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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清回身,迎上谢沐安的冷眼,讥讽道:“没关系,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哼。”
谢沐安有心早点结束,却不料结霜劲是个难缠的主。想到不多时,只怕会惊动更多人,府里的下人尚好说,然左邻右舍便难说了。于是便加紧了手里的攻势。
谢府屋宇数丈之外那些伏在屋顶的人,猛地看到谢府大火,连忙转了身,对一侧之人交待道:“快,去禀告公子,谢府着火了,火势从后院而起。”
“是。”一人飞速下身,口里吹起一声尖哨,一匹马便从小巷处跑了出来。
屋顶之人,仍拿着千里眼窥探着。
* * *
媚妆楼
小桥流水,亭台院落,似乎不论是白日还是夜晚,属于它的永远是喧嚣与糜烂,富丽堂皇的大堂里,是红男绿女的娇声艳语,转过大堂,是曲折的走廊,走廊通向不同的院落和房间,它们之中,有的一片灯火辉煌,有点却是曲径通幽的感觉。一条小径直直向前,拐三拐、绕四绕,便是头牌姑娘媚卿的房间。
大红的灯笼里的红光,洋洋洒洒的落在街门石缝中,带起淡淡的神秘与暧昧。
一个身影,扑通一声,直直落在院中,轻轻地上前扣门。
“公子。”
房门吱扭一声,被从里打开,男人淡漠到极致的脸,露了一半在月光里,皎皎白月映在那美到极致,却又冷到无语的五官上,让人着魔似的想要靠近,却又不敢。
“什么事?”
“谢家着火了。”
“着火了?”崔云骁略一沉吟,便快速返身,一边弹起一指,一股巧劲就打在数步之隔、遥遥相对的门框上,“出什么事了?”吕英华一身白色中衣,跑了出来。
“谢府着火了。”
吕英华一愣,稍倾却沉声道:“谢沐安真的动手了?”
“哼。”崔云骁冷笑数声,淡淡道:“他胆子果真不小。”
“你打算怎么办?”
崔云骁闻言,停了停,看了看天边的那一弯月牙儿,忽的回头笑了笑,吕英华立时便感觉到一股寒凉由心而起,忍不住抖了抖,有点后悔适才干嘛要反应那么灵敏,如此良辰美景、软玉温香,何必去管什么谢沐安,什么王梓清的。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过招吗?今天你追的上我,我便将踏水无痕》教了你。”
“当真?”
“当然的真的。”
“嘿嘿。”吕英华一笑便想偷袭,根本就没想过,这个时刻,崔云骁怎的就会提起过招的事。“慢着。”崔云骁一手挡了吕英华跨出的脚步,指了指叠的整整齐齐、码在椅子上的两套黑衣黑裤。“换上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去凑个热闹。”
* * *
长剑再次穿过结霜的下肋,又被拔出,结霜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吸了口气,手里的剑朝谢沐安狠狠的刺了过去,紧急关头,谢沐安一个转身,便避过了那一剑。
“结霜,你走吧,不要管我了。”梓清看着已成血人的结霜,实在不忍心结霜为她而死,在她来说,大家都是命,都只能活一次,她凭什么要用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命,莲香死了,杏梅死了,都是因为她。还要多少人来换?
“谢沐安,你住手,我不和离了,我什么都依你。”
然此刻,谢沐安又如何能听进梓清的话,对他来说开弓便没有回头箭。是故他连顿都没顿,在结霜力尽难以回身时,手里的剑直指结霜的心房之间。
“哧。”
梓清实在害怕那种肉被刺透的声音,却又不能不眼睁睁的看着。四周的火熊熊燃烧着,到处都有救火声,却唯独她这个院里没有人来。
“去死吧,贱人。”谢沐安是恨结霜的,所以手中的剑贯透了所有的力,愣是穿过了结霜的前胸后背而出。结霜看着咫尺之间的那双因为血腥而红的眼,还有那眉宇之间浓浓的杀气,她甚至听到心因为被刺而被风灌进去忽忽的声响,她听到梓清因为恸极撕心到无声的哭喊。恍惚间,似乎想起,当日世子问她的话,“结霜,你愿意保护我一样的去保护四小姐吗?”
保护四小姐!结霜回头看着被玉珠和翠竹紧紧拉住的梓清,笑了笑,我当然要保护四小姐的。一只手便抬起紧紧的抓住了谢沐安刺在她体内的剑,另一只手里的剑朝谢沐安的胸口刺了过去。
只是始终差了那么半分,谢沐安侧了身,然后抬起脚毫不犹豫的踢在结霜的身上,拔出了那把剑,漫天的血光飞舞成一副绚丽的画。
“结霜啊。”梓清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泪光中,谢沐安提剑走来,一抹残忍的笑,挂在他的眼梢,玉珠不顾一切的迎了上去,只一瞬,她的眼前再次开起了副血色的画。“不要,玉珠。”
谢府外忽然就响起了一阵喧哗声,有人呼号着救火,有人奔跑着喊抓贼。
两抹黑影,像两只大鸟似的在众人头顶飞旋着,几个起落,己过了几进,直往后院的屋顶上奔去。
“小贼,哪里逃。”
一前一黑两条高挑的身影,在高强院阁间,奔跳飞跃。与此同时,横刺里忽的又跳起一抹身影,一身月白的锦衫在月光里如仙子般腾挪跳跃。三人两前一后,始终不相上下的追逐着。
谢沐安的剑缓缓拾起,翠竹张开了双手,虽然害怕得直颤抖,但却仍然不屈不挠的紧紧的护在梓清身前。
“果然都是忠心之人,我便成全了你。”
眼见谢沐安的剑便要朝翠竹刺下,翠竹亦绝望的闭了眼,但迟迟没有感觉到剑入心房的痛,颤嗦嗦的睁开眼睛,便看到梓清的双手紧紧抓住了那把沾染了杏梅玉珠结霜的剑。
“小姐。”
“王梓清。”谢沐安似乎并不急着拔剑,只是看着那如沙漏一般不停滴落的血,轻轻的笑了几声,“你可曾想过会有今天?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呢?”
手心的痛已然感觉不到,梓清只知道她不能让翠竹死在她的前面,只低了声到:“谢沐安,放过翠竹。”
“不可能的。”谢沐安缓缓的抽剑,剑划过皮肉无声,然翠竹却似乎听到了,她急急地上前,抱住了梓清,“小姐,松手啊,松手。”
梓清摇头,只满目凄凉的看着谢沐安,“为什么娶我?”
谢沐安摇头,“你没有必要知道。”
梓清忽的笑了笑,笑声几近悲凉,“那东西你们不要了?”
“你死了,东西也就跟着死了。”谢沐安手里的剑狠狠的拔了出来,血便像奔涌而出的闸水一下泄了出来,溅落眼前三尺。“受死吧。”
梓清缓缓的闭上了眼,愣是将翠竹护在了身后。
“啊呀。”
一声惊叫,一个黑影重重的朝谢沐安扑了过来,不偏不倚,将谢沐安撞开了几步,梓清猛的睁开了眼,月色之下,一瞬间,那冷到噬血的眸,忽的便像一把火点燃了她所以绝望的火花。然只一瞬,那目光便消失了。
“小贼,干黑吃黑。”另一抹黑影,手里拿了根烧火木头似的东西,抡起来便朝先前的黑影打去。被打的黑影,挑起便要躲,看着重又提剑而起的谢沐安,几步穿至他身后,那根抡起的物什,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角度挥出,却是结结实实的挥在了谢沐安的身上。
“什么人?”谢沐安一声闷哼,手里的剑,不做多想,便往那黑衣人身上招呼去。而这时,那抹月白锦衫的人也跟了过来,本是短刀直指两黑衣人,却在看到地上的梓清时,怔愣下来,犹豫的呼道:“四小姐!”
梓清抬起头,这瞬间从生到死,委实太多震惊,忽然听到这声四小姐,只能茫然的看向那个她的人。四目相对,梓清忽的便笑了笑,谢沐安,终是天不绝我,今日我王梓清不死,他日必要你谢府满门,祭我三婢。
“蒋玉,救我。”
梓清眼睛一黑,放心的倒了下去。
* * *
“结霜。”
梓清惨厉的呼喊声募得响起,人也跟着醒了过来。这是哪?她环顾四周,鼻端之下似有隐隐的檀香之味,清底白花的素色帐子,式样简单的桌椅家什。这是什么地方?她离开谢府了吗?翠竹呢?翠竹有没有事?
因为突然的惊醒,她的手一撑在榻的两侧,立刻感觉到钻心的疼痛,梓清低下了头,看到包裹得成成叠叠的双手,即使隔着那厚厚的白色棉布,血色仍然沁了出来。只是这样的痛却不及她内心痛的万分之一。
“结霜,杏梅,玉珠……”梓清的泪夺眶而出。然很快的她便抬起手胡乱的擦了把脸,屋外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少奶奶,你醒了?”