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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失重感散去后,奚萌脚踩在了凹凸不平的水泥地板上
又穿了。
面前是一扇老式的对开门的小窗户,窗外是一条脏兮兮的古巷。对面的小平房一栋连着一栋,拥挤不堪,看起来毫无美观只是令人压抑不堪。
她往远处看去,天边出现了大片翻滚的火烧云,推测时间,应该是黄昏时分了。
奚萌收回视线,将目光放在自己和屋内。
明显不同于昨夜的情况,她现在是一个约莫三十岁出头的成年女人,削瘦,光看镜子里凹进的脸颊便能看出这副身体长期营养不良,肤色蜡黄,眼袋耷拉,自来卷的头发在脑后随意地扎起来,衣服是再普通不过的套头衫和长裤。
奚萌环顾四周,这应该是她这具身体的主人的居所。屋子很小,老旧不堪,一个不足二十平米的房间,中间用烂衣柜隔开,一半做卧室一半做厨房和餐厅,房间里满是散不去的油污味,没有卫生间没有私密的空间,满屋子乱七八糟堆积成山的东西。
这应该是平民窟的日常状态了吧。奚萌这样想着,视线落在了面前的木桌上。那里摆放着两盘刚刚烧好的菜。
一盘黑乎乎的酱豆腐,一盘炒大白菜,正对着还摆放好了两副碗筷。
自己这是等着丈夫回家吃饭?奚萌心里猛地浮现出了一个猜测,望着对外敞开的房门,不由得嗓眼有些发干。
第75章
奚萌穿过桌子,走出门外。扶着门框向外看去。
外面是一片片和这具身体的主人所住条件差不多的贫民篷,简陋不堪,污水在门口的巷子里横流,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头发灰白的邻居在屋外洗衣服,顺便和旁边的人叽哩哇啦地说着什么,说的是她完全听不懂的语言。看当地人的穿着,有点东南亚的风格。
不在国内?
奚萌皱着眉头看着外面陌生而又疲惫的面孔,慢慢退回屋内。
看着桌面上的菜,她一点接下来的头绪都没有。
站立了一会,她望着桌面,心里却隐隐有种恐慌和愤怒,然而,这应该不是她自己的情绪,难道……是这具身体真实的感受影响了她?
为什么会恐惧心悸?难道这个女人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点什么?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奚萌连忙转过身,果不其然,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犀哥。
同样是比非梦境时段真实年龄要小上一些,头发还留着一寸,脸上和腹部却已经严重超过这个年龄段应有的标准了。
他醉醺醺地倚在门口,左手提着一酒瓶,摇摇晃晃地进门,进门后一屁股坐在桌边,将几近空了的酒瓶使劲跺在桌面上。
“你,去买酒。”他睨着眼睛看着奚萌,手指过来,脸颊因为酒精的作用而红彤彤的。
就这形态和说话的语气来看,应该是这个女人的丈夫无疑了。
他平常,就是这么和妻子相处的?
奚萌站在房间里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犀哥趴在桌上,正准备夹口菜吃,吃食还没进口,他突然抬起头看向她。
猛地将筷子一甩,“臭娘们,聋了啊!叫你出去买酒你还不快滚!”
奚萌眼中的温度剧降,她看到身边有一盆脏水,想着要不要对着他当头浇下去让他清醒点。
正出着神,冷不丁面前传来了板凳推开的声音。再一抬头,她见犀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板着铁青的脸,对着她,扬手就是一耳光。
“啪!”
奚萌顿时感到左边脸瓣火辣辣的疼。
“叫你听不见话,臭娘们!”犀哥眯着眼睛在面前晃,粗着嗓子吼道:“快给我买酒去,不快点我打断你的腿!”
奚萌从来没有想过,家暴这种场面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自己眼前呈现。她捂着脸颊,怒火中烧,这一回,她想都不想地伸手举过旁边架子上盛满水的脸盆,对着面前大腹便便的男人便当头砸了过去。
“喝你个大头鬼去吧!肥猪!”
“哐当!”
男人嘴上骂了句脏话,浑身瞬间湿透,手中的酒瓶落地,他捂着被铁盆砸了个包的脑袋,嗷嗷乱叫了一会,踉跄一下,险些没站稳。
趁着机会,奚萌灵敏地绕开了对方,冲到门口,顺手抄起了一根还算结实的晾衣竿。
他要是真想打架,谁也不怕谁。
这段日子过去,奚萌没回忆起什么,倒是能感受的到,自己应该和普通的女人不太一样,应该是懂一些功夫的。
奚萌看见这种人就来恨,恨不得抽他个十天半个月,替这具身体的本来的主人解解恨。
醉酒的男人半天才捂着头反应过来,待他重新抬起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咒骂了半天,“你!你,妈的——”
女人怎么会反抗他?女人又怎么敢反抗他?!他可是她在这里的唯一依靠,没了他她怎么能活的下去!
“我看你今天是反了!”犀哥朝地上淬了一口,撩起袖子就想向门口冲去。
刚才刚走一步,他的眼神突然迟疑了。他张了张口,望着门口的方向目瞪口呆。
奚萌下意识地往身后看去,不知何时,门外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七八个青壮年,有亚裔的也有些其他混血种的,唯一相同的,是各个看起来都痞里痞气,打扮的流里流气,有几个手里还拿着棒球棍,放在手里掂啊掂。
“没找错啊,看来就是这地儿啦。”
走在最前面的已经一脚踏进了门槛,进门后眼珠子滴溜溜地看了圈,最后落在里面开始战战兢兢的胖男人身上,“哎哟喂,我说这是谁呢!这不就是我们场子里混的最洋气的犀哥嘛?!怎么着,平常就住这屋啊……”
奚萌注意到屋里的犀哥浑身打了个寒颤,刚才浑身的戾气此时完全看不见了,有的只有一副弓腰哈背的怂态。他面对找上门的人,艰难地挤出一个笑,“你们,怎么,找来的?”
对方没有理会他,而是自顾自地道:“看来这就是这就是嫂子了?嫂子这是什么架势,要出门么?”
奚萌见一个男人的手搭在了自己背上,忙皱着眉警惕地躲开。
“嘛,我看嫂子您也别急着走了,今天哥几个来,也是因为你们家里的事。犀哥的事也是您的事,不是吗?”
为首的男人走到屋里,拉开椅子坐下,将棒球棍置于桌上,眼神瞥到了桌上的菜,一点也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夹了几株大白菜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嚼起来。
“我说犀哥,你不讲信用可害我们好找啊,这路费和辛苦费又怎么算?”他边吃边冷冷地道,“说吧,钱今个是还,还是不还。”
“不是,这个,钱!钱是肯定要还的,但是……能不能稍微,给我一点时间……”犀哥仿佛换了个人般,缩在屋里支支吾吾着,“哥几个也不是不知道我,我钱犀在道上也有点名头,怎么可能是哪种欠债不还的人……”
对方懒得听他吹下去,冷不丁将一把匕首抽出,插在桌板上,“好说!迟一天一根指头。让我算算,啊,你也就最多十天。你说,是拿十个指头换十天再给我们个交代还是现在就把账还清?大家一身轻松?”
听着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奚萌望着桌板上锋利的匕首,眉心一跳。
“不是,哥,这样不好……我,那个我还欠你们多少?我记得我还了十万多了,剩下的,不,不多了吧。”犀哥额头上开始冒汗,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起。
“嗯嗯,不多,整整九十万。”
“九十万!”犀哥大吃一惊,他在赌场借钱的时候知道对方是放炮子的,哪知这地方比国内还要黑的多。
对方又夹了口菜吃,眼角忽的瞥到了一边的奚萌,顿了顿,“哦瞧我,忘了嫂子了。嫂子你也说说,你们家那位的钱是今天还上还是明天再还?”
他话音刚落,所有人的视线均落在了她的身上。
奚萌想都没想,当众指着犀哥便道:“我刚刚和他吵架了,家里都没饭钱了他还藏着祖上的宝贝不放,你们让他找出来给你们,那宝贝应该顶的上百八十万了。”
她说的一本正经,讨债的纷纷眼睛一亮,紧跟着就听见犀哥在那边暴跳如雷的叫声,“去你妈的宝贝!老子什么时候藏了宝贝……”
“嫂子都说有了你还抵什么赖!”坐在桌边的男人将匕首从桌面上□□,目光精亮地盯着犀哥,“别耽误我们时间!快把宝贝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