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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缝里抑制不住的飞逸出去……
院子里,奴才们又开始四处张望,小声议论:
“野雀儿又来了。”
“春天的野雀儿叫声就是不同……”
“作死呢,敢大声喧哗,脑袋都搁得太稳了吗?”
天真的身影出现在院中,拂尘在小太监们脑袋上打着,眼角余光却瞟向屋顶,高高的挡风檐上雕着飞舞的巨龙,鳞片被月光染亮,那后面的情形么……
绝对看不到!
***分界线***
钟声,木鱼声,声声砸过越无雪的耳膜。
她很困,却又只能强忍住瞌睡,更让她难受的是,那枚玉丸还在她的体内,他说若敢取出来,他便塞十颗。
十颗……
焱极天啊,你以为你在拍岛国动作片啊,这到底算什么破事?
她不好乱动,又憋得难受,祭祀已经开始了,她站在祭台右侧,双手垂在腿侧,弯腰勾头,双|腿紧并,强行忍耐,听着前面的颂文没完没了地念。
她身后是几名高大的侍卫,百官都站在她的后面。
念颂文的是久未出现过的连老相爷,连他都搬出来了,越无雪今日的命运,就同如被吊在细蛛丝上的小飞蛾,随时会被狂风劈得粉碎。
冗长的颂文念过,焱极天手持长香,登上高台,焚香祭拜先祖,求先祖庇佑,平定叛乱,还焱国安稳清净。
越无雪悄悄抬眼看了他一眼,今日焱极天穿得特别正式,玄色龙袍,头带十二旒冕,长及鼻下的金玉珠遮住他的眼睛,令人无法看清他眼中的情绪。
他明明就在身后的大殿屋顶做过荒乱的事,昨晚的他,满脸的邪恶,干的是世间最邪恶的事。可此时,他站在百官前,有一如既往的威严,只隔着金玉珠往外环视一眼,底下的大臣们便屏住呼吸,诚惶诚恐地俯地不起。
或者,他的邪气和荒唐,全天下只有越无雪一人品尝过呢。
“皇上,臣奏请皇上,以越长安之血祭天,以振我军威。”
有大臣上前,手持长长的玉虢,跪到焱极天的面前,这人是刑部的齐玉之。
又来了,而且是在祭祀的时候,分明是联合好了,要逼焱极天下决定。
他低头看来,旒珠轻晃,此时又有两位大臣上前去,一左一右跪于先前齐大人身边。
“请皇上早做决断,以越长安之血,换我军将士之心。”
三军之中尽传言,皇上喜欢脔|宠越长安,大有昏君之嫌,所以招致老天爷发怒,水淹京城,又让越雷起兵反叛,导至狼烟骤起。
这流言其实挺龌龊的,先帝也有男宠,大臣们之中,也有悄悄找男倌儿寻乐的,京中好男风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偏到了焱极天这里就成了大错。
焱极天也不恼,只抬眼看向连老相爷。
连老相爷略一沉吟,在连渭的搀扶下,颤微微地上前来,抱拳作揖,沙哑地说道:
“昔日先祖建此祖庙,是让我焱国历代皇帝谨记立国之艰难,保国之艰辛,上承天意,下顺民心。而如今京城先遭大水,后有越雷叛军起兵,各地民心动|乱,皇上确实应该体恤民|意。虽说两国交战,本不应为难质子,不过事有轻重而论,还请皇上当机立断,稳定军心,迅速平乱。”
百官已连成一线,若换成真正的越开安,焱极天杀就杀了,可偏是越无雪,他偏有些不舍得,沉吟一会,便点头说道:
“准奏。”
什么,准奏?
越无雪猛地抬头,难不成昨晚他就打定了主意,所以还要占最后一次便宜?
该死的焱极天,真不是个玩艺儿!
越无雪的双臂已被侍卫扣住,往后一扳,拖着她往祭台前走去,刀鞘在她的膝盖后轻轻一敲,她便跪了下去。
王|八|蛋!
她愤怒抬头,想骂,却发现喉中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脑子里猛地回想到他昨晚喂她吃的那颗糖,居然……是不让她出声的哑药……而且正好在这时候发挥作用的药!
臭男人!他一准就算计好了!
她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紫,五颜六色变过之后,成了惨白惨白的颜色。
因为她发现这一切不是作戏,她被侍卫们五花大绑,被拖向了前方。
“上天有好生之德,祭旗向来就生祭,死祭。相爷辅佐三帝,德高望重,这越长安是生是死,就由相爷来定夺。”
焱极天侧过身,天真便捧上了一只木漆大盘,上面搁着六只木牌。
连相连忙跪下,恭敬地伸手接过木盘,放到自己的面前。百官的视线都盯在了他的背上,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把手伸向最左边的那块木牌。
越无雪的命,就捏在他的手中!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紧紧地盯着他那只皱了皮的手,只见他的手在木牌上停了停,又转向了旁边的一只木牌。
百官中发出了轻呼声,木牌上两个字:生沉!
祖庙后有深潭,据说深达百尺,潭中还有食肉的鱼类,这样的生,和死没什么区别。
越无雪的心沉了又沉,猛地抬头看焱极天,他只淡定地站在那里,一副准备看戏的模样。
好你个焱极天,昨晚还在我耳边鬼话连篇,说什么我能乖,你就好,我呸,我若能变鬼,一定夜夜来压你!
越无雪在心里狂怒地骂着,诅咒着,可这阻拦不住她即将被处死的命运。
“搜身。”
天真一声低喝,两位小太监便上前来,在她身上一顿乱扑乱摸,然后转过身,恭敬地说道:
“无利物。”
“除衫,脱靴,去帽,散发。”
天真又说,小太监们又是一阵忙碌,外衫被脱掉,头上束发的珍珠玉带被拿掉,长发散落,像瀑布一般滑下肩头,遮住小巧的耳,小巧的脸,还有藏在墨色中衣里,厚厚缠着的胸。
“装袋。”
天真又说。
神啊,这和用麻袋装着猪羊去杀有什么区别?越无雪眼见一只白色大布袋罩上来,把她严实罩住,眼前一片白茫茫的。
接着,她身体悬空,被太监们抬起来,只有一缕青丝漏出袋口,在风里轻飘。
生和死,在越无雪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人给决定了。
又是一番毫无意义的祭词之后,她被重重地丢进了潭水……
冰凉刺骨的水,迅猛压来,她无法呼吸,憋了几口而已,便大口地呛起水来,她睁开眼睛,想看清埋葬自己的地方,魂好回到这里来,把这祖庙烧个灰飞烟灭……
魂能不能回来,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已死定了。
她奋力地扭头,突然发现四周居然有着幽幽莹莹的白光,把她的身体笼罩,而且这光就来自于她的体内。
她想挣扎,可被绑得像个大粽子,挣个屁。
想逃?就算你是个武林高手,也逃出不去!这个惹人恨的大布袋子浸了水,棉布变得厚重,比石头还能沉人!
她一直沉一直沉,直到沉无可沉。
有一双手托住了她,接着,便抓开了袋口的绑带,把她从里面拖出来,抓着她的衣领,把她往前拖去。
越无雪好想看清这救她于阎王殿门口的男人的模样,可惜看不清,只见他的一双脚,不时蹬起水花,脚底有着一朵梅花形状的胎记。
她开始失去意识,她憋了太久了,她要死了,大侠,来世再报你的恩德……
她想着,死了……
不,晕了!
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草地上,清风习习,暖阳融融。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蝴蝶驻足在一朵小花上,她伸手,那蝴蝶就飞上了她的指尖。
她这是死了?
魂回来了?
还是真的被救上来了?
她不得而知,只张大了嘴,大口呼吸着新鲜的、可爱的、美妙的空气,让肺吃饱。不远不近,还有寺钟声在响,她拧拧眉,想来她还在华庙附近,救她的人,为什么不干脆把她拖远一点呢?
“臭丫头。”
有人低声唤她,声音从身后的上方飘来。她坐起来,诧异抬头,只见大树上坐着那个面具男,双脚悬在半空中,晃呀晃呀。
“我救了你,你怎么报答我?”
“你想我怎么报答?”
越无雪的心里瞬间被感激填满,真想扑上去大喊三声,大侠,我宁可以身相许啊……
生命如此美好,若真是这男人救了她,她还有什么不能报答的呢?
“嗯,你再进宫,帮我去杀了焱极天。”
他笑嘻嘻地,跳下大树,弯腰,一双桃花眼逼近了她的脸。
“除了这个,你换一件事,我不进宫。”
越无雪恨恨咬牙,似乎牙尖上就是咬着那男人。
“呃,你还有什么可以报答我的呢?我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