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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天齐拿着小册子和老黄历,一边写着名字,一边问白墨池意见。
“老白,若是棠儿生女儿,就姓白,小名就叫糖糖,你看可好?”
古天齐知道白墨池心里最放心不下的人是谁。
一个是郁棠,另一个就在眼前。
明书瑶给白墨池盖了一条薄衾,噗嗤一笑。
古天齐呆呆的看着她。
一代权臣徐卫骞给这几人端了茶点,也配合道:“是啊,若是姑娘家,姓白倒是极好听的。”
白墨池靠在床榻上,这几天被他们几人团团围着,他真是欲哭无泪。
郁棠生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皇亲国戚,如何会跟着他姓白呢。
他对姓氏没有任何执念,只要临走之前,所记挂之人一切安好便行。
白墨池曾经很想知道的真相,如今已经半点不再重要。
他牵着明书瑶的双手,之后一只放在了古天齐手里,一只交给了徐卫骞。
他道:“棠儿那里,我倒是放心了。赵澈生性薄凉,但对棠儿的确是真心的。你们二人莫要再提孩子姓氏的事,以咱们女婿的性子,他定然不会乐意。日后也不要让慕容焦瞎搅合棠儿和赵澈的事。”
明书瑶,古天齐和徐卫骞都点了点头。
白墨池看了明书瑶一眼,很多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假如……
假如他曾经往前迈出一步,带着心爱的姑娘远走高飞,他就不会像如今这样懊悔。
二十多年过去了,她还藏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以前碰之即痛,如今回味无穷。
白墨池活了半辈子,到了此刻才发现,人的寿命不在乎长短,有的人命丧中年,但已领略世间最美光景,足矣。
有些人长眠百岁,终其一生都是落寞不得志,得百年寿命又如何。
到了今天,白墨池豁然开朗,很多执念就那样放下了。
他看着面前三人,道:“书瑶、老徐、老古,我这辈子太苦,从未按着的心愿活过,没有看过扬州城的烟花,不曾赏过大漠的日落,也从未尝遍天下美食。我走之后,你们莫要留恋,去我没去过的地方,去看我不曾经历过的繁花似锦。你们若能尽情享受此生,也算是替我活了。”
古天齐从一开始哽咽,到这一刻就开始嚎啕大哭。
徐卫骞黯然伤神,道:“老白,咱们这几个人当中,我曾经最嫉妒的人就是你。你大概不知道,当初咱们还年轻的时候,书瑶的目光经常落在你身上。如今,你说自己要走了,你让我们和书瑶如何能承受得了。”
顿了顿,他又说,“我们曾经那么好。”
这话一出,四人都笑了。
明书瑶美眸闪烁,但她在笑,她不想让白墨池在她脸上看到任何悲色。
即便他要走了,也能安心的走。
她一定会过的很好,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以后,她都会过的很好。
几人在屋中哈哈哈的笑。
“是啊!我们几个曾经那么好!”
“哈哈哈哈,咱们五个结拜过,现在就差慕容兄了。”
“一会棠儿过来,你们可不准哭,我白墨池这辈子足以,真的足以。”
大家都放下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倔强,就好像又回到了数年前,那时三月拂柳,年少轻狂,他们因为各种原因,聚集到了一起,又开启了一段悲喜皆有的过往。
古天齐笑着笑着就又哭了,“老白,咱们几个当中你最好看,武功最高,你如何能走在最前面?当初咱们没有决裂之前,你说过此生必定好生照拂我们几人。”
徐卫骞撇过脸,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总是控制不住眼泪。
白墨池轻轻的笑,“抱歉了,我要食言了。”
明书瑶红了眼眶,俯身在他额头亲了一口,几人皆是一愣,随后又释然的大笑了起来。
白墨池面颊一红,倒也随着她去了。
她是他们捧在手心里的人,她作天作地,由他们来善后。
……
翌日一早,晋王府的马车内。
郁棠终是没忍住,问道:“是去白府么?可是我白爹爹他出了什么事?”
郁棠曾经梦见过白墨池吐血而亡,赵澈虽然暗中让奎老极力给白墨池解毒,但他没有料到炎帝会对淑妃下手,而白墨池又为了救淑妃,而中了剑。
赵澈抬手,掌心放在了郁棠的头顶,男人说了实话,“还剩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可先住在白府。”
郁棠,“……”
不!
她不信!
白爹爹武功高强,他还说过以后要教她的孩子练功,也还没将娘亲抢到他身边,他如何会……只剩下不到一个月?
“赵澈……你、你是不是还在惩罚我?所以才说这种话来吓唬我?”
郁棠喃喃了一句,突然抓住了赵澈的大掌,眼神祈求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们,今天的第二更奉上,大家早点睡,不要熬夜。加油!!!
第142章
这个时节,白府花开满园。
其实,白府都是男子,以前从不种花,但知道了郁棠的存在之后,白墨池命人寻来了京都能养活的一切花种,种满了整座白府。
白墨池没有想过,他有生之年,还能和明书瑶共度最后的一段时光。
这满府的鲜花,又何尝不是他心底的一丝夙愿。
他以前孑然一身,独来独往,一个大男人,当然不会养花。
可身边有了女子,那就不一样了。
即便是如烙铁般坚硬的男人,有了心上人和女儿,他也会自然而然的变得柔情。
种花、养花、摘花都是常事了。
郁棠来时,明书瑶、白墨池以及古天齐、徐卫骞皆在园中赏花。
白墨池换了一身簇新的宝蓝色锦缎袍服,墨玉冠束发,他坐在古天齐亲手做的轮椅上,容貌依旧俊朗。
四人朝着郁棠笑,却见这丫头已经满脸泪痕。
郁棠,“……”
是她看花眼了?还是赵澈又骗了她?
白爹爹若是要死了,娘亲和其他几个爹这样开心作甚?
赵澈马上就要登基,身为臣子自是要行君臣之礼。
赵澈不是煽情的人,但为了郁棠,他制止了白墨池几人起身行礼,道:“几位岳丈不必多礼。”
三个爹面露古怪的神色,这臭小子终于肯认岳父了……
郁棠陪着白墨池坐了一会,就被明书瑶拉到一旁说话。
明书瑶总会宽慰人,这个时候了,还是笑靥如花。
见郁棠好不伤心,明书瑶柔声道:“傻姑娘,这世上任何一个人,一生下来就注定了有一日要死。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天潢贵胄,“死”是最公平的一件事。你的白爹爹位高权重,年轻的时候不知被多少姑娘家爱慕过,他走过的路,看过的景,见过的人,是你这辈子都难以想象的。”
“棠儿,你这样子,让你的白爹爹如何放心的走?”
明书瑶的话让郁棠久久回不过神来,她做不到像娘亲这样风轻云淡,明知淑妃的话很有道理,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娘亲的智慧和心境。
“娘……”她第一次喊明书瑶,因为实在是无助极了,想要一位娘亲可以供她倚靠,“就没有其他法子了么?”
明书瑶拉住郁棠的手,“棠儿,但凡有法子,娘也不会不救你白爹。他即便时日不多,但只要能看见你,他也甚是欢喜。”
郁棠忍不住哽咽。
很想问问白爹爹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她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好像……不管白墨池是否是她的亲爹,都改变不了她此刻难以抑制的不舍。
……
白墨池单独见了白征。
他虽然身处高位,麒麟卫做事素来狠辣,但他初见白征兄弟三人时,就起了收养他们的念头。
这些年,白墨池将所有心血都放在了他们三人身上。
白墨池端坐着,因着昂贵的药材调理,使得他比前几天有了精气神,如果不去窥探他的脉搏,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将死之人。
白征撩袍,跪在了白墨池的面前,“义父!”
男人表达情感的方式,总归是内敛了些。
白墨池点头,看着自己亲手栽培起来的儿子,脸上露出与有荣焉的笑意,“老大,为父时日不多了,想必这件事你已经知晓。对你们兄弟三人,为父自是放心的,只是棠儿……还需要你们多番照应了。”
白征立刻磕头,“义父放心,我定将糖糖视作亲妹妹看待。”
白墨池缓和了片刻,调整了气息,方又说,“白征,棠儿日后的身份,你现在心中应该有数了。为父交代给你的任务异常艰巨,你现在细细听好了。”
“帝王家最是无情,赵澈对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