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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棠刚回府,京都大街小巷就开始传播这样一则消息。
“今日被晋王府掳走的黑衣人是柳家派出来的!”
“什么?竟有此事?!”
“晋王乃先帝亲定太子,也有继承大统之权,柳家支持东宫,定然是容不下晋王。”
“太无耻了,对付晋王就罢了,何必针对晋王妃那样的弱女子!”
郁棠对今天的事很满意。
而另一边,柳文泽得知消息,当场掌掴了数名心腹,“不是说今日一定能掳走晋王妃么?!结果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众心腹也很委屈。
谁也没想到一个十五岁的小妇人能有这般心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妙啊!
……
郁棠在院中晒菊花,赵澈突然站在她身后,她吓了一跳。
一转身就被男人抱住,他似是心情不悦,双臂搂着她的力道很大,“棠儿,日后这种事你不要插手。”
赵澈心头总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后怕。
这种感觉,并非是现在才有。
从一开始认识郁棠,他便觉得,他很久很久以前,定然在哪里见过她。
许是老天垂帘,念他一生孤苦,又将她送到自己身边。
郁棠抬起头,对上男人幽深好看的眸子,“这点小事,我能处理,你不用忧心。以前无人护着你,以后我来护。”
赵澈被她的想法逗笑了。她才多大,身子骨也是柔弱纤细,还想保护他呢。
两人之间毫无间隙,赵澈嗅着楚楚女儿香,那种失而复得的心绪更强了,恨不能时时刻刻将郁棠拴在腰上,“棠儿,我……”
他抵着她,告诉她,他此刻的念想。
郁棠被他抱着,后背抵在了栏柱上,说,“还有几天能好?”
他给她捂了捂小腹,郁棠就感觉一股热流传入体内。
郁棠的身子骨舒坦了不少,面色微囧,“再过几日吧。”
她好像也挺想他的呢……
赵澈总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早知道前几天就不该矜持。
不过人在怀中,他怎么也得干点什么才觉得对得起自己。
男人头一低,细细啄吻郁棠好看的唇,与其听她说话,他更喜欢这张嘴发出其他声音……
……
红九迈着猫步,看了半天才恋恋不舍的移开。
方才从她的角度去看,只见王爷将王妃圈在怀里,然后被王爷亲的只能发出哼哼声。
而她家王爷像是馋嘴的猫儿,逮住了可怜的小鱼,就再也不撒手了。亲的忘乎所以。
红九很好奇,真是太好奇了,但男女授受不亲,她又不能随便找人试试。
红九嗖的一声跳上了屋顶,迎着落日,她面颊滚烫,这时突然想起了白征,他不是自己未婚夫么?
可以提前试试喵?
……
白征此前一直在麒麟卫任职。
赵澈暗中将他调入军营,他只能服从安排。
但领兵布阵这一块,还需得钻研。
加之,炎帝已经下旨,命他一月之后启程前去漠北,他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这几日除却练兵之外,一得空就研习兵书。
这时,白征突然惊觉到了一阵疾风,他当即防备,“谁?!”
他正要抓起桌案上的长剑,一道红色身影突然闪现,紧接着这厮的脸猛然靠近,双手揪着白征的衣襟,拉着他靠近自己,张嘴直接啃了上去。
白征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o⊙)…”
等到他回过神,红九已经放开了他,站直了身子,瘪了瘪嘴,叉腰道:“不甜啊。”
为何王爷那样喜欢亲王妃,每次还亲好长时间,甚是流连忘返。
红九露出失望的表情,在白征一脸茫然与震惊时,人已经嗖的一声不见了。
白征:“……”
白征和白淮僵在了门外,将方才这一幕看到一清二楚。
白杨噗嗤一声猛笑了出来,“哈哈哈!大哥,小嫂子这是……唱哪一出啊?”
白淮也趁机取笑,“我怎么觉得她亲完大哥之后好像很失望?”
白征的俊脸已经染上了一层绯红,站起来,紧绷着脸,恼羞成怒,“都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练兵!不得偷懒!”
白杨和白淮讪了讪,两人离开没多远,又捧腹大笑了起来。
白征一时半会没法晃过神,他转过身,面对着墙壁,兀自摸了唇,上面火辣辣的痛感,她是属狼的么?!
生啃?!
那厮失望什么?
亲完就跑又是什么意思?
真叫人气愤!
……
迟迟掳不到郁棠,柳文泽已经没了耐心。
这一天,他带了一个和郁棠身段相近的女子上了山,女子的穿着打扮都是照着郁棠的样子来的。
但脸上蒙了面巾。
柳文泽没有露面,而是让黑风寨的人去给古天齐传了话。
独眼大汉终于等到了报复古天齐的机会,“喂,你的那个宝贝疙瘩女儿眼下就在咱们手上,到底要不要配合说出宝藏下落,你自己看着办吧!”
古天齐心尖一跳。
他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明书瑶和郁棠。
自然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女儿,“尔等若是伤了我女儿一根汗毛,这辈子都别想摸到宝藏!”
独眼大汉的气势骤然弱了。
“你、你听好了,要想救你女儿,你现在就说出宝藏下落!”
古天齐斜睨了独眼大汉一眼,赵澈那个混账,虽然可恶,但手段过人,为人谨慎,不太可能让郁棠被掳了。
况且,眼前这厮怎么看都是个心智不全的。
连撒谎都不会啊。
倘若郁棠真被掳上山了,前来谈判的人就应该是山贼的头儿。
古天齐双臂抱胸,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骗子,出去,休要打扰我休息!”
独眼大汉气鼓鼓的,奈何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会休息?他/妈的每天日落之后,就从不消停的!
独眼大汉去给柳文泽禀报实情。
柳文泽也知自己今日的计谋实在是漏洞百出。
要想让古天齐配合,唯一的法子,就是将郁棠掳来!
……
晋王府的马车从宫门出发,在青石长道上缓缓前行。
就在离着宫门百丈之远时,一只箭矢朝着马车车帘飞快的射了过来,赵澈单手接住。
马车外,北焱惊魂未定。
即便想置王爷于死地的人诸多,也不会在宫门口行事。
实在是狂妄。
“王爷!您没事吧?”北焱朝着马车车帘问道。
车厢内,赵澈握着手中的箭矢,拆开了上面的信笺……
“先皇后挫骨扬灰,葬于皇陵底,魂魄永不超生!”
一行小字映入赵澈眼底,他一手捏紧了信笺,不消片刻,信笺化作粉末,在他眼前如雪花般纷落。
“无事。”低沉的嗓音传出,男人闭了闭眼,遮掩住了一切暴戾。
北焱忧心重重,立刻赶车。他跟在赵澈身边数年,听得出来,自家王爷不对劲了。
……
片刻之后,柳文泽从拐角走出,身边心腹问道:“公子,这样真的能逼疯晋王?”
先皇后是赵澈的心结,这一个杀手锏,他原本是留着将来以备不时之需,但眼下看来,只能先用了。
“哼!即便他不疯,也要让他元气大伤。我倒好看看,晋王自己都无法自保了,他还如何能护着郁棠!”柳文泽这招是一箭双雕。
只要拖住了赵澈,他就一定能掳走郁棠。
搬倒赵澈的同时,也能逼着古天齐说出宝藏下落。
等到宝藏到手,他就直接杀了郁棠。
赵澈的“药引子”没了,他还能活多久?!
“且等着好消息吧,吩咐下去,继续造谣生事!晋王早年就中了蛊毒,根本承受不了刺激,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挺到几时!”柳文泽的唇角溢出一抹阴损笑意。
……
“先皇后挫骨扬灰,葬于皇陵底,魂魄永不超生……先皇后挫骨扬灰,葬于皇陵底,魂魄永不超生……”
赵澈闭着眼,脑中不断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那个人太狠了。
他真的说到做到。
难怪他找了这么多年,就是寻不到母后的尸骸。
头疼欲裂,赵澈的双眸几乎要炸开,耳边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循环反复。
他知道自己不能出事,棠儿还在家中等着他,京都鱼龙混杂,晋王府就像是一个靶子,无数明箭暗箭都指着王府,也指着他。
撕拉一声,他撕了自己衣袍上一片布料,将双眸蒙上。
总算是到了王府,北焱忙撩开车帘,见王爷又蒙上了眼睛,他大约是猜到了什么,“王爷,到了!”
赵澈的手扶在了车壁上,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