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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他身边还带着公主!
一时间心急如焚,但他还是勉强按捺住自己,牢牢把瑟瑟发抖的岳晓秋护在身后,只装作不认识地上之人的模样,勉强道:“不知两位和这人有何仇怨,竟……”
那中年女人慢慢抬头看他:“我们和他无冤无仇,落到如此下场,也只能怪他信错了人,交错了朋友。”
这女子的皮肤粗糙黝黑,声音却非常动听,但这声音听在冯云耳朵里,却瞬间让他整颗心凉了下去,面上却露出个茫然却和善的笑容:“两位,怕是有误会,我与舍妹……”
一句话未完,冯云袖箭瞬间发出,整个人扑过去抱住岳晓秋,撞开后窗,腾云步法发挥到极致,几乎拼出全力,但下一刻,他和岳晓秋就又狼狈地翻滚回来,哐当一声撞在墙上,吐出两口血。
说来话长,却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大堂里的客人还迷迷瞪瞪,完全没回神。
岳晓秋尖叫一声,随即咬住嘴唇,抬头恶狠狠地瞪过去,浑身颤抖,嘶声喊道:“我兄妹二人从未曾害过人,你们为何苦苦相逼!你们都已经夺去了我父母性命,越国也已经成为历史,我,我一个女儿家更没想着要复国,难道姓萧的就当真要赶尽杀绝!”
冯云苦笑,他知道岳晓秋怕是有所误会,若是那位萧公爷派来的人,活捉他们的可能性到大,不会如此狠辣。
只是连他都不知,最近一年间让他们疲于奔命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山河珠?若说他们两个亡国之人,身上当真还有什么值得旁人觊觎,怕真的只有这一样宝贝了。
身着孝服的二人并不去看岳晓秋,也不看狼狈不堪,大口大口血的冯云,僵硬着身体,慢慢坐下,男人伸手倒了两杯酒,两个人拿起酒杯,慢慢浇在灰黄色的石子地面上,酒液溅起,染得白色的孝服多了些许晕黄的光晕,面如枯木,完全不似活人的女人,双目中却淌下两行热流。
男人放下酒杯,站起身,从腰间拔除匕首,脸上完全无任何表情,一步步走过去一把揪住岳晓秋的头发,把她的脖子露出来,就像杀猪杀鸡一般,一刀划过去!
远处飞来一锭碎银子,匕首落地。
“啊啊啊啊啊!”
岳晓秋吓得闭眼尖叫,满脸狰狞的恐惧,使劲向后缩,双脚乱踢,冯云努力抱住她,用力拍她的后背安抚,好半晌,岳晓秋才抽抽搭搭地大口喘息,战战兢兢地偷眼看了看,羞愤欲死!
她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如此失态,她以为即便是面临生死关头,她也能做到视死如归!
她可是越国仅剩下的公主!
墙边上那个很在意自己容貌美不美的小姑娘的同行人,缓缓站起身,在小姑娘崇拜的目光下走到中年男人身边,弯腰将地上那个他的碎银子捡起,叹道:“我的钱也不多,还是别浪费了。”
中年男人看着他,并不说话,那目光实在让人不安,他想了想拱手行礼:“在下谢三,见过宁大侠,宁夫人。”
本来面上一丝表情也没有的中年男人,眼睛终于随着他的话转了一圈,声音如锯木:“他们不该死?”
谢三迟疑半晌,摇摇头:“似乎,可能,该死的不是他们?”
大堂内所有的客人都提起耳朵倾听,今天实在热闹,他们这些闲汉们也许几年也见不到这样的热闹,虽然担心惹祸上身,却还是免不了要好奇。
难道这该死不该死,还有似乎可能一说?
那被称为宁大侠的那人,居然轻轻点点头,神色丝毫不变:“或许吧。”
一众客人都愣住,实在是这两人一开始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还有出手杀人的干脆利落,怎么看怎么像和地上这俩有深仇大恨,可既然有深仇大恨,又怎会觉得对方不该死?
一片古怪的气氛里,和这一切都格格不入的瞎眼老头咳嗽了声,居然有说起他的书来,胡琴一拨弄:“宁家堡的宁非贤伉俪,为何会抛家舍业,浪迹江湖十余年,江湖上赫赫声名的数个门派绝了门户,究竟是哪里来的无妄之灾,这一切的一切,追溯到底,却要追溯到十二年前去!”
客人们:“……”
第325章 无耻
“……神树将死,彼岸城瞬间崩塌,临危之际,族长担忧彼岸城未来,便把小儿子,也就是圣子韩宇托付给圣女若华。此二人早有婚约,值此危难之际,族长要求二人成亲,心情可以理解。”
“却没想到,圣子韩宇已经有了心爱之人,那人便是越国亡国公主岳晓秋,得知消息,立时便和父亲解释清楚,欲和圣女解除婚约。”
瞎子老头娓娓道来,把一个并不多复杂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
岳晓秋低下头,仿佛又回头那一日,心中的恐惧害怕似乎也渐渐小了。
“呵!”
一个须发皆白的客人听到此处,也忘了恐惧,嗤笑一声,“瞎子,你这故事是越讲越无聊,你说的,彼岸城十几万年前就已经存在,延续了这么多年之后,那什么圣子韩宇为一己之私,祸害了神树不说,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美人,就这种祸害,要我是彼岸城的族长当时就掐死他,省得哪天把自己给气死了都没处说理去。”
岳晓秋猛地抬头瞪他,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
瞎子老头被怼了一通,也不恼怒,笑道:“那一日,彼岸城的圣女若华连看也不曾多看那位圣子一眼,只当世间无此人……她一弱质纤纤的十六岁少女,携彼岸城天后娘娘的信众二十三,义无反顾跳下经天台,以自己的生命补神树……苦捱了七天七夜,神树终究恢复了半口气,彼岸城也终究勉强得以保全!”
“山河珠以往在彼岸城到也不算多么珍贵,但值此之际,却对神树大有裨益,可惜韩宇将之送给了心爱的女孩儿……”
“那个女孩偷偷出了彼岸城,不知为何,并没有把山河珠还回去,圣子也追着真心爱慕的姑娘的脚步,离开了生养他的城池,为了心爱的女人,两个人很是过了一段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好日子。”
老头似乎很会说书,一段故事让他讲得跌宕起伏,客人们也仿佛能身临其境,当真见到那一片天地倾塌中,纤弱少女拼尽一切,宁愿牺牲掉自己宝贵的生命,只为自己的家园能够好好存在!
也似乎看到了一对少男少女,正处在懵懂不知的年纪,不在乎一切,只在乎彼此之间的爱情!
别人还好,只是唏嘘,谢三的眼睛却有些红。
窗户旁边的少年客人不禁蹙眉,想了想到也没多说,山河珠固然珍贵,但如今便是消息传扬出去,彼岸城难道还怕旁人争夺不成?
其中一个客人忽然抬头,轻声咳嗽了声,笑道:“这韩宇确实寡廉鲜耻,还无情无义,自私自利,面对养育自己的家族也能这般无情,幸亏彼岸城还养了一位能舍生忘死的圣女,但和你口中宁家伉俪有何关系?我要是没猜错,你口中的宁家堡宁非,便是二十年前的君子剑,好像十二年前,君子剑一家人应邀参加泰山大会,至此未归,宁家的亲朋好友四处托关系寻人来着!”
那一双本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女,浑身颤抖,几乎坐不住,整个人都瘫软成一团,瞎眼的老说书先生也转过头盯着他们,轻声道:“韩宇和他心爱的姑娘过了一段神仙眷侣一般的美好生活,那姑娘却不知为何,有一天忽然留下一封绝笔书就不见了踪影,韩宇疯了似的找了许久,终于在泰山脚下找到一片染血的白纱,纱巾上绣了一朵梅花,正是那姑娘之物!”
岳晓秋身体微颤,低着头丝毫不敢抬一下。
大堂中嘈杂声渐止,连烧火的动静也停下,只有瞎子老头平平无奇的声音在空旷中响起:“绝笔书中言辞显露,似乎那姑娘受了一些不能承受的委屈,被人欺辱,所以存了死志,又正是泰山大会举行的时刻,泰山下武林人士众多,韩宇也不知从哪里找到的线索,抓住四方寨的少主逼问,这韩宇出自彼岸城,却全无彼岸城族人的淳朴,手段阴狠毒辣,不过半日,四方寨的少主就被他逼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竟开口胡乱攀咬,以求活命,老汉也不知他究竟牵扯了多少人,只知道那韩宇听信了一切,不光杀光了四方寨,一把火烧死了少寨主怀孕半年的妻子,还以一己之力,或者投毒,或者偷袭,不过区区数年,连屠数个门派,死伤无数,不知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
所有客人即便觉得事不关己,依旧感到森森寒意。
瞎子老头叹气:“宁非夫妇携两子一女,当年也参加了泰山大会,可怜他们夫妻的儿女,本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