买两套女人的衣服。”
“是,是!小二,领客官上楼。”掌柜眉开眼笑的收钱,斜眼不住打量衣着褴褛,蓬头垢面的何浅浅。一个青年公子带着一个不男不女、肮脏怪异的人,同住一间上房,两人的关系颇让人怀疑。何浅浅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看在银子的份上,掌柜识相地收回鄙夷的目光。
男人拖着何浅浅就要跟着小二上楼,一转身看见何浅浅目不转睛的盯着别人桌上的饭菜,叹口气补充,“再来几份小菜。”
到得楼上,小二打开房门,何浅浅就傻了:“这是上房?”
她以为上房等于现代的标间,本来两个人呆在一起那么久了一直都同住柴房,她也不介意跟他同住一个房间,前提是有两张床,可是很遗憾,里面只有一张。
有钱就是大爷,别管什么穿戴,小二跑堂多年深谙此道,低头恭敬的回答:“客官,这是小店最好的上房,环境舒适优雅,宾至如归,担保二位住了一定乐不思蜀,下回还来。”
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是不是最好的另当别论,倒还算干净整洁,男人挥挥手让小二退下。
关上门,何浅浅环顾四周,确定只有一张床后,问:“我睡哪儿?”
男人指指地上。
“你怎么能这样?好歹我也是女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考虑到目前是绑匪与肉票的关系,而且貌似绑匪压根不承认肉票救他一命的事实,救命恩人的理由就不再提,何浅浅从性别的角度来晓以大义。
可惜在那个年代西方文化还没有入侵中国,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流行的是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历经五千年长盛不衰,祝某人没受过女士优先之类的熏陶,何浅浅的话他听不明白也没有打算明白。
“我掏的钱,我说了算。”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肉票兼穷人,双重悲哀。
恰好有人敲门,小二送来了吃食,一共四样,糖醋排骨、红烧鱼外加一大盘牛肉和一碟五香花生,虽说普通,看在二日未进食的何浅浅眼里,也是绝对的美味佳肴,自从到了明代,作为最下层的打工人员,何浅浅每天的伙食不外乎馒头,说来也奇挂,江南盛产稻米,这胡月娘不知道是不是从北方移民来的,天天都是馒头,偶尔换个花卷何浅浅都是欢天喜地的,每天白菜帮子、萝卜缨子轮番上阵,何浅浅恨不得进化成个兔子来适应这些青菜萝卜皮。生意好的时候偶尔也会有点猪下水、牛下水改善生活,一上菜就见一片筷子飞舞,筷子比肉多,两秒钟后猪肠子猪肺就全部失踪,何浅浅身份低微,不够分量参与分赃,最后只能举着筷子看着空盘子啃馒头。多天来没有油星下肚,眼前这些美味怎能不让她食指大动。
当下何浅浅忘记沮丧,目光炯炯,只等小二把菜放在桌上就披挂上阵。
男人给了小二几吊赏钱,又嘱咐了一番,转身菜已经下去了一大半,那个傻丫头狼吞虎咽,吃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有吃相可言。他皱着眉头坐在一边,打算草草地吃一些,但在何浅浅旺盛的食欲带动下,不知不觉倒也吃了不少,菜品虽然家常,做的也倒还算精致。何浅浅吃了半条鱼,六块排骨,一堆牛肉后终于再塞不进任何东西,抱着肚子坐在一边,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再打个饱嗝,真是痛快。
这时又有人敲门。
“客官,给您送衣服来了。”
何浅浅吃饱了赖在凳子上不动,被男人一瞪,考虑到吃人嘴软,不情不愿地去开门,门外小二捧着两套衣服,后面还有两人抬了一个大木盆,直冒热气。
“这是…干啥?”何浅浅看着那一大盆热水。
小二把衣服放在床上,又指挥那两人把木盆放在窗前的空地上,恭敬地对男人道:“客官,您要的衣服和洗澡水已经备齐。”
男人点点头,“把这些菜撤了吧。”
“是。”小二手脚麻利,不一会便打扫干净。
小二走后,男人回头,盯着何浅浅,何浅浅看着男人高深莫测的眼睛,觉得大事不妙,东张西望看有没有躲藏的地方。
“磨磨蹭蹭的干啥?水都给你准备好了,还不去洗澡。”
“我?洗澡?”何浅浅下巴差点掉下来,敢情这水是给她准备的,可是这两人共处一室,让她洗澡?这虽说来//。自开放的和谐社会,何浅浅的思想却不怎么开化,在妓院培训多日也没能让她抛弃顽固的贞操观。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守着这点破玩意,也许那个贱男也不会琵琶别抱,导致她推开他家门就看见他和他亲爱的小师妹在上演现场版A片,惊得她世界观、爱情观当场破灭,二话不说逃去马尔代夫,不想阴差阳错掉到这里。眼前这人逛惯了窑子,真是开放得紧。
“你在这里,我怎么洗?要洗你自己…”慢慢的挪向门口,准备夺门而逃,领口被他一把扯住。
“我在外面等你。”他冷哼一声,“阁下这副尊容,大可以放心。”
“那我也不洗。”谁担保他不会突然再进来,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件危险的事。虽然她也挺渴望洗去这一身污泥。
男人没有耐心跟她讲道理,大手一伸,噼里啪啦稀里哗啦,何浅浅眼前一晃,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画出一条抛物线,准确无误地跌到木桶里。
“衣服放在床上,半个时辰之后,我再回来,你要还是臭气熏天,明天就绑在马屁股后面上路。”今天男人被熏惨了,到现在头还晕,后遗症是嗅觉严重退化,一洗解千愁。
。
卷一 第十章 关于眼镜
何浅浅在木桶扑腾了一阵,先喝了几口洗澡水,好容易探出水面,男人已经关上门走了,心里恨得痒痒,撸把袖子就准备出去找他理论,先把嘴里的水吐了,再抹把脸,手上多了很多颗粒物,低头一看,盆里的水已经泛黄,暖暖的倒是挺舒服,让人有些不愿起身,回头一想,有澡可洗也不是件坏事,一会水冷了就不那么舒服了,那就洗完再理论吧。
何浅浅很快就兴高采烈的进入了状态。范小姐的洗澡歌做伴奏“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噢噢噢噢,戴上浴帽,唱唱跳跳…”
门外喝茶的祝某人听得直皱眉,这是什么乱七八糟。
洗完澡开始穿衣服,原来的衣服是不能穿了,怎么看怎么像墩布,床上刚好放了两套衣服,貌似刚才在水里扑腾的时候有听到他提及,姑且认为这两套衣服是给她准备的。衣服一红一绿,我们不能过多苛求小二同志的审美能力。何浅浅同学是个低调的人,在新社会里向来是黑白灰通勤装轮着穿,对大红大紫敬而远之,相比之下,她挑了绿色那套,麻烦又来了!这一层一层的,至少有三四件,不比那杂役穿的麻布衣,这可怎么穿呢?
扯着衣服研究了会,勉强搞清楚哪个是内衣哪个是外衣,哪里伸胳膊哪里放脑袋。他已经开始不耐烦地敲门。
“嗳,快了快了,马上就好。”
何浅浅三下五除二把衣服套在身上,对于她168cm的身高来说,衣服显然小了点,好在明朝的衣服都是宽袍大袖,倒也不至于捉襟见肘。刚系好腰带,他就推门而入,见何浅浅披散着头发,赤着脚站着,衣衫不整。
“你没穿过衣服么?”他皱眉。
衣襟是反的,衣带乱系一气。裙摆拴在腰带上,漏出半条腿。她是真不会穿衣服还是想勾引他?
不过…梳洗过后的她,脸上没了那些污垢,配着这套绿衣,倒也有些清新雅致。漏出来的半截小腿骨肉匀停,肤色白皙。再往下看,她光着脚丫,是一双天足,没有缠裹脚布,几个脚趾刚被热水泡过,透着嫩嫩的粉色。
“你的鞋呢?”
何浅浅正在打量自己,看哪里穿的不妥当,听他一说,从床上拿起一双只能塞进她两个脚趾头的绣花鞋,一脸无辜。
他看看挂在何浅浅手指头上的那两只小鞋,也是无奈。
这个时代,大家闺秀无不以三寸金莲为美,不缠足的大都身份低下,是要被人耻笑的。明初马皇后贵为一国之母,也因没有缠足被讥为“马大脚”。
他摇摇头,上前动手帮她重整衣襟,绑好腰带,上下打量一番,最后目光落到何浅浅眼镜上,“这是什么?”前些天她实在太脏,这玩意儿没这么碍眼,现在她穿着停当,这副眼镜看起来说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