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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天气转凉,还是回屋里去,别受寒了。”玉儿抱着一把古琴跟在身后,微微皱眉的看着前面的小姐,轻声劝道。
“不,我想吹吹寒风!”真真没有停下脚步,径自朝凉亭走去。
回到风国已经快半年了,她却连一次家也没回过,爹娘他们也不知她已回来,可见风烈炎是铁了心要封锁消息囚禁她。
米娃留在玉国的军营里,乐不思蜀。跟在她身边的只有玉儿,幸好还有玉儿,不然,她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轻叹一声,快步走上凉亭,坐下。玉儿将古琴放在她面前,点燃檀香后,离开去沏茶。
真真伸出雪白的纤手轻轻抚着古琴,用指尖反覆摩挲着古琴,清淡的目光,停在细细的琴弦上,却丝毫不动。
这把千金难求的古琴是风烈炎特意送给她的,要琴何用?抚琴自娱吗?抑或是寄情于情,真真自嘲一笑,搁下手,目光悠远的望向玉国的方向。
“小姐,茶!”玉儿不知何时已来到她身畔,将沏好的茶端在她面前,真真收回目光,低头拿起瓷杯喝了一口热茶,冰冷的心窝顿时暖和起来。
“玉儿,我想回将军府。”
玉儿一怔,“殿下同意吗?”
真真冷笑,睨了她一眼:“你说呢?”
玉儿不言,想也知道不可能,殿下对小姐的偏执她都看在眼里,将小姐囚禁在雨晖轩里,而这雨晖轩早已经是禁地,试问,谁会知里面住了人?
小姐的脸上已经没了离开玉国前一晚的凄然,取而代之的是悠然,淡漠,朦胧的让人看不清,摸不着。
这番奇怪的悠然,让玉儿更心痛,静静的凝视着小姐纤细的身子,不由得轻叹。
起风了!越来越大。
“小姐,我去给你拿件披风。”玉儿轻叹,退了下去。
真真端坐在凉亭里,看着古琴许久,素手轻抚上琴身,轻柔而凄美的乐音随着凉风飘散到对面的暗香楼里。
暗香楼里,风烈炎俊美的脸紧绷,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风烈日玩味的瞥了眼五哥,邪笑道:“五哥,你的雨晖轩啥时有人了,不是禁地吗?不会是她回来了吧?”
谁知他一句随口说说的话,让风烈炎高大的身躯一震,眼神犀利的横了他一眼。
见五哥不同寻常的反应,风烈日皱眉,可能吗?五哥没离开过风国,怎么可能会带回她?瞅着酒杯里的美酒,突然像想去什么似的,眼中精光一闪,微勾唇角,邪邪笑着试探的问:“五哥,我突然想起几个月前你突然性格大变,害的我们都认不出来了。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风烈炎睨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没错,我是受了刺激。”
隐身在暗处的莫风却皱了皱眉,殿下真的动用了“他”吗?
“原来五哥受了刺激会是那般模样。”风烈日低低笑了起来,表明了不信,眼神却一直玩味的望着窗外对面的雨晖轩。
乐音轻扬,怀念而难舍的琴音流泻出来,听得风烈炎一阵酸涩,脑海里浮现出她忧郁的浅笑,心不禁一紧。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快半年了,为何她一如当初的漠然?
握杯的手紧了紧,抿了抿唇,突然淡淡道:“关于铲除大皇子的剩余党羽就交给你了,都半年了,他们办事能力越来越差了……”
风烈日邪魅一笑,“也是,他们也太混了,放心,五哥,给我半哥月时间,一定帮你将他们一网打尽,连根拔起。”
“谢了!”风烈炎起身拍了下他的肩膀,大步离开。风烈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尾随其后。
越走越近,琴音越悲怆,额头慢慢渗出一层密密细汗,上身微微晃两下,摇摇欲坠。
玉儿发现小姐不对劲,还未反应过来。
当!一股突来的外力介入,琴音嘎然而止。
紧接着一道人影骤然闪进凉亭,飞快的搂住她。沁入鼻尖的男性气息,真真浑身一震,抿唇淡漠道:“放开。”
风烈炎黑眸闪过一丝痛楚,松了松手,默默的接过玉儿手里的披风覆在她身上,接着轻柔却不失强势的拉起她,将她带回屋内。
他们离开后,一棵大树旁倏地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赫然是风烈日,邪气的双眸全无平时的轻佻,剩下的是冷然肃穆。
修长的手指夹着一片落叶,轻轻一使劲,碎叶随风而去。
“五哥,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沉痛的低语,身影一闪,悄无声息的消失。
雨晖轩里
“就算你恼我,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风烈炎抿着唇,微愠的斥道,眼中掩饰不住他的心疼。
真真一愣,随即悠然一笑,那笑容里有着决然:“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拿自己身体做赌注,看最后谁赢?”她已经浪费太多的时间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风烈炎心一痛,抿着唇,忍不住摇晃她,悲痛低吼。
“我想回将军府看看。”平静的看着他,她知道现在的她很残忍,但她无法控制自己。
“不准!”风烈炎想也没想的拒绝,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回来了。
意料中的答案,真真悠然一笑:“殿下,我已经想通了,既然快半年了,殿下还未能让我爱上你,那么再强留我在此有何意义呢?”
“哪怕花上一辈子的时间,我也不在乎,只要你待在我身边。”说完转身离开,那背影是那么的寂然,凄然而决绝。
真真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逐渐远离,明眸浮现凄然:“风烈炎,你又何苦呢?你让我拿你怎么办?”
情字伤人!
“小姐,你不会真的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吧?”玉儿惊惶的叫道。
“是的,玉儿,我在赌,赌他最后的良心。”真真清秀的脸上浮现浅笑,淡淡的说道。
“不行,小姐,玉儿求求您,求求您别糟蹋自己。”玉儿慌了,原来小姐是真的认真了。怎么会这样?她该怎么办?要是小姐有个万一……
“玉儿,不要再说了!就让我任性一次,赌一次!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真真站起身,幽幽的说道。
她不想使那么激烈的手段,是他逼她的,就让她自私一次。
海棠花落,寂然无声。一室沉默。
。。。。。。
一天过去,玉儿再次心情沉重的将桌上的食物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
“小姐,玉儿求您了,别再折磨自己了!”玉儿几乎用哭出来的声音哀求。小姐已经一天没进食了,这样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啊!
真真斜躺在绣榻上,手里执起一手卷,扫了玉儿一眼,展颜道:“玉儿,过来。”玉儿心一喜,以为小姐改变了心意,急忙奔过去,不料真真却轻柔的握住她的手,浅笑道:“折磨自己,能够换取他的放手,何乐不为呢?”其实她也不想如此折磨自己,但她已经没有办法了。
玉儿红了眼眶:“可是玉儿会担心,万一殿下他……”
“所以我才赌!”真真悠然笑道,身子往背枕轻轻一靠。闭上双眸,似乎要睡了!没人知道她心底其实很害怕,害怕赌输了!
玉儿只能无奈的看着小姐的脸色日渐苍白,却无能为力。
另一厢,风烈炎攥紧拳头,目光幽幽的遥望雨晖轩。她还是没进食吗?她一定要那么折磨他吗?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任凭玉儿怎么劝,甚至以死相逼,真真依旧滴水不进,粉嫩的唇已经开始慢慢干裂,身子也越来越虚弱,她依旧在强撑。
他坚信,坚持就是胜利!
自己挽了个简单的流云髻,插上一支朴素的簪子,配上苍白的脸色,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凄美。
玉儿咬咬唇,再也忍不住了,转身飞快的离开,她离开后,榻上的真真嘴角逸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书房里,风烈炎烦躁的看着奏折,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她绝食的一幕,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
“啪!”的一声,放下奏折,揉揉眉心,俊美的脸上满是担忧及迟疑。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殿下,玉儿姑娘有要事求见。”
风烈眼霍地从椅上站起,随即又颓然坐下,沉声道:“叫她进来。”声音隐隐有着淡淡的急迫。
玉儿快步走进书房,朝他行了个礼:“参见殿下!”
“她还是没有进食吗?”风烈炎衣袖下的手握的死紧,略带着急的问道。
“回殿下,是的,小姐现在身体极其虚弱,快要支撑不住了。”玉儿的声音开始哽咽了。小姐,玉儿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风烈炎呼吸骤止,拳头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缓缓握紧,闭上双眼,良久又张开,声音蕴藏着极大的痛苦:“清然,你赢了!”
说完,他霍然从椅上站起,高大的身影急切的消失在门边。
看着殿下离去的背影,玉儿终于笑了:“小姐,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