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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懂事的孩子踩到死老鼠,吓到了而已。请放心,有我为您守着。”
“原来是这样。没什么事了,你走吧。”
驼背的老奶妈更加弯曲她的背脊,向主人行礼后退下。安娜特轻轻关上房门,回到光线明亮的厅堂中。“诸位,我们继续。”她对房里的客人们说道。
不大的房间里坐着十来人,都不是陌生面孔,除去安娜特身旁的青年军官,昨天这群人才来拜访过。
仅仅一夜,卡兰巴尔议员衰老的脸上又增添出几条焦虑的皱纹,老头儿身体向来不好,熬夜更使他的咳嗽声时断时续地在屋中回响。他喘出几口粗气,吃力地说:“刚才安娜特小姐开门时,我才发现黎明女神已经离开她的卧榻,为世界带来光明了。各位,争论也到了该有结果的时候,难道你们之中就没人能想出对付汉尼拔的对策?我们现在很危险,汉尼拔很可能已得到写给哈斯德鲁巴的密信,上边有我们的签名,仅凭它,哈米尔卡的儿子就有足够理由逮捕我们。你们不着急吗?你们愿意眼睁睁看着汉尼拔一步步清除阻碍他的势力,独览大权?你们……”
“尊敬的卡兰巴尔议员,难道只有你一个人懂得着急?我才是最着急的人!”打断卡兰巴尔说话的人是安娜特身旁的军官。城防军的马戈指挥官从坐榻上跳起来,他委屈地紧皱眉头,像背负着天大的冤屈,“请万能的巴勒为我作证,只有他知道我在整件事件中是多么的无辜!汉尼拔抓走的是我的信使!请注意,是我的信使!为什么让我的信使送信?我一番好意提醒你们,可你们却陷害我!这下可好,汉尼拔不仅会铲除你们,就连我也会被连根拔除,元老院在伊比利亚的力量一夜间土崩瓦解,对巴尔卡家族来说将是场伟大的胜利!”
“马戈将军,难道整夜时间也无法令你冷静吗?或许你应该出去,清凉的晨风会使你头脑清醒的。”说话的是另一位议员,年过中年的安提贝尔,“假如我记得没错,刚才是我们的城防军司令第七次重申自己是‘无辜’的。马戈阁下,您真是无辜的吗?你以巴勒的名义发誓就不怕神对违誓者的惩罚?你敢说自己从未有过取代汉尼拔的打算?别在自己人面前说谎,我们曾一起谋划阴谋,现在更是共患难的伙伴了。”
“安提贝尔,我敢断定你是积极赞同拉我下水者之一。本来我们可以保留一部分力量,就是在你们‘同患难’的意识下才全让汉尼拔消灭了!有时我不得不想,汉尼拔是怎么知道会议内容的?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们以联名信联系哈斯德鲁巴的方式,以至早有预谋地派人拦截信使?或许我们之中有人已投向汉尼拔,做了可耻的叛徒。”城防军司令的目光烙上每位议员的脸,使他们浑身不自在,就像自己成了怀疑对象。
议员们尴尬时,安娜特说话了:“尊敬的马戈阁下,我请求您的原谅,命令您的信使送信的事,其实是我的主意。因为你是可靠的朋友,您能冒险带来消息已证明您对国家的忠诚。我从迦太基远到而来,除去陪伴我的奶妈,身边没有可信任的人,诸位议员也没有熟悉伊比利亚的随从跟随,所以擅做主张,借用您的信使送出这封紧急的密信。不过为您惹来麻烦实在不是意料中的事,这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意外。”
“既然是安娜特小姐的意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了!”马戈泄气地回到坐榻上。
安娜特继续说道:“其实马戈阁下的话我也是赞同的,汉尼拔似乎清楚地了解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之中一定有人向汉尼拔通风报信,为了今后的行动,有必要查出这个人。”
“在举行捍卫迦太基神圣利益的房间里竟存在这样的人 ?'…3uww'真是国家的不幸!”卡兰巴尔议员的拐杖再次激动地敲打地面。
“但现在已经晚了。汉尼拔得到了签有我们名字的信,很快就会采取行动。”安提贝尔议员忧心忡忡地说。
议员们惶惶不安起来。从得知信使被捕后,至今没人能想出对应良策,他们开始担心汉尼拔的卫队会不会随时冲进宅院,逮捕他们。安娜特感到有必要安抚不稳定的情绪了。
“诸位议员,请不要惊慌,你们难道忘记元老院的力量了吗?你们有迦太基至高无上的元老院的支持,汉尼拔至少不会动用武力。而且我们讨论的仅是最坏的状况,可事实上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密信已落入汉尼拔手中,一切只是猜测。关于这点可以询问城防军的马戈阁下,我们的城防军司令在军队里的门路可比在座各位要广得多。马戈阁下,您一定知道些‘内幕’吧?我说得对吗?”
安娜特的话令马戈有些不知所措,城防军指挥官的舌头忽然打起结来,“不,不!安娜特小姐。内幕?哦,什么内幕?我不知道!其实……其实是这样的,我收买了几名狱卒,让我的信使通过他们向我递话,可是事实上,到现在我依然没收到任何消息。我甚至怀疑那些贪婪的狱卒用我的钱整夜躺在女人怀里,把我的托付忘记了!”
马戈的说词使得议员们发出轻微笑声。
“或许您应该回去看看,他们并不知道您在这儿,有可能把消息送到您家了。”
“美丽聪慧的安娜特小姐,你的话很正确。我也是该回去了。如果有新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城防军的马戈离开了放有金色坐垫的坐榻,他稍稍整理下袍边的折皱,面向议员们,“再见各位!我出去时会替你们留意下四周,说不定巷口里埋伏着汉尼拔的卫兵呢!”他发出笑声,如同刚才议员们的讥笑一样。
忽然,院子里传来奴仆们的喧闹,他们的声音阻止了马戈踏出门口,有女人在大喊,活像出现了不明身份的入侵者。房里紧张的人们更加警觉起来。
安娜特谨慎地打开房门。“索西娅!索西娅!”她的喊声再次唤来步履蹒跚的老太婆。
老奶妈迈开小短腿,以她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赶到安娜特身边。“小姐!不好了,有小偷!小姐,有小偷!”她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嚷着,“小姐,今早整理房间的侍女发现您房间里的首饰盒是空的,所有首饰不翼而飞了!还有……还有……”老太婆的目光瞥进屋里,议员们全看着她,她只好欲言又止。
“对不起,失陪。”安娜特向客人们告退。
主仆两人穿过浸沐于清晨微薄晨光中的柱廊,避过其余仆从的视线,来到无人的花园角落。
“就这里吧,索西娅!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还有’什么了吗?”
“是的,小姐。非常不幸!”老奶妈焦虑的脸上,深沟般的皱纹已挤到了一块儿,“除去被偷走的贵重珠宝,还有……还有就是……您存放印章戒指与元老院文书的盒子也一同丢失了!”
老太婆颤抖的声音传入安娜特耳中,安娜特张开口,想说什么,却又出不了声,她瞪大的漂亮眼睛甚至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忘记了眨眼。“真的?”半晌,喉咙才发出弱小的单词。
“以所有可以作证的神的名义发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我找过好几遍,它的确失踪了!”
“是吗?这下麻烦大了……”安娜特斜靠墙壁,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头脑空白的无助感。
王玉婷恐怕一辈子也不会想到在她“大捞一笔”后,安娜特的宅院里发生了什么事。此时的她正挽着父亲的胳膊穿梭于新迦太基城赶早集的人流中。王重阳从面包店里买下两个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圆形大面包作为父女俩的早餐,空腹一夜的王玉婷几下就把它吞进了肚里。
昨夜,回到兵营的王重阳向居阿斯与其余队友打听出了哈斯德鲁巴的所在。哈斯德鲁巴是哈米尔卡的第二子,目前正在卡彼坦尼亚指挥军队镇压野蛮人的暴动。他们的目的地因此就是卡彼坦尼亚了。不过王重阳仍将一个小小的疑问藏进了心底――既然收信人是汉尼拔的弟弟,为什么汉尼拔会派人拦截信使呢?
父女俩从集市东端漫步到西端,穿过店铺云集的商业街,向南游走,没走多远又改为往东,然后北上,最终又回到集市边缘熟悉的面包店门前。
望着朝向不同方向缓慢移动的人流,有句话王玉婷不得不说了:“爸爸,问你件事。”
“什么事?”
“卡彼坦尼亚怎么走?”
“这个……”王重阳无言。
第七节 信使任务 出师不利
“快滚吧!这里没你们要找的人!”
欧卡斯的喊叫引来大批看客。看热闹的雇佣兵们把来自新迦太基城里的城防军士兵团团围住,无形中带给几位士兵寡不敌众的压力。
营房里走出一位肌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