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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童音清脆地应了下来。
下一秒，奚萌便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眼前突然明亮了。
她的视线穿透黑暗，看到了一栋房子内的景象。
视线如同摄影机，可以随意地在房子里移动，从这间房间到另外一间。
现在是夜里，那些房间的灯都关着，但这并不妨碍她看清屋子里的人。
四间卧室，一对中年夫妻，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分别在各自的屋里睡觉，还有一个女孩子，在床上侧着身，手上拿着一个手机，正在对着屏幕专心致志地打着字，时不时的，抿唇一笑。
这是她这次任务的相关家庭吗！？奚萌为自己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而叹了口气，这一次，她的任务期限虽长，到迷茫感却如此强烈。
直到现在，她还不确定自己究竟和面前的小鬼头是什么身份什么关系。
“姐姐，”小鬼头那边突然传来了兴奋地叫声，“我找到吃的了！有饼干！有打开的饼干！”
她一转头，见小鬼头竟然就这么在自己身边不见了。
奚萌惊讶地连忙向外看去，在各个房间找了一圈，很快在那个睡熟了的男孩子的卧室桌面上，发现了一包半开的苏打饼干。
房间光线昏暗，隐隐可见一个小小的蜷成一团的影子正在慢慢爬上桌面。
奚萌以一种直观的角度看那个画面，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见黑影终于爬上了桌面，再一秒，那饼干的包装纸开始缓慢地自己蠕动了。
没一会，奚萌听见了来自很近的距离里，嘴里“吧嗒”饼干的声音。
她转过头。
第90章
小鬼头从卧室里回来了，此时正坐在奚萌身边吧唧着嘴。
奚萌看见他没嚼几下便开始拍着肚皮一副饱腹的样子。
“你吃饱了？”她问他道。
小鬼头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怔怔地望向她，“我……忘了，带给姐姐吃的了……”
奚萌愣了下，她倒是没有那么厉害的饥饿感，只是她没想到这小东西会念着她。
想了想，她道：“你告诉我出去的办法好不好，我自己去找吃的。”
没想到此话一出，小鬼头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一双眼睛黑洞洞地盯着她看，“姐姐，你忘了吗？你出不去的啊……”
什么出不去！奚萌心中一惊，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她下意识地叫出：“为什么！？”
“姐姐，”小鬼头站起身，拿手背擦擦嘴，转而笑嘻嘻地看着她，“你真的忘了啊？我们俩只有一双腿，是你把腿给我了啊。”
他这毛骨悚然的话音刚落，奚萌突然感觉到大脑一疼，紧跟着，她的双腿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背后透进骨子里的寒意。
小鬼头继续和她说话，关于自己的记忆开始徐徐钻进她的脑海里。
原来，她和小鬼头真的是姐弟。
她和他是本来应该是孪生姐弟或者兄妹，不想他们的母亲在怀孕五个月后检测出来这两个孩子是连体婴，两个孩子只有一双腿。
无奈之下，他们的母亲去做了引产。
两个初成型的胎儿被装在了玻璃罐子里，被一个当地的法师买下，用一系列特殊的手法，将他俩的灵魂锁进了娃娃里，做成了古曼。
原本，这个奇特的古曼应该交给寺庙，由有缘者去请的，却在一次意外中丢失了，几回轮转，混入了纪念品商店，后来被前来购买礼品的人买下。最后，流到了华国的这户人家中。
奚萌一屁股摊在地上，因为想起那些事，双腿甚至都开始变得虚无，断腿之痛令她浑身大汗淋漓。
她的声音有些不自觉地颤抖，“我什么时候答应把腿给你了？”
小鬼头在旁边不以为然，他咧开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正等吸收够了能量，我们就能变得强大。到时候别说你能在这里行动自如，我们还可以想办法离开这里。”
他带着希冀的微笑望向上方。
奚萌咬着牙问道：“所以这里……真的是古曼的体内？”
——
一连两场测试成绩出来，姜然都考得很不如意。
同桌在认真地做笔记，她却烦躁地将试卷一推，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老师在课堂上讲解内容，一边偷偷在课桌下面玩起了手机。
陈宸在通过微信问她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烧烤，地方还是她家门口的那一家。
姜然心情大好，瞬间在脑海中形成了很多缺晚自习的理由，几乎毫不犹豫地便应了下来。
下午的课程刚结束，姜然跟班主任请了个病假，便兴奋地向着约定地点走去。
陈宸先她一步到了，单独一个人坐在双人桌边，桌上点了些烧烤和饮料。
姜然既紧张又兴奋地走到他对面坐下。
“陈宸。”
他听到声音，放下拿起一半的烤肉串，勾起唇角笑了笑，“小然，你来了。”
一句“小然”直接钻进了她的心窝里。
姜然向来不善言辞，在面对陈宸时，几乎都是他说一句，她补一句。
她努力地在脑海里找话来弥补两人相处的尴尬。
陈宸说他是恰巧路过这里，突然很想吃这家的烧烤，然后便想到了她。
姜然没敢说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生单独吃饭。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陈宸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有个男人扯着嗓子在对陈宸嚷嚷。
姜然不用太刻意便将两人的对话内容听明白了。
原来，陈宸欠了电话那头某个人的几万块钱，陈宸说是那钱是借给他母亲看病，暂时还不了，过几个月再还。对方便将陈宸骂了个狗血喷头。
放下电话，陈宸带着烦躁，吃了两口烧烤，撇开头幽幽地切了一声，“一有难处，那些好兄弟就原型毕露了。”
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姜然下意识地就问出口：“你到底欠他们多少？”
陈宸的眼中划过一抹不宜察觉的光芒，顿了几秒，他道：“我借了外债有五万块多，可其实算起来，医疗费还是不够。”
姜然说出那话就后悔了，她又没有钱，即便是问清楚了又能如何？
可是现在有困难的人是他……姜然犹豫了片刻，想了想，开始慢慢从包里摸钱包。
她将两百元掏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看着那两张钞票，陈宸眸底的光冷了几分，他在心里嘲讽了自己几句，“你这是？”
“我能帮你的很少，但是至少，这顿钱可以我来付。”姜然解释说，怕他误会，又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略微表达一下我的心意。”
陈宸耸了耸肩，没再说其他话，上下扫了她几眼，过了没一会，他便离开了。
一连几天，姜然都没有接到陈宸主动发来的信息。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触动了他的自尊心，所以几番小心翼翼地和他找话聊，可陈宸回的很慢不说还很简略。基本上三两句便结束了对话。
姜然失落的同时想到了陈宸说他母亲在医院看病，于是释然了。
他应该是个很爱母亲的人吧。姜然又想到了自己的妈妈，眼眶红了。
她坐在床头的时候，看到黛丽，想到了古曼丽的说法，便抱着反正也没什么坏处的想法，拿起来随口对着娃娃许了一个愿，希望陈宸母亲的病能够早日康复。
这个愿望传到了小鬼头的耳朵里，他对着身旁的奚萌咯咯地笑，“姐姐，有人对我们许愿了。”
奚萌觉得自己这个连体婴的姐姐被剥夺的不仅是双腿，还有眼睛和听力，别说帮助别人实现愿望了，她连自己都顾不好了，整整花了好几天才习惯自己的剧痛和残疾，又意外地将这些负担放开后，隐隐发现自己又能活动了。
对她来说，古曼的空间里充满着太多的未解之谜。
“谁许了什么愿？”奚萌问道，“你能帮那个人实现？”
小鬼头上窜下跳说：“实现个屁，她许的愿望根本没法实现，她希望康复的人早二十年前就不在人世了。”
奚萌茫然，再想往下问，小鬼头又不愿意理她了，独自找乐子去了。
奚萌实在没辙，这样下去，游戏的主动权全部都在别人手里了。她绞尽脑汁，看小鬼头最近又拿她的鬼蛋当球踢来踢去，心痛了会，突然想到一计。
“你过来，来，来……”奚萌和蔼地朝小鬼头招招手，“姐姐想到一个好玩的，想不想知道啊？”
“想！”小鬼头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