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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想法设法,从其他老师那里套来许多关于她的事情。那时候,我知道她比我大了五岁,但是作为一个学院里的音乐老师,她的才华却是人人都称颂的。
记得,有一次,去器材部帮老张老师整理音乐器材,他跟我唠嗑说道:“苏黎,是云艺创办以来的十大杰出女钢琴家之一。同样是十九岁入学,但是只花了两年时间就拿到了云艺的认可,她本可以去找份更有前途的工作,但是却是由于家庭原因,放弃了继续深造的计划,争取成为了留校教师。”
当时,我听到她是杰出女钢琴家时,就一点都不怀疑,因为她的确有那样的水准,但是却在听到后面因为家庭原因,放弃了深造之时,我想到的只有她那一直都没又出现的丈夫。毕竟,来了云艺三个月了,跟欣欣的熟套,并不亚于苏黎,但是我也一次都没听小女孩喊过,要见爸爸。
其实,我真的一直都以为,她是单亲家庭,独自带着孩子过。剩下的两个月里,我甚至还为她设想了多种可能性,才会沦落至此,但是无论是那种可能的变化,都一定是那个男人负了她。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像她这样的一个完mei女人,为何还会被人抛弃。
就因为这些恼人的事,我曾一度混迹于云艺市中心的酒吧里。疯狂的时候,曾经一个星期没有回学校,每天在那里拉小提琴赚钱,又一度将每晚赚的钱全花在了酒吧,疯狂买醉,然后被老板收留在酒吧里过夜。也就在那里,我遇到了小舞,她是酒吧老板的女儿,也是在云艺上学,学的是舞蹈。由于她家住的近,基本上是住在酒吧,每天晚上在酒吧里现学现用,跳舞。一般都是我拉完琴,她才和其他一些人,开舞,旋转,飞跃???
又是一夜,我喝得已经有了五分罪,但是却不能继续醉,因为不久之后,我还要接着上台,醉了的时候,更能宣泄我的情感。就在这时,小舞向我走了过来,我知道她已经观察了我很久了,从我一开始在这边工作开始。
为什么这么肯定,因为我感官很准,不论是听觉,或者视觉。
“你为什么总要把自己灌得这么醉?”她劈头便是这样一句。
如果是其他什么陌生人,我一定不会理睬,但是我知道是她,虽然从前没有交流,但是我却可以忍受她这样的开始:“人生只有醉的时候,才最美!”
“你过的很苦吗?”她又问。
我眯着眼睛,虽然只是五分醉,但毕竟也是醉了,这才看清楚她的样子,她留的是碎发,披肩,脸上的彩妆还没有卸,但是从那双深黑色的眼睛里,我看得到,她对我的关切。所以她才能洞察,我心里的苦吧!
“喜欢的人明明过的很苦楚,却什么都跟我说。你说这样苦不苦,是她比较苦,还是我比较苦?”我接着醉意,就这么敞开了心扉。对着一个其实还算是陌生人的女人。
我在心里唾弃了那个负心人千遍万遍,对苏黎和欣欣,我却越发的怜惜起来。我爱上了一个比我大了五岁,还带着一个三岁孩子的女人,但,在我眼里,她值得我对她更好。
虽然她从来都不提,但是我想我知道。她跟学校签订的协议,只有四年,今年,也就是在这个学期过完之后,她就可以自由的选择,离开。我想,她会选择离开,因为这里有曾经不好的记忆,关于他那个素未蒙面的孩子的父亲。
一学期很快就过去了,放假在即,我知道她至少要将这个学期的教务做完才能离开。考试一过,我便匆匆回了家,哥哥的家,我要跟他说,我想娶她回家。我想我可以,至少可以让哥哥帮忙,先安顿了她。很可笑的,我也可以赚很多钱,但是暂时却不能很快地将那些东西置换成房产,但是,哥哥已经能在短时间内将一切办到了,因为他是**企业的老总,我还只是一个刚出道,甚至还不算出道的音乐家。
但是,当我回家的时候,却没见到哥哥,管家说,哥哥去了云艺学院,去接我那素未蒙面的嫂嫂和外甥女。什么时候不接,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而且是在云艺学院。马不停蹄,我又一次踏上了云艺学院,但是,我却没有想到,这居然就成了我和她的结束。
在云艺学院见到哥哥那一刻,同样也见到了她还有他们的孩子。看着她笑的满zu的站在哥哥的左边,而欣欣哥哥的右边,抱着他的右腿,喊着“爸爸!”,我不jin只觉天旋地转,仿佛被这个世界给愚弄了。曾经以为她的不幸,居然都只是我的臆想,她明明就过的很幸福。既然如此,我当初又是为了什么去买醉,去苦楚?!
就在我震撼的时候,她看到了我,冲着我笑,推了一把她身边的他,我的哥哥。
哥哥于是也看到我了,笑着带着她和欣欣走近了,道:“柏铮,你们之前都见过了吧。”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望着哥哥这样的笑,又看见她冲哥哥温和的点了点头。我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跟她之前是见过了,但是这又代表了什么,你们这样一家三口似的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说明什么?难道我本该就知道你们的关系,然后现在融洽的接受??
“苏黎!”我不jin喊出了这个名字,而不是喊的其他。
她依旧如从前那样笑,仿佛一切都跟从前那样单纯,没有这么复杂的家庭关系。
“柏铮,要喊嫂嫂!虽然你才回国,但这是中国人的礼节。”但是哥哥却破坏了这种单纯,这是他的坚持。
他是敏gan的商人,看得懂我的眼神,听得懂我的口吻,更何况,之前回家前我就跟他通过电话了,来到云艺之后的第一通电话,我告诉他,我想娶一个女人,只是没有告诉他,那个女人就是他口中要我叫的嫂嫂。
不过,现在他肯定知道了。因为他接着蹲了下来,跟苡欣说道:“乖,欣欣,去叫小叔叔。”
“小叔叔!”这时,欣欣向我跑近,用很甜的声音叫道。
我的世界瞬间崩塌。突然一些,我本来就没打算记住的信息在脑海中组装出来。
那些都是回国后,还在哥哥家时,他对我的絮絮叨叨:
“柏铮,我结婚已经四年了,但是你嫂嫂因为工作原因,常年不在,预计今年之内可以调到这边来工作。”
“柏铮,我还有一个孩子,今年就满三岁了。”
“柏铮,爸爸走的时候,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再见你一面,不过还好,那时候,苡欣出生了,一直都陪着他。那时候,苡欣才满周岁,爸爸也算是看到了我们的子孙了。”
“柏铮,你嫂嫂平均每年常在家的日子,只有寒暑假,平日偶尔会回来,但是我都不在家,所以也就回来的少了。因为我们都忙,所以,从爸爸走后,苡欣就是我跟你嫂嫂各带一段日子,现在,恰好是她带着去学校了。”
“柏铮,听说国内的云艺学院要争取你过去,到时记得住找你嫂嫂???她就在云艺工作???也许还会在学校碰上???记住,她叫苏黎???见到了,要叫嫂嫂???你在听么?????”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脑子里一下子充斥着的这些话,让我觉得难过,很难过,就快喘不过气了。我看着面前的一家人,只能看到他们在在说话,但是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脑子里,一团乱,乱糟糟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充斥了整个脑部,从来不知道,原来我十九年来都听过这么多不同音色,不同音质的声音。
死死的盯着他们,只感觉冷冷的什么液体从眼睛里流出,一行又一行。看到他们的脸变得惊恐起来,我却不明白为什么,慢慢的看不清楚他们的样子了,直到突然听到了苡欣的“哇哇”大哭,我终于听到了外界的声音。
哥哥喊着:“柏铮,你怎么了,是旧病吗?说句话呀,怎么会流血泪!”
“亲爱的???送???送小叔去???医院吧!”这话是苏黎说的,声音很轻甜,但是这一刻也显得那样害怕。
但是这一切我都看不到。“啊???哇哇????”苡欣还在哭。突然觉得,看不到也挺好的。
然后,我真的如所想的那样,真的看不到了,是医生诊断下的结果,失明,永久性的。
纵然是哥哥倾尽家财,失明已经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看不见,就看不见吧。
在医院治了三个月,还没来得及让哥哥开始倾尽他家财之前,我离开了,靠着小舞曾经在我手机里设定的那个快捷键,让她带着我离开了,留给哥哥的只有短信一封:我会过得很好,不用找我。
之后的六年里,我一直都呆在小舞他爸开的那间酒吧。即使是盲的,我一样能拉小提琴,对于音乐,我一样都不会忘记。只是,那个时候,国内都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