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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
可如今村子里的人都不听他的,他也没有办法,就是问陆安郎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虽然陆安郎一家在外面种了树,又挖了排水沟,可毕竟水火无情,不是挖了排水沟种了树就能防着的。
其实陆安郎能有什么办法?他们砍树的阳坡就在他们家上方,真下来洪水他比别人都急,可他也阻止不了那些人砍树啊。
不过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他已经想好了,真有到了有一天下大雨,他就带着一家人到莲城去住,莲城地势本就比别处高,城外还有一圈护城河,虽然里面已经看不到莲叶何田田的美景,好歹能防着大水不是。
沈文东见陆安郎也没个好主意,只能一个劲儿地叹气,正叹着,外面来了一群人,急三火四地进门,开始沈文东还吓了一跳,当看清最前面的是他的长子沈守一时忍不住皱眉道:“守一,你去了趟京城,就学了这些规矩回来?”
沈守一闻言跪到地上,痛哭道:“爹啊,求你救救儿子吧,儿子在外面欠了钱,他们要拿莺姐儿抵债呢。”
莺姐是沈守一的长女,和沈雪差不多大,也该到了议婚的年纪,被人抓了抵债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沈文东也无心再说山坡上的事,便让陆安郎先回来了。
陆安郎道:“守一哥这些年在京城说是日子过的还不错,想不到竟欠了钱,如今倒是连累了闺女。”
江采月道:“敢拿人家的女儿抵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京城离着莲城何是千山万水,那些人会给他回来拿钱的机会?”
陆安郎愣了下,“你的意思是说沈大哥这些年未必在京城?”
江采月点头,“这回你倒是聪明了一回,这里面没准有啥隐情呢,你在外面可别说这事儿。”
“你还不知道我?何时在外面嚼过舌根?”说完之后,陆安郎道:“村长这些日子对咱们家还不错,若是沈大哥在外面欠的债不多,他找咱们借钱,你能帮就帮一下吧。”
江采月‘嗯’了声,心里却犯起合计,若是欠的债少,沈守一也未必拿不出来,还让闺女都让人抓了,没准这是一个无底的洞呢。
没啥事儿,江采月又在院子里练起了刀功,虽说她练的像是厨子的刀功,可她认为,好的外科大夫也应该有一双灵巧的手,雕花切肉也能让手越来越稳。
正练着,听到有人敲门,陪坐在一旁的陆安郎起身去开门,见到神色尴尬的沈文东,陆安郎也有些尴尬。
沈文东的身后跟着的沈守一就更尴尬了,“安郎兄弟,好些年没见,也是大人了。”
陆安郎笑道:“守一哥来啦,快进来坐。”
说完,回头道:“玉香,快上茶。”
第620章 说话留一半
玉香答应着跑去烧水沏茶,沈守一跟在沈文东的身后进了门。
沈文东对陆安郎道:“你也别太给他脸了,这些年在外面我还当他混的人模人样,谁知他做的都是啥事儿啊,唉!”
似乎随着这一叹,沈文东一向挺直的腰背似乎弯了,人也似乎老了十几岁。
沈守一脸上神色动了动,最后也只是羞愧地低下头。
陆安郎没有开口询问沈守一这些年到底遇到了什么,将人请进堂屋坐下后,问道:“叔,是不是家里遇到困难了?有啥事你就说吧!”
沈文东嘴唇动了又动,最后看了眼沈守一,重重地叹口气,“这话我开不了口,你让这畜生自己和你说吧!”
沈守一也很难开口的样子,陆安郎道:“守一哥,有啥话你就说吧,我也不会到外面对旁人道。”
沈守一点头,又整理一下语言才道:“你守一哥早些年出去时也是想着做一番大事出来,可无奈命运不济,在外面听信了坏人之言,不但把这些年努力的基业都给败没了,还欠了不少外债,这回也是被逼无奈了才回了村子,可谁想那些黑心人竟把你那小侄女给抓了,我只能回来筹钱,不然晚了,怕莺姐儿就没命了。”
陆安郎道:“守一哥先别急,他们既然是求财,没拿到钱之前应该不会对莺姐怎样,是不是缺钱?我家里还有一些,咱们筹够了快去把莺姐救回来。”
沈守一却摇头,眼泪也下来了,“你不知道,他们未必是要求财,我欠了他们不过一千多两银子,后来手里也凑够了要还他们,他们却说不够了,说是利滚利滚到了一万两,我之前做的也都是小本生意,哪来的一万两银子给他们,他们就说,若是十日之内筹不够一万两银子,他们就把莺姐给……给……”
沈守一说不下去,捂着脸呜呜地哭,陆安郎面露尴尬,毕竟他叫沈守一一声哥,莺姐儿相当是他的子侄辈,也难怪沈守一说不下去,好好闺女要让人卖到那种地方换了谁也不好开这个口,可不管咋样,孩子都是自个儿的,不管卖到哪儿去,该救也得救回来。
沈文东眼看陆安郎是误会了,用脚踢了沈守一一脚,“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话说一半儿不是毁我孙女名声吗?”
沈守一这才意识到他的话让人误会,擦了把眼泪,“安郎兄弟,你别误会,是哥没说清楚,他们原话是,十日不把一万两银子送去,他们就把你侄女宰了吃肉,不是要卖掉。”
陆安郎后背都凉了,“吃人肉?官府不是正在管此事?还有,守一哥,你在哪儿欠的银子?若是在京城,你这一来一回也不只十日了。”
沈文东又气的踢了沈守一一脚,“要不怎么说这浑小子气死人了,这些年我一直当他在京城,他还时不时地送个信来报平安,谁知他都是骗人的,他就住在离这里五百里远的荥州府,还养了一个小妾,家里也弄的乌烟瘴气,也亏着媳妇是个懂事的,不然还不定闹成什么样子。若不是这回在荥州府真过不下去回来,家里还当他在外面做生意辛苦。”
第621章 丑话说在前头
陆安郎更尴尬了,沈守一也不敢回嘴,只能期盼地看着陆安郎,“安郎兄弟,银子我凑了三千两了,家里还能帮着凑五百两,六千五百两你有没有?”
陆安郎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沈守一真敢狮子大张嘴,一张嘴就是六千五百两,这是小数吗?别说家里之前刚买了那么多的房产,就是没买他也凑不出这些银子,虽然戚南琴的嫁妆能有这个数,可他压根就没想过有一天要动她嫁妆的打算。
陆安郎问道:“那些都是什么人?不过借了他们一千两,他们竟敢要还一万两?官府就不管吗?”
沈守一叹道:“这都怪我被人骗了,轻信了他们的话,当时写下借据时没仔细看,等他们来讨银子,知道上当已经晚了。”
沈文东冷笑,“是被骗了,还是中了美人计?你敢说这件事与你纳的那个妾没有关系?”
沈守一低下头,显然他也知道这件事是因谁而起,只是被这样说出来也会觉得难堪。
陆安郎道:“守一哥,你再好好想想,他们真是想要一万两银子吗?哪怕你就是还不上,也不至于说要把人宰了吃。虽说我不了解荥州府的情况,可咱们莲城这里,从前有吃人的可都被官府给抓去砍头了。”
沈守一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呜呜地哭,“那咋办?他们要我送二十头猪去,可我去哪儿弄这二十头猪?如今一头猪都是啥价了?瘦得像虫似的,一头还要几百两银子,这二十头猪也不比还银子少多少。”
沈文东道:“安郎,叔也是逼的没办法了才不得不求你。”
陆安郎为难道:“叔,不是我不想帮,可无论是六千多两银子,还是二十头猪我都没有啊。”
沈文东摇头,“叔不是来管你要银子和猪的,叔就是想求你带叔一家上山一趟,到时若是能抓了野猪好歹先送过去几头,把你侄女先保下来再说。”
陆安郎沉默片刻道:“叔,不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山上的凶险不是你们能想像得到的,而且,上山也未必就一定能打到猎物,再者,我一个人上山都不好说能不能全身而退,再带上你们,真出了什么事儿,我未必能护得住你们。”
沈文东点头,“这些叔都懂,叔就是请你帮着带个路,真回不来了也是叔一家的命了,你也不用多想,到时遇到危险,你只管跑你的,没人会怪你。”
沈文东已经说到这份上,陆安郎也不好再拒绝,勉强点了头道:“那就明日吧,叔和守一哥也回去准备一下,我再准备几件皮衣,穿在身上也能防护一二。”
沈文东连声答应,他这辈子还真没怎么上过山打猎,可这回为了孙女也只能拼了,想到小的时候偎在怀里叫爷爷的莺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