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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的心还真善,不过娘娘确实应该去瞧瞧,春衣不主事,娘娘贵为雪贵妃,理应主持后宫。”天真感叹,扶住她的手低声说:“娘娘挑件素净的衣裳,换了再去。”
越无雪点头,选了件月白锦的长裙,发饰也换成了素玉的,只带天真和两名机灵的宫女,快步往挽华宫而去。
三重挽华宫,烧得只剩下断壁残垣,空气里还充斥着焦木的气味,院中的树也烧得枯焦了,一只烧断了尾巴的小黄猫正卧在树下哀哀地叫唤,想来是在这里哀悼它的主子。
越无雪让宫女抱起小黄猫,交给御医去医治,毕竟是一条生命。
她慢步往断木中走去,雁过留痕,故意纵火的人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只恨她现在失去嗅觉,否则一定能从这些味道里分辩出她想知道的。
不时有正清理东西的宫女过来行礼,越无雪越走越深,到了春衣的寝宫外。大殿被烧塌了半边,数只木桶倒在外面,可以想像当时扑火时的匆乱。
“打听过没,她腿伤得如何?”越无雪小声问。
“听说烧伤了左腿。”天真连忙说。
“他在那里照顾了一晚上?”越无雪又问。
天真看她一眼,没出声。越无雪轻轻一笑,弯腰从地上捡了一只蒙上黑尘的玉坠子,应该是耳环上面的,宫中多的是这种玉茄子的款式,十个宫女中有八个喜欢戴这种。
“从火势上来看,是从西南角烧过来的。”
闻人暖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她快速转身,只见闻人暖也穿了件白色的长袍,手里拿着折扇,掩着鼻子,慢慢走过来。
“你说,有人想烧春衣,还是想阻拦我为后?”越无雪偏偏头,轻声问。
闻人暖笑笑,转脸看她,“你这么想当皇后?”
“不是我想当,是有人以为我想当,以此事大作文章,难道我不应该回击过去?”越无雪抿抿唇,沉吟一下,又认真地说:“而且皇后才是正妻,闻人暖,我要当就是正妻,不是小妾,否则我不会留在宫里,给他的正妻磕头。”
闻人暖的折扇从嘴边挪开,轻轻摇了摇,笑着说:“有志气。”
“你讽刺我?”越无雪恼火了,伸手拧他的胳膊。
闻人暖敏捷地一闪,又笑,“雪妃如此放肆,让人看到,又要说闲话。”
越无雪的手从半空缩回来,闷闷地说:“闻人暖,你真瞎假瞎?”
“真瞎。”闻人暖镇定自若地说了一句,转身往外走,“走吧,没什么可看的,人家想做什么事,当然是做得干净利落。”
越无雪跟在他身后,小声问:“闻人暖,你精通天下事,能否为我治个怪病?”
“什么怪病?”闻人暖饶有兴致的转过头来看她。
“我闻不到气味了。”越无雪拧拧眉,小声说:“我原本可以从千百种气味中闻到最细微的差别,这是我多年来训练的结果,可是两个月前,我开始断断续续地闻不到味道,到了现在,我什么气味都闻不出来了。”
“呃,娘娘你为何不早说?”天真在一边愕然问道。
“御医为我诊脉都未曾诊出过,说了有何用?”越无雪摇摇头,而且乱七八糟的药,她真不想喝。
闻人暖一伸手,越无雪连忙把手递过去,他的手指修长,指肚子冰凉地压在她的手腕上,听了半天,才转脸看过来,双瞳蓦地缩了一下,淡淡地说:
“无碍,只是移魂虫未除尽的毒素的影响。”
“真的?”越无雪狐疑地看着他。
“煮的。”闻人暖嘴一咧,用扇子在她的头上轻轻敲了一下。
“阿弥陀佛,还是赶紧让御医瞧瞧的好。”天真快速说了句,催着越无雪回去。
“闻七,你说实话,真的没事?”越无雪峨眉轻锁,不理天真,继续问闻人暖。
闻人暖长眉一扬,正欲说话时,只听到前方有通传声过来:皇上驾到。
三人扭头看,只见焱极天在众臣的簇拥下快步过来了。
“皇上。”
天真连忙跪下,又轻轻拉了拉越无雪的裙角,她这才跪下了,等着他走近。闻人暖却不跪,只侧耳听了听,抱了抱拳,然后摇着折扇走开。焱极天到了面前,扶越无雪起来,想握她的手,却被她一把抽开。
老皇叔拧拧眉,不满地说道:
“闻人暖太放肆了,他乃外臣,却公然在后宫大摇大摆出没,皇上,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是皇上的亲兄弟,也要遵守,不可如此纵容。”
“闻人暖并非我焱国之臣,朕爱他有才,许他见朕不跪。”焱极天平淡地说了一句,抬步往挽华宫内走,“挽华宫大火一事,交由刑部彻查,你们推举一人出来,主持此事。”
“臣推举邢大人。”立刻有人站出来,推举了一人。焱极天扭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一个年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脸上,那是京府衙门新提拔起来的知府邢天赐。
那人连忙跪下,小声说:“臣自当鞠躬尽瘁,查出真相。”
“邢大人屡破奇案,此案就交给邢大人,限其十日。”焱极天淡然说了句,迈进了挽华宫高高的门槛。
越无雪站在殿外,见他不热络,自然不会跟进去。
“皇上,让臣彻查此事,臣有小小的要求。”邢天赐在他身后说道。
“大胆。”天真在一边喝斥一声,被焱极天制止住。
“你说。”
“皇上,刑部查案,要传问各个有关联的人,臣职卑位轻,后宫之中都是娘娘们,臣希望可以得到圣意,可以向知情人等问话。”邢天赐连忙说道。
不就是想审她越无雪?越无雪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众位大臣们。她一届小小女子,怎么就得罪了这些权臣们呢?
“准奏,邢大人可以从朕这里先问起。”
焱极天转身走出来,环视一周众人,视线落在越无雪的身上,缓缓地说:
“雪妃那里,邢大人也可以问,但是朕要明白清楚地再向众位爱卿说一次,雪妃是朕最爱的女子,她若想要为后,无需用这种手段,更无需用任何手段!她是朕最想要的女人,朕绝对相信她。至于想在朕的后宫兴风作浪的人,朕会诛他十族。邢大人,这是朕的令牌,朕希望你能找出真相,朕不怕悠悠众口来抵毁雪妃,朕的雪妃自有朕的宠爱。”
场面一阵寂,邢天赐微拧了一下眉,恭敬地抬起双手接过了令牌。
“雪妃回宫去准备一下,要主持太妃们的出殡之礼。”焱极天看了她一眼,带着众臣踏进了挽华宫。
“看吧,皇上心中多珍视娘娘,别堵气了,回去做点菜,等皇上回来。”天真扯扯越无雪的袖子,小声说。
越无雪抬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小声问:“他这是当众表白呢?”
“呵,表白呢,快回去吧。”天真笑起来,催着她快走。
“他怎么就这么会哄人呢?”越无雪抿唇一笑,积攒一晚的怨气,被他一席话赶了个烟消云散。
“哄你呀,小祖宗,别在这里杵着给他添麻烦了,查案的事是男人们干的,你的活就是自己打扮得美一点,让他一直哄着你。”
天真在她身后叨叨,越无雪扭头看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
“天真,你真是恋爱专家。”
“呵呵。”天真低眼一笑,用手里的拂尘为她赶走了盘旋在身边的蜜蜂。
“让我想想,做什么好吃的给他。”越无雪的脚步轻快起来,压根就把春衣的事给弄忘了。
天真在她身后跟着,眼角的细纹攒了起来,笑得有些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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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渐凉,冷宫中升上了大红的灯笼。
闻人暖正弯腰,往面前一只小炉中扇风,炉上搁着一只紫砂钵,满院的牛腩香。他吸吸鼻子,一伸手,一脸惬意地说:
“再来一点姜末儿。”
一边侍奉的小宫女连忙捧上装着姜末儿的小罐子,他接过去,伸手在里面抓了一小撮姜末洒进锅中,然后随手把罐子往桌上一丢。
有识货的人,一定会大叹糟践了宝贝,这装葱姜蒜的罐子,居然是三个世间独一无二的瓷罐,上面的分别烧着牡丹、夜芙蓉、绣球花,这是百年前有名的大画家亲笔所描,又由当时最有名的瓷匠亲手所烧,这二人只合作一次,做这三件佳品,赐于他们共同心仪的女子。
“去,到飞雪宫搬一坛酒来。”
闻人暖用象牙筷搅拌一下锅中的牛肉,笑眯眯地说。
“闻七公子不必去,本公主带了比雪妃所酿还要好的美酒。”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闻人暖扭头看,只见悦颜公主和三王爷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