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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明宫当丫鬟-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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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恰好掌管太医院的温院使告老还乡,陈太医就一跃成为太医院新院使,正五品官阶。现今风头正健,深得太后信任。

    自陈太医上回给何浅浅开了一堆苦药之后,何浅浅一见他就两脚发软。这陈太医也不想想要不是她贡献了个阿司匹林,今日哪有他坐在这里说话的机会,太后如有好歹,早被朱瞻基剁成块块陪葬去了,不知道感恩,还故意与她过不去,简直是岂有此理。

    此刻陈太医正坐在内堂为她把脉,脸皮平整如纸,受了太后嘉奖后,愈发有包公的风范。何浅浅琢磨着怎么与他套套近乎,好少吃些苦头,陈太医便开了口:“何姑娘的眼疾是脏腑阴阳失调,气血不足引起的外症。”

    太后坐在位子上远远地问:“那依陈太医之见,这病可医得?”

    陈太医起身恭恭敬敬的对太后行了个礼:“回太后,正如微臣上次所言,何姑娘是肝脾肾虚,导致气血紊乱,只要按微臣说的去做,不出半年便复如常人。”

    何浅浅听他又提起肝脾肾虚的问题,气就不打一出来,碍于太后又不好发作。就见太后大喜道:“那便甚好,如果能让浅浅重见光明,哀家这心也就放下了。”

    水晶花瓶可是先皇很珍贵的遗物。

    孙贵妃也微笑道:“正是如此,何姐姐的眼疾,母后颇为挂心,如何医治陈太医且说来听听。”

    何浅浅在心里翻个白眼,重见光明?她一向光明得很,只是不大清楚罢了。这近视也有十多年了,治好这件事她是一点都不抱希望的,只是不忍拂了太后的好意,少不得虚以委蛇一番。不过,看目前这情形似乎不太妙,陈太医不会又要开一大堆的苦药来折腾她吧?

    果然陈太医说:“就按微臣上回开的药方,再配以针灸治疗,不出半年,何姑娘便能痊愈。”

    啥?针灸?何浅浅掏了掏耳朵。

    “针灸?”那边也有人问出口,却是太后,面有不虞之色,“针灸便少不得肌肤相亲,怕是不太妥当。”

    何浅浅脑子里浮现出自己被扎成刺猬的凄惨画面,连连点头,“确实不妥。”

    陈太医向太后拱了拱手道:“太后不知,此针灸的部位仅限于面部,微臣用针,也并不会接触何姑娘。”

    “面部?”太后超何浅浅望了望,有些担忧,“好好一个姑娘家,在脸上扎针,伤了颜面可如何是好?”

    陈太医胸有成竹的淡定微笑:“针孔细小,并不会留下疤痕,太后如不放心,可叫何姑娘用玉粉敷面,美玉灭瘢,效果是极好的。”

    “可是……”太后仍有些犹豫,何浅浅看着太后,面皮上好似已有无数支针扎在上面。如坐针毡尚且叫人不能忍耐,这如果倒过来,把屁股换成脸……何浅浅当即就冒了一身冷汗。

    陈太医又道:“何姑娘眼周经络闭塞多年,药石已不能打通,非针灸不可。”

    太后迟疑道:“除此外再没有别的法子?”

    陈太医坚定地点点头。

    太后又想了想那两个水晶花瓶,轻轻呼了一口气,何浅浅屡次欲出言反驳,均被淹没于殿上人声中,此刻见事不对,赶忙跳出来表明心志:“太后,我情愿就这么看不清楚,也不要被扎成刺猬。”

    抗议声何其微弱,登时就被太后驳了回去。

    太后瞪她一眼:“胡说八道,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怎么能就这么放弃。”扬了首对陈太医严厉道:“哀家把浅浅交给你了,如果治不好或是出了什么差错,你就提头来见罢。”

    “是。”陈太医微微一笑,躬身行礼。

    何浅浅两眼一黑,最近果然乌云盖顶,挂彩加遗失,现在要喝苦药不算,又加上了针灸,人生真是何其无奈而痛苦的一件事。

卷一 第六十四章 蛰伏

    又过一月,天气渐渐热了,六月的日头甚毒,宫里开始起用冰块降暑,知了在树上叫的让人心烦,乾清宫里有消息传出,朱瞻基中暑,卧床不起。接连三日未能上朝,宫里颇多传言,一说朱瞻基上次扫墓受了惊吓,心悸难安,一说朱瞻基受伤过重,身体大不如前。前些日子不过是勉强撑着,不愿意被人看出来。太医开的方子里颇多镇静安神的药,愈发应证了人们的猜疑。

    宫里的梧桐已经褪了嫩绿,枝繁叶茂起来,天气一日紧着一日的热,如意端了一碗生肌膏给朱瞻基涂抹后背,老虎抓的那一道已经结疤,日日拿生机膏往上涂,伤口恢复得极好,一个多月下来,只剩一道暗红色的细线,膏药冰冰凉凉,涂上去清爽舒服,恰合目前的天气。

    床榻前坐了二人,一人摇着扇子在吃点心,另一人端了一杯茶,轻轻打开杯盖,吹去氤氲而上的雾气,浅浅啜了一口。

    “那班朝臣有什么反映?”朱瞻基悠闲地趴着,自登基以来,这份闲适几乎就不曾有过,放假三天,惬意得紧。

    朱瞻墉合了茶碗,道:“昨儿户部侍郎刘则梁还问臣弟,皇上的背伤可痊愈了。“

    “他么?“朱瞻基眯了眼,”听说跟枚青走动的挺勤的。“

    朱瞻墉又道:“其他人暂时还没什么反应,朝堂上毕竟也不便私语,臣弟且再观望两日。”

    朱瞻基闭着眼点点头。

    “皇兄躺的舒服,急坏了皇贵妃娘娘,皇兄又说要养病,不让后妃探视。今儿见娘娘眼圈都红了,拉着臣弟打探皇上的病情,臣弟也只能装聋作哑,真是罪过、罪过。”朱瞻基摇了摇手中的金缕玉骨折扇,看着朱瞻基的裸背打趣道。

    皇上一病,自然有很多妃子争先恐后地要来探视增进感情,少不得应付一番,朱瞻基嫌麻烦,索性让钦天监传了一道消息出来,说观天象有阴云蔽日,这日指的是真龙天子,太阳生病的原因是阴云,自然凡是和阴有关的东西都统统不得入内,以免危害龙体安康。把所有女眷一概拒之门外,连他老娘的啰嗦一并都省了。

    朱瞻基淡淡一笑:“瑶儿的嘴不把风,你把太后稳住了就好。”

    朱瞻墡不吱声,抱了一块西瓜猛啃。

    何浅浅抱着一碗中药站在边上,一脸愁苦。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视力有所提高,不枉每天被扎得跟稻草人一般,隐约看见那西瓜已现了白底,忍不住提醒道:“襄王不用这么勤俭持家,皇上这里西瓜还有很多。”

    朱瞻墡白了她一眼,“孤就爱瓜皮的清凉爽口。”说罢又狠狠啃一口,几乎露出绿皮来,赫然几个深深的牙印。

    何浅浅不忍再看,低了头专心对付那碗中药。

    朱瞻墉和朱瞻墡又坐着说了一会话,朱瞻墉起身道:“臣弟等就先行告退,皇兄毕竟还在病中,以免他人起疑。”

    朱瞻基点点头,朱瞻墡也笑嘻嘻的行个礼,临走又顺走两个芒果。

    待两人走了,朱瞻基慢慢坐起来,如意拿了一件单衣给他披上,朱瞻基也不系腰带,就这么斜斜的靠在床上,何浅浅眯了眼睛偷偷瞄两眼,虽然看不大清胸肌腹肌,想象中应该是性感得一塌糊涂,颇有当年王羲之东床择婿的风范。

    如意端了一碗冰镇的燕窝来,朱瞻基和何浅浅各捧一碗,味道却是天壤之别,何浅浅看朱瞻基喝的惬意,愈发显出她喝药的痛苦,觉得很不公平,“这药太苦,我不喝了。”

    朱瞻基微微一笑,“朕与你换如何?”

    何浅浅当然求之不得,就见朱瞻基吩咐如意:“去把太医给朕煎的那服药端来。”

    何浅浅面色一绿:“皇上赖皮。”

    “朕一言九鼎,怎会赖皮。”朱瞻基啖了一口燕窝,心情很好,“朕只说与你换,又没说换的是什么。”

    何浅浅深悔自己不是法学出身,没学会说话滴水不漏的严谨,叫这厮钻了空子,把自己硬是逼成违约的那一方,“那我不换了。”

    遂头一抬,以一种大无畏的姿态喝下那黑色的药水,不给朱瞻基变卦的机会。须知她的药里好歹还有些红枣枸杞,而朱瞻基的药里尽是清解湿热的苦参黄连,相比之下,还是面前这份比较好打发。

    朱瞻基不以为意,用银匙慢慢的搅着燕窝,“宫里有什么动静?”

    何浅浅刚奋勇的喝完药,一脸苦相,“昨天司礼监的小林子跟我问候皇上的病情,今天听说他家中有事,请假出宫了。”

    “小林子?”朱瞻基停了搅拌的动作,“他不是李德安的徒弟么?”

    李德安是司礼监秉笔太监,能自由出入御书房,小林子也就跟何浅浅等人混的比较熟,粗通文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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