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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人。”她突然低声对副官吩咐,“把你认为的,忠诚于我、忠诚于我们的事业、忠诚于巴尔西德党的人集合起来!人数不要多,但要快、要秘密!你明白吗?”
聪明的德尔非一下子明白了她的用意,什么也不用多问,转身离开。
王玉婷进入她的另一座帐篷。她双手按上桌面,紧张地深呼吸。她要干件大事。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她回头看见了马西尼萨。
“议会派来了个新将军?这算怎么回事?”努米底亚王子焦急地问。他见到来了位陌生将军,猜出了大致情况。
王玉婷的拳头敲上桌面,“老头子们想议和,等不及了!”
“只要再等一会儿,瑟塔就会沦陷,西法克斯将会被赶下宝座。那可是比议和谈判更省力气的事!”
“跟我说这些没用!议员们有自己的想法,可能他们认为议和更划算!”
王玉婷长长地呼出气。议员们脑子里在想什么她可弄不明白,不过现在,他们将发现她也有自己的想法。
“你在搞什么?这么大的事一秒钟就决定了?”王重阳边说,边找了进来。他在找他女儿听说她在这里,一进帐篷,看见了王玉婷和马西尼萨。“你们已经开始商量了?不过还来得及吗?我也是遇上德尔非才知道!”
“商量什么?”马西尼萨显然不知道。
“我要宰了那个议会派来的将军!”王玉婷斩钉截铁地说。
马西尼萨这一刻目瞪口呆。
“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掌控军队!”她又补充说,“我已经叫德尔非去找人了,愿不愿和我一起干,随便你!”
她捧着盛放图章和将军手杖的托盘走向她的帐篷。海恩普已经等得不耐烦,见到她终于出现,又见到她手里的东西,之前的烦躁一扫而光,甚至迫不急等地伸手去抓托盘。
王玉婷巧妙地闪躲开。“等等,海恩普将军!在我把它们交给你之前,你告诉我,议会对我卸任后有什么安排?不会就这样把我打发走了吧?”
“刚才你不是读过议会的命令了吗?你回到迦太基,他们付给你大笔酬金,还有船专程送你回家。至于酬金多少,我可不知道,那需要你亲自与议会交涉。”海恩普说着又伸手去拿手杖。
王玉婷不会让他碰着的。“迦太基的议会以狡猾出名,我得把他们的条文读清楚,以免上当受骗。如果有不清楚的条款,我就不会交出权力!”
海恩普埋怨地嘀咕了几声,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能在咒骂这个女孩多么小气。他还是将议会的文书拿了出来,交给她,让她看清楚。
王玉婷把托盘交给父亲,她自己把海恩普递来的文书以目光扫过一遍,快速揉成一团。
“你……”海恩普想问她要干什么,只听见王玉婷大喊了一声,一队士兵冲入帐篷,把他和他的卫兵包围起来。
海恩普惊骇到没反应过来,他的卫兵中还有准备反抗的,可抵抗无用,他们的武装全被解除。
“我是议会派来的将军!你对我动武就是藐视议会,这是反叛行为!”海恩普挣扎着,大吼着。王玉婷的士兵按住他,把他绑牢。
“什么议会?你能代表议会?”王玉婷将议会的文书卷紧,用来敲打他的脑袋,“你伪造议会命令,仅凭这一条罪名,你这颗可爱的脑袋就保不住了。”
“凭什么说我伪造!无耻的女人!”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假的!”她把议会的文书一页页撒在地上,“迦太基智慧无边的议员们瞎了眼也不会选你海恩普做前线将军。你有没有本事,迦太基城里做面包的小奴隶都知道,议员们会不知道?他们怎么可能选中你?”
海恩普突然间收敛了正在爆发的怒气,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抓了,表情变得哭丧。“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选中我?谁愿意上战场?我在迦太基城里有吃有喝有女人,谁愿意做这个将军?可是议会有命令,被逼的!我要给他们写信!我要抗议,我要辞掉这个倒霉的职务!”
“允许你写信?叫他们派军队来镇压了?老头子们一旦听说你要辞职,准想到是我逼你。而且你留在这里影响我指挥军队……”
海恩普像是察觉到女将军话中隐含着什么似的,大叫起来:“我不会妨碍你!真的,不会……”一团破布塞进他的嘴。士兵们把他和他的卫兵全拖了出去。
“你打算怎么处理?”马西尼萨走进帐篷。
王玉婷往金制容器里注入清水,干完这件事,她有点儿渴了,喝上口凉水。“我说过会宰他,全宰了。但不能在军营里杀人,被不知情的大多数士兵看到会引起猜疑。弄到沙漠里去,就说是西法克斯的人干的。”她感到努米底亚人还有犹豫,“你怎么了?都已经做了!”
“我只是在想,今后怎么办?议会不可能罢休。”
“那又怎么样?等到他们知道了,我们已经攻陷瑟塔。他们会为了一个蠢才将军与努米底亚的新国王翻脸?到时候我还得靠你罩着呢!”王玉婷哈哈笑起来,之前的紧张消失了,因为局面已定,她现在觉得碗里的水比葡萄酒还好喝。
第七十节 风向逆转
海恩普非常后悔接受议会的任命,他从没有违抗过议会的决定,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活得更长久,看看过去那些没有履行议会决定的将军是什么下场,他的顺从就显得十分明智了。可并不总是这样如意,假如这次拒绝了任命,他会受些处罚,顶多被撤职,回到乡下庄园,怎么也不至于落到如今的地步。
现在沙漠的烈日烘烤着他的背脊,叛乱的士兵把他推dao在炙热的沙子上,他就要被杀了。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连收尸者也没有,心中除了后悔还有什么呢?他太大意了,没想过那个外国女人意会如此执着,他以为她与其他受雇的外国将领一样,不关心战争的结果,只关心自己的收入。她执着于军权干什么?但归根结底还得源于议会捉摸不透的想法,那个女人说得对,做面包的小奴隶都知道他没本事,议员们会不知道?
想这些有什么用呢?他就快死了。即使不动刀刃,把他扔在这里他也将渴死。她会遭报应的!
那些士兵没急着动手,海恩普心想他们一定会羞辱他一番,就像他们羞辱其他俘虏。不过他很快发现这些士兵的注意力没在他这儿,他们眺望远方。海恩普在沙地上滚动身子,让自己的脸也朝向那个方向,他看到远方的热空气下有一队移动的人影,他们骑着马,在翻腾的热气下如同海市蜃楼。那可不是幻影,他们真实地前进着,越来越清晰,飘扬着旗帜……
王玉婷焦躁地等待天黑。不知为什么,她突然发现凡是含有阴谋的进攻大多发生于夜晚。但这个有趣的发现没能令她高兴起来,反而让她想到对海恩普的处理。那个蠢货一定得死,不过进展太顺利,事件太简单了。她怎么想也不像阴险议员们的作风。
管不了这么多了!反正今晚她将进入瑟塔,议员老头子们反应不可能这么快。有时候她想过,假如败露了该怎么办?她否定了这种念头,逃跑很难,她不能失败。
“出去办事的士兵这么久没回来?”王重阳有些担忧地提醒。
王玉婷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他们的确出去了好一阵。“我命令他们把海恩普弄远点。”她的话带着几分自我安慰。
她看着营地来往的人群,一切正常。马西尼萨忙着安排夜间的进攻,德尔非处理这件事的善后去了。所幸知道海恩普来意的人并不多,他刚到时曾向几名迎接的士兵炫耀他将成为军营的主人,德尔非就是要找到那些听见海恩普炫耀之词的人,以及看见海恩普被逮捕的人。海恩普平时的为人作风怎样,已经有流言了,加上人们对他品行的了解,编造海恩普骗人发疯的谎言还是能令人信服的。
德尔非招集了一批士兵,准备向他们讲述海恩普是怎样惹恼将军的故事。这时有人慌张地向他跑来。他认识这几人,他们是被他招来逮捕海恩普的士兵中的几位。他们完成任务回来了。
“完成了吗?”德尔非把他们带至帐篷间的角落。
“没有。”其中一位心急地回答。
没有?德尔非惊骇地看着他们,让士兵继续说下去。
“有人救了海恩普,我们不认识,但确定是迦太基人!他们人多,我们只能逃回来!”
海恩普没死,还被救了?德尔非简直不敢相信他们说的话。不过这些人不像开玩笑,这种事也容不得玩笑。“确定是迦太基人 ?'…3uww'”
“是的,他们中有人说话,是迦太基本地人。阁下,该怎么做?”
“你们全回来了?”
“没有。有人被抓住了,不过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