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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天涯,这个词其中的苦涩滋味,越无雪第二天就品尝到了……她渴盼的爱情,如此疯狂缠绵,如此甜蜜入骨,又如此折磨她生死不能……
春水殿。
春衣正躺在榻上,双手抓着兰儿的手指,浑身大汗淋漓。她的左腿断骨戳出了皮肉,鲜血正在急涌。
“为何会如此?”
焱极天一看这惨状,立刻怒声斥问。
“奴婢该死,奴婢睡着了,娘娘想喝水,自己爬了起来,结果摔到了……”兰儿跪在地上,双眼红肿,泪痕满脸。
春衣自迁挽华宫,只带了她和两个小宫女,也只有她贴身伺侯,其她宫婢都放去了别处,以免跟着她无出头之日。所以这几天只有兰儿一直不眠不休地伺侯在春衣身边,确实疲惫不堪了。
“不怪她……”春衣急喘着,伸手来抓焱极天的手指,“都是……春衣自己的命……”
“春衣,是朕的错,御医会治好你的腿。”焱极天坐下来,不忍看她的伤腿。
“皇上,春衣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若能重来一回,春衣宁可不回宫……可春衣实在深爱皇上,在春衣死去之前,请皇上……再吻春衣一次好不好?”她抓住焱极天的袖子,嘤嘤哭诉。
焱极天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低声说:“你不会死。”
春衣摇摇头,手指把他的拇指抓得更紧,“皇上,你我是不是真的缘份尽了?春衣这几天总想往事,每多想一回,就痛苦一回,实在是疼痛难忍。春衣为了皇上,甘愿粉身碎骨,皇上能不能,把心……再给春衣分回一丁点?不求为后,只求留在皇上身边,皇上出征,也带着春衣吧。”
“你伤成这样,如何随朕出征?行军坚苦,你身子骨这样弱,还是留在宫中好好休息,皇后之事,今后我们都不要再提了,无雪也不是心狠的人。”焱极天又伸手抚了抚额,殿中的淡香,让他头痛又开始了。
“无雪……真的这样好?”春衣的哭声骤然急了,断断续续,像是快绷断的琵琶弦。
“春衣,你应该好好休息,不要想这些。”焱极天让御医点上安神香,让春衣休息。
“皇上。”有名小太监轻手轻脚进来,俯在他耳边小声说:“有紧急军情,几位将军已经到了,请您赶紧去御书房。”
“朕还要去御书房商议国事。”焱极天脸色变了变,替春衣掩好被角,低声说了一句。
“皇上,留下来陪春衣一晚好不好?”春衣连忙拉住他的袖子,哭着哀求,“春衣真的很痛,很害怕……或许这是你我的最后一晚啊……”
“不会的,黄御医医术精湛,你只是断腿,不会伤及性命,让他为你煮来镇痛的汤药,好好静养,会和以前一样健步如飞。”焱极天宽慰了几句,转身快步离开。
军情紧急,越无雪那里他都无暇回去,又怎会在这里呆上整晚?
春衣一直扭着头,瞪大眼睛,怔怔地看着他的身影。
兰儿扑过来,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指,哭着说:“娘娘,不要再犹豫了,您的退让,什么都换不回来,还是为自己多谋想一下吧。”
“谋想……我还谋想什么呢?我就是这样的命,死也罢了。”春衣把锦被拉上来,盖住了脑袋。
“娘娘怎会这样痴傻?您一心为他,他何曾为您着想?男人都是这样负心的人啊!”兰儿又哭着劝,“越无雪凭什么和您抢皇上的宠爱,凭的不过是她的美貌,她的年轻,她为皇上付出过什么呢?”
“她为阿焱付出了欢心啊,阿焱一生多舛,如今他要享受温柔乡,我又能如何?”春衣在被子里哭得愈加厉害。
兰儿抬眸看来,泪红的眼睛里闪过了几分凶光,但很快就低眉掩去了,拉开锦被,拿着帕子给春衣擦脸上的泪。
黄御医捧着药过来,看了一眼哭成一团的主仆二人,摇摇头,给春衣换上了药。
“黄大人,给我一副药,让我死吧。”春衣叫住他,泪水涟涟地说。
黄御医连忙抱拳行礼,小声安慰,“娘娘莫说傻话,皇上若无情,怎会还留您在春水殿中?臣从来只给皇上诊脉瞧病,连雪贵妃也只让臣看过一回,倒是让臣来专心照顾娘娘。情有数种分,娘娘和皇上的恩情才是最长久的,不必因一时之气而想不开。”
春衣的手掩在胸口,偏过脸,哽咽着说:“如此恩情,我如何消受得起?看着他爱别的女人,我又只能装成温柔,可又如何真的接受得了,每天里,心跟被针扎着一样,生不如死。你们男人,总能一心爱上几个……”
黄御医面露尴尬,皇帝之情|爱,他又怎么能太多嘴多舌,抹了冷汗,找了煎药的借口退下,留她主仆二人呆着。
春衣这时候才转过脸来,拉着兰儿的手,一字一顿地说:“我想见那位先生。”
兰儿双眼一亮,连连点头,给她掩好锦帘,快步出去。
春衣闭上了眼睛,眼泪又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喃喃轻言,“阿焱,我真是痛到极致了,你为何就不能陪我一晚呢?雪妃真的那样美,那样好吗?阿焱,我们回到过去好不好,你只是那个闲散的小王爷,我只是你身边的小婢女,那样就比仙境还好了。”
月色被乌云遮住。
红豆的长羽长出了一些,不知怎么就飞到了春水殿,在九曲回廊上慢慢踱步,蓦的,又飞来一只白色的鸟儿,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很是轻慢地俯视着红豆,红豆歪着小脑袋盯着它看了半晌,热呼呼地凑了过去,扑着翅膀大喊:爱老虎唷……
笨禽都在渴望着伴侣,又何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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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极天坐在御书房里,看着手里送来的急信,脸色铁青。
萨珊玖夜突出奇兵,夜袭晋城,左将军重兵布在东边,对阵白鹤轩和越雷的大军,守城之军未能守住晋城,晋城落入了萨珊玖夜的手中。
国信之事,只是萨珊玖夜的一个幌子,这人,早就有了倾覆焱国的心思!
“皇上,晋城失守,白鹤轩的铁骑骁勇擅战,直取濮城,濮城州官不战而降,献出了濮城!”白天在这里抨击越无雪的将军满脸铁青,愤怒地低吼,“让臣领军为先锋,去收回濮城!”
“备马,去大营!”焱极天站起来,低喝一声。
他必须马上点将出兵,阻击白鹤军大军的前行,否则一旦他打过江来,形势就无可挽回了。
“是。”侍卫们匆匆跟上。
细雨霏霏,雨线冰凉地打在脸上,几匹快马奔出了皇宫,直奔城外百里处的军营。
军中旌旗静垂,雨丝浸透锦布,泅得颜色浓烈。
得到通传的将军们跪在营外,齐声高呼着万岁。
焱极天从马上下来,快步过去,扶起了军中年长的大将军,沉声说:“闻将军请起,各位将军请起。”
“皇上,请。”
闻将军携着焱极天手,大步往大帐中走。
焱国国力昌隆,兵力强盛,军纪严明,白家军的出走,虽说对战斗力是一个大打击,但因为有焱极天自身领导的黑甲军加入,正好弥补。
“朕点将出征,闻将军,依你之意,谁为主将恰当?”焱极天坐下,开门见山地问。
“左将军在晋城,正合适。”闻将军立刻说道。
“先锋之人谁妥当?”焱极天又问。
“臣以为,柳将军堪当重任。”闻将军又说。
“臣万死不辞,誓死护卫吾皇。”柳将军连忙出列。
焱极天点点头,正要出声,立刻有两名大将站出来,抱拳说道:“皇上,臣等有要事禀奏。”
“何事?”焱极天看着二人,低声问。
“最近民间流言甚多,已流传到了军中,军士们大都心怀不满,希望皇上英明决断,将雪贵妃送走。”
两位将军直言不讳,语气更是不客气。
胡域公主的意外惨死,成了这场兵祸的导火索,不管真相如何,总得有一个承担者,他们要推越无雪这红颜祸水出去,以她的血来祭旗,鼓舞士气。
焱极天深吸了口气,锐利的视线扫过了众人,沉声问:“朕不会牺牲雪贵妃,你们都是我焱国的将领,自当为我焱国鞠躬尽瘁,何谈用女人来换平安和士气?你们的血性去了哪里?”
“可是自打雪贵妃进宫。越雷反|叛,白鹤轩领兵出逃,胡域公主惨死,阿罗王和皇上反目,难道不是因为雪贵妃引起的?皇上爱自己的贵妃,无可厚非,可皇上更应该爱天下臣民,爱江山社稷,如今形势紧迫,还请皇上当机立断,将越无雪斩首祭旗!”闻将军拧拧花白的眉,低声反问。
“荒唐!”焱极天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