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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月就把手抬起来,捏着衣袖道:“可不是,当时买布庄子可花了不少银子,把积蓄都给花光了。布庄子不值钱,贵就贵在这些布料上了,之前安郎给我买过一匹差不多的,二十两银子呢。也就是掌柜看我们将布庄子都买下才算我们便宜。唉,手里还有那些布料,就怕都压在手里。如今在城里也没人买,不知啥时候才能回本。又怕外面再有新样式,这些压在手里就不值钱了,想卖又不知能卖给谁。”
女人们一听一匹差不多的就要二十两银子,都吓的不敢上手摸,万一摸坏了可赔不起。可这布料真好看,就是乡下的女人也一样爱美啊。有的女人瞧着眼馋,“安郎媳妇,那你家有没有稍便宜点儿的,这么贵的我们也买不起。”
“自然有了,这种贵的倒不多,不然当初掌柜的还不赔死,我还想留着自用,可舍不得卖,倒是那些便宜的货压的多。”
“便宜是有多便宜?多之前打听过了,就你买的那个布庄子,布料比别人家都要贵一些,像细棉布,别人家卖十文钱一尺,他家就能卖十五文。”
江采月当时也没打听布价,听女人一说,觉得空间里压的那些布料真卖了,还能发一笔财,要不就先卖一卖,不然压了那么多都给谁用?
“也不能说他家布料卖的贵,我从前没出嫁之前也常去他家买布料,确实是比旁人家卖的好。嫂子们都乡里乡亲的,真要买我就算大家便宜,别人家卖十文,我那上好的细棉布也卖十文,保证比别人家十文钱一尺的好。”
“那别的布料的,我们乡下人哪舍得都用细棉布?外面穿着的还是粗布结实耐磨。”
“婶子说的对,咱乡下人就穿粗布做活方便,我记着城里粗布都是五文钱一尺,咱们村子里的人来买,我就都算四文钱一尺如何?”
第866章 棉衣是个好东西
女人们都有些激动,虽然今年卖豆芽卖柴卖水都赚了不少,但谁还怕钱多咬手?能省自然是要省。如今天也冷了,之前她们进城去想要买些布料和棉花回来做冬衣,可找了一大圈,城里的布庄子大都关门了,就是没关的价也都提了起来,尤其是棉花的价更是贵得让人想咬牙,可谁让今年干旱,田地里就没收棉花,那些存棉都成了好东西。
有人买了一些回来,有人没舍得买,如今听江采月一说,大家都说要买,只是要买的都是粗布,只有少数人想要买些细棉布做里衣或是棉衣的衬子。
江采月道:“成,你们都别急,刚好我家里放着一些布料,等皓儿和玉香回来,我们搬出来给大家挑,就按说好的价。”
众人都不住口地赞江采月好,有钱心又善,江采月也就听听,心善?这两个字可轮不到她头上,这年头,谁心善谁死得惨,还是心狠的人活的好。
大家商量好等待会儿吃完饭就去江采月家买布买棉花,一再和江采月确定价钱,就怕江采月会后悔。
江采月一边答应众人一边琢磨,今年不但没收粮食,也没收棉花,就是养蚕都没法养,那么百姓不就没衣服穿没被子盖?若是雇些人织布做寒衣,都不用什么漂亮的样式卖的贵些都能卖出去。
当然,江采月也不是缺钱,有钱可以办好多事,而棉衣囤多了也是资本,这天气,战场上也不会好过吧?
苏无敌都说了不但军饷指不上朝廷,就是军用物资也指不上,陆安郎在战场上是不会受多大的罪,可他去战场为了啥?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苏家和长戟军,最主要还是为了要建功立业,飞黄腾达,能更好地保护她和这个家。
收买人心可就成了其中关键,棉衣能换来钱自然是好,换不来钱总能换些人心吧?
江采月空间里不缺地,空间里种棉花长得也快,不如就先种一批做棉衣好了,现织布来不及,她也可以和别人买。
但这件事只靠着她也做不成,陆安郎根基又浅,还是回去和苏无敌商量一下,他若有门路,这件事就要抓紧了。
柳氏带着陆兴旺跪在灵堂里哭,哭一会儿骂一会儿,可陆房氏人都死了,她骂了也不解气,又不能真去把陆房氏的棺材给砸了。
李氏则忙前忙后地张罗着,不知陆元郎在哪里弄来一只猪,虽不肥壮,但在这年头却也值不少银子,如今天也冷了,猪杀了能冻住,陆元郎请人帮着把猪杀了,大块的好肉都送回家里,留下头蹄下水让人做成菜。
虽说在往年用这些办宴会被人戳脊梁骨,但今年这年景能有肉吃就是好事儿,就是陆安郎家搬家时也没比这吃得更好多少。
李氏盯着那些收拾肉的人,生怕一眼没看到就有人偷嘴吃,可毕竟她一个人也看不住,这边刚有人喊她一声,她回个头,那边就有人捏了块肉放嘴里,看到了她就骂一声,看不到了也只能算了,反正陆元郎有钱,也真不差那一两片肉。
第867章 我们眼瞎,没分清人和鬼!
吃饭的时候虽然都是杂面面条,但卤子里有肉沫,哪怕剁得碎碎的,好歹碗里能看到肉星儿,喝一口也有肉味儿,村民们都说陆元郎就是有本事,当初能在城里做掌柜,如今又能弄来肉,往后他还得再发达。
陆元郎一边吃着一边嘴角挂着笑意,看向灵棚里停着的棺材却说不出啥滋味。既庆幸自己先见之明分家出去,又有因陆房氏说死就死产生的遗憾,还没看到他东山再起就死了,一瞬间,他好像失去了大半前进的动力。
陆康郎过来,凑到陆元郎耳边说了几句话,陆元郎回头看了一眼便急着起身,架起双拐朝外走,见江采月走到大门前了,急道:“四弟妹,留步!”
江采月头也不回,陆元郎只能将拐柱得飞快,好不容易挡到了江采月面前,“四弟妹,怎么不留下来吃完了再走?”
江采月微微侧头,“你是在叫我?不是说你和我家安郎既不是一个爹,又不是一个娘,这声弟妹还是不要叫了。”
陆元郎笑道:“这都是老一辈人的事儿,如今我娘也没了,我与安郎好歹也是自小一起长大,他叫我大哥也叫了多年,我认他这个弟弟。”
江采月‘呵呵’笑了两声,“你认我们安郎是你兄弟?”
陆元郎点头,“认的,我还记着前些时候家里没吃的,安郎给我们的那些粮,若没那些粮,我们怕是挨不到这时候了。”
“嗯,那时候我们也不知道有些人是人面兽心,早知这样,那些粮也不会给出去,就当我们眼瞎,没分清人和鬼!”
江采月说完绕过陆元郎往回走,走了两步回头,笑道:“对了,忘问你了,拿着用别人的命换来的银子花,夜里睡不睡得安稳?”
陆元郎脸色就变了,“弟妹这是何意?”
江采月笑容依然淡淡的:“你不知道?还是想要我说得再明白点儿?有些事情我不说,并不是我们不知道,用别人的命换来的银子好不好花你心里应该清楚。”
这一回江采月再走,陆元郎没有拦着,他的头上已经见了汗,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忘?他只是以为别人不知道,他就可以当成是忘了。
可江采月是怎么知道的?想到江采月被传的有些神奇的医术,陆元郎怕了,他用毒害死张瓦匠,看似没有破绽,但在江采月面前或许就好比关公面前耍大刀,江采月当初没拆穿他或许不是看在亲戚一场,没准是想要抓着他这么个把柄吧?可他就是不承认,别人能拿他怎样?
但万一江采月并不想拆穿他,而是想要用他对付张瓦匠的手段来对付他?
陆元郎头上的汗‘啪嗒’‘啪嗒’往下掉,和人说了两句话后追出来的陆康郎见了奇怪道:“大哥是身子不舒服了吗?大冷的天冒出这多的汗。”
陆元郎摆了摆手,架着拐往回走,此时的他一点都不想和陆安郎家弄好关系,只想着有多远走多远,从此和那家再也不要相见最好。
哪怕江采月并不知道真相,只是想要拿话诈他,他也没那胆子再凑上去,在莲城做了多年掌柜,他的手里也不干净,人命不多,却也有那么几条,真算起来一个死是逃不掉的。
第868章 我就是胖了(加更一章,求月票票)
杨乐山拿了一只兔子过来,“元郎兄,这是我昨日在山上逮的兔子,晚上炖了元郎兄过来喝杯酒如何?”
这几日杨乐山在村子里甚是活跃,一众大姑娘小媳妇都等着盼着他的身影出来,陆元郎对这个风头正劲的青年并没多少好感,闻言淡淡地道:“家母过世,我还要守灵,改日吧。”
杨乐山一拍自己的脑袋,“瞧我这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